就在小粉的指尖刚触碰到温润玉佩的刹那,一道赤金色的光芒如惊雷乍现,从玉佩表面轰然炸开。
光芒呈螺旋状疯狂扩散,所过之处,那些青黑色藤蔓仿佛被烈日炙烤的薄雪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、焦黑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滋滋”声响。
枯萎的藤蔓坠落在地,化作一滩腥臭的墨绿色汁液。
藏身暗影中的神秘人骤然僵住,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青筋暴起,灰蓝色瞳孔剧烈震颤。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:“不可能!这上古禁忌之物怎么会在你手上!”
话音未落,他猛然挥动布满暗红鳞片的利爪,撕破空气直取玉佩。
然而指尖刚触及光芒边缘,皮肤瞬间腾起白烟,焦糊味混着皮肉灼烧的焦香四散开来。
神秘人惨叫着踉跄后退,被灼伤的右爪扭曲变形,滴落的血珠在地面腐蚀出滋滋冒烟的深坑。
希长抓住神秘人痛苦蜷缩的刹那,咬破舌尖强提最后一口真气。
掌心龙吟剑嗡鸣震颤,剑身浮现出古老龙纹,随着他暴喝一声“去!”,长剑裹挟着破空锐啸,化作一道银白流光撕裂虚空。
剑尖吞吐寒芒,直指神秘人毫无防备的咽喉,沿途空气被割裂出蛛网般的暗紫色闪电。
千钧一发之际,神秘人右眼的青铜锁链突然迸发幽绿光芒,锁链表面浮现出诡异符文,如活物般暴长数丈。
锁链在空中划出刁钻弧线,精准缠住龙吟剑的剑脊。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啸,锁链表面火星四溅,却死死钳制住长剑。
希长瞳孔骤缩,只见锁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剑身,龙吟剑的龙纹竟开始黯淡消退。
神秘人佝偻的脊背突然绷直,仰头发出尖锐的狂笑,腐肉翻卷的嘴角扯出骇人的弧度,涎水顺着下巴滴落,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。“太天真了!”他腥气扑面的嘶吼震得四周岩壁簌簌落下碎石,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顺着利爪滴答作响,“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!”
话音未落,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,泉眼深处传来仿佛远古巨兽苏醒的咆哮。
粘稠的血雾如同沸腾的沥青,在空中扭曲翻滚,化作巨大的漩涡。
轰鸣声越来越近,像是无数座火山同时喷发,又似千万道雷霆在地下炸开。
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啸,吞噬者的头颅从血雾中缓缓浮现——那是一个布满肉瘤与触手的畸形巨物,直径百米的独眼泛着幽幽紫光,眼球表面蠕动着密密麻麻的寄生生物。
怪物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黑色山脉,体表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鳞片,每一片都流淌着腥臭的粘液。
无数条粗壮的触须在它周身肆意挥舞,触须顶端布满尖锐的倒钩和吸盘,每一次摆动都能撕裂空间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。
从它张大的血盆大口中,喷出滚烫的黑雾,所到之处,空气瞬间扭曲,地面寸寸龟裂,草木在黑雾中瞬间枯萎,化作灰烬。
吞噬者散发的邪恶气息如同实质,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,连天上的云层都被染成了不祥的血红色。
地面剧烈震颤,希长踉跄着后退半步,后背却稳稳撞上小粉单薄却坚定的身躯。
小粉的发梢扫过他的脖颈,带着紫藤花般的清甜气息,与四周弥漫的腐臭形成鲜明对比。
她的指尖深深陷入玉佩温润的纹路,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,可声音依然清脆如铃:\"希长,这次换我来保护你。\"
希长反手抽出半截龙吟剑——剑身已被青铜锁链腐蚀得千疮百孔,却依然在黑暗中泛着冷冽的光。
他屈指弹在剑脊上,发出清越的颤鸣,震落剑刃上凝固的血珠:\"小粉,还记得我们练剑的日子吗?\"
话音未落,吞噬者的触手已轰然砸下,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碎石如子弹般飞溅。
两人同时旋身跃起,小粉手腕翻转,玉佩迸发出的金光在虚空中划出优美弧线,将触须灼烧出焦黑的伤口。
希长趁机踏空而上,残破的剑刃直刺怪物独眼。
尽管吞噬者呼出的黑雾让他皮肤灼痛,尽管触手掀起的飓风几乎要将他撕碎,他的眼神却愈发明亮,仿佛要将最后的光芒都燃烧殆尽。
