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夏。
京城。
皇宫。
皇太后与皇上、摄政王三人眼巴巴地瞧着廖悦瑶与赵瑛带回了雪夏花,却是不见左云卿的身影。
皇太后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。
赵瑛与廖悦瑶两人一嘴一舌地将所遇之事一一告知。
殿中众人闻言大惊失色。
“什么?!”
摄政王赵竟一向淡定冷漠的神色也出现了龟裂,他眸眼中闪过惊慌,“你们可猜测到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皇叔,我看过那些箭镞,隐隐知道那是南岄国皇室的标志,但至于那人到底是谁,我没有底。”
顿了顿,赵瑛又道,“那人瞧着年轻,气质不凡,就是不知是南岄国皇帝还是他的几个亲王。”
“不管是谁,都不大妙。”摄政王赵竟沉闷道,“本王从未听闻过南岄皇室中哪位有什么难治之病,只怕让云卿跟着去府中治疾是幌子。”
“不管如何,我朝强大,他们南岄居于南隅,与我北夏和西凉一向和睦,皇叔放心,朕会即刻派遣使臣南下说解,接皇婶回京。”皇上赵誉眉头皱了皱。
赵竟点了点头,内心却是不大踏实。
他隐隐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“不错,我们北夏刚打了胜仗,又与西凉友好往来合作,他们南岄就算心有不轨,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。皇儿,竟儿,你们现下要紧的是赶紧用这雪夏花将体内蛊虫祛除,如此,你们才能完全放开去救治云卿。”
皇太后对云卿亦是担忧,但眼下要紧的是得将他们两人身上的蛊虫祛除。
“母后说的是,皇兄,皇叔,眼下要紧之处还是得将你们体内的蛊虫先祛除,如此,皇兄与皇叔才能全身心去想如何将皇婶救出。”
“好。”
宫人去将司空燕请了来。
自打皇上与摄政王中了子母蛊,司空燕便开始宿住在宫中偏殿,时时等候差遣。
司空燕见到雪夏花大惊,不禁惊呼,“你们可真是幸运!雪夏花几十年一开花,你们竟真能凑巧寻到,果真是气运足!”
赵瑛催促说,“别说这些有的没的,赶紧驱蛊吧。”
“是。”司空燕见赵瑛语气冷淡,眸眼中闪过落寞。
很快,司空燕循着古籍上的办法替皇上与摄政王清除了体内蛊虫。
蛊虫一大一小,被司空燕引入了木盒子里。
皇太后怕有心人再利用这些蛊虫生事,便差人将那木盒子放入火堆里烧了。
——
皇上赵誉派出的使臣才出京城两日,北夏皇宫便迎来了南岄国的使臣。
南岄国的使臣给北夏带来了盖有南岄皇帝玉玺的信笺。
赵誉看完信笺大怒,气得要即刻将使臣拉出去斩首,幸得摄政王及时阻止。
“皇上,万万不可!若是杀了使臣,事情便