血雾中,希长与小粉的身影忽隐忽现,彼此间的默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。
每当小粉的金光压制住怪物的攻势,希长的剑就会如毒蛇出洞。
而当吞噬者的攻击逼来,希长总会及时挡在小粉身前。
他们的衣衫被鲜血浸透,伤口不断涌出的血珠却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火,照亮这注定惨烈的战场。
天穹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,蛛网般的裂缝中渗出粘稠如沥青的黑雾,吞噬者的威压如实质般将时空揉捻成扭曲的漩涡。
远处的山峦在这股力量下开始崩解,岩石如被无形巨手捏碎的沙砾,簌簌坠落的碎石在半空就被黑雾腐蚀成齑粉。
地面传来令人牙酸的挤压声,仿佛大地深处有巨兽在翻滚,细密的裂缝以吞噬者为中心呈蛛网状扩散,暗红色的岩浆顺着缝隙汩汩渗出,与黑色毒液相融,蒸腾起令人窒息的紫黑色毒雾。
希长膝盖重重砸在龟裂的土地上,龙吟剑的剑刃没入地面直至护手,剑柄在剧烈震颤中发出不甘的嗡鸣。
他伸手按住胸口,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地面腐蚀出坑洼,脖颈处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不断蠕动,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。
每一道纹路都像细小的钢针在血管里穿梭,撕裂着他的经脉。
他强撑着抬头望向天空,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咳血,腥甜的铁锈味混着毒雾呛得他眼眶发红。
随着吞噬者的又一声嘶吼,空间扭曲得更加剧烈,希长的身影在扭曲的时空中忽明忽暗。
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如沙漏般快速流逝,那些黑色纹路正在疯狂吞噬他的真气。
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,颤巍巍地抬手握住剑柄,将自己撑着半跪起身,破损的衣衫在毒雾中猎猎作响,仿佛一面残破却依然挺立的战旗。
小粉的裙摆早已被腥臭的黏液浸透,黏腻的液体顺着褶皱缓缓滴落,在碎石上腐蚀出冒着白烟的凹坑。
她瘫坐在尖锐的岩石棱角间,法杖化作齑粉的瞬间仿佛还停留在掌心,细碎的温热感与指尖残留的灼痛交织。
小草临别时颤抖的手抚过她发顶,\"活下去,带着希望\"的哽咽声突然在耳畔炸开,让她睫毛剧烈颤动。
颤抖的指尖摸索到腰间时,玉佩突然迸发滚烫的温度,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。
羊脂白玉表面流转的云纹如同活过来般,渗出荧蓝色的微光,在血雾笼罩的昏暗环境里晕染开一圈圈涟漪。
那些光芒触碰到地面的黏液,竟发出滋滋的净化声响,将腐蚀的岩石重新凝结成晶莹的结晶。
\"或许...还有希望...\"她沙哑的声音被吞噬者的嘶吼碾碎,却依然坚定地咬破下唇。殷红的血珠滴落在玉佩表面,瞬间被蓝光吞噬,化作更加耀眼的光芒。
她将玉佩紧紧贴在心口,单薄的脊背抵住身后开裂的岩石,指节泛白到近乎透明,裙摆下渗出的黏液在蓝光的映照下,渐渐褪去了可怖的黑色。
狂风裹挟着腥甜的铁锈味呼啸而过,神秘人黑袍在吞噬者的威压下猎猎鼓胀,宛如随时要腾空而起的漆黑巨帆。
暗金符文从他脖颈开始,如同活物般顺着皮肤蜿蜒攀爬,凸起的脉络在血雾中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他高举的双手布满蛛网般的裂痕,指尖不断渗出墨绿色黏液,每一滴坠落都在地面腐蚀出深坑。
当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喉间溢出时,空气仿佛被利刃割裂,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。
随着咒语声愈发急促,泉眼深处的竖瞳骤然迸发出刺目光芒,墨绿色藤蔓如同挣脱牢笼的海蛇,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出。
藤蔓表面布满猩红吸盘,每一次开合都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啵啵”声,裹挟着浓重的腐臭气息。
希长暴喝一声,龙吟剑划出一道银白弧光,精准劈向最粗壮的藤蔓。
剑刃劈入的瞬间,腥臭的黑色毒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,溅在希长脸上灼烧得生疼。
然而下一秒,他瞳孔骤缩——被斩断的藤蔓断口处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芽,倒刺如钢钩般死死勾住他的手腕。
墨绿色黏液顺着伤口渗入体内,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,仿佛有无数火蚁在血管里啃噬。
希长咬牙挥剑欲斩断藤蔓,却发现更多藤蔓如同潮水般缠上他的脚踝、腰身,将他越勒越紧。
当墨绿色藤蔓的吸盘距离小粉咽喉仅剩半寸时,她怀中的玉佩突然剧烈震颤,温润的羊脂白玉表面浮现出流动的古老图腾。
刹那间,刺目的强光如太阳爆发般轰然炸开,光芒呈辐射状向四周扩散,所过之处,空气发出滋滋的灼烧声。
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在接触光芒的瞬间剧烈抽搐,翠绿的表皮迅速变得灰白、萎缩,如被高温炙烤的薄雪般融化,焦黑的残骸簌簌坠落,蒸腾起刺鼻的恶臭。
藏身暗处的神秘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,声音里掺杂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。
他黑袍下的身形剧烈摇晃,原本隐匿在阴影中的面容被光芒完全暴露——灰败的皮肤上爬满暗红色的蜈蚣状咒印,随着呼吸诡异地起伏蠕动。
右眼处的青铜锁链疯狂扭动,链节间滴落的墨绿色黏液不断在地面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,锁链末端隐约可见镶嵌着一颗散发幽光的诡异眼球。
“这不可能!玉珏本该随古神葬入深渊!”他沙哑的嘶吼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,布满鳞片的利爪狠狠抓向光芒。
然而指尖刚触及金光,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剥落,黑色的腐肉如被火焰点燃般迅速碳化,露出森然白骨。
焦糊的皮肉碎片在空中飘散,神秘人踉跄后退,独眼死死盯着玉佩,眼中满是惊怒与不甘。
希长单膝跪地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他狠狠咬破舌尖,将最后一口精血喷在龙吟剑上。
剑身骤然腾起紫色电光,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,化作一道闪电破空而出。
空气中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,所过之处的碎石被强大的气劲掀飞,在空中炸裂成齑粉。
紫电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取神秘人咽喉,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的刹那,神秘人右眼的青铜锁链突然暴涨,如同一头苏醒的灵蛇,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。
锁链表面的古老符文闪烁着幽蓝火焰,每一道符文都像是活过来的妖魔,发出尖锐的嘶鸣。
锁链精准地缠住龙吟剑,剧烈的碰撞在空气中炸出一圈圈扭曲的波纹,空间都为之震颤。
神秘人仰起头,发出癫狂的笑声,喉间溢出的黑血顺着嘴角滴落。
他的独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双手结印,青铜锁链骤然收紧。
龙吟剑发出不甘的嗡鸣,剑身上的龙睛宝石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,紫色电光也变得忽明忽暗。
随着锁链的不断收紧,裂纹迅速蔓延,宝石表面的光芒逐渐黯淡,最终“咔嚓”一声,龙睛宝石寸寸龟裂,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。
血雾翻涌如沸腾的熔岩,吞噬者庞大的身躯终于从扭曲的空间裂隙中挣脱而出。
它的躯体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,暗紫色的皮肤布满狰狞伤口,粘稠的液体顺着沟壑状的肌理不断滴落,所到之处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巨坑。
数以千计的触须在血雾中肆意搅动,每根触须都有十丈粗细,表面布满吸盘与倒刺,随着它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吞噬者缓缓张开足以容纳整座城池的巨口,深渊般的黑洞中,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苍白骸骨。
这些骸骨形态各异,有的还保留着生前的武器,有的缠绕着残破的铠甲,在腐臭的气息中轻轻晃动,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战斗。
它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嘶吼,震得地面剧烈颤抖,远处的山脉开始崩塌,碎石如雨点般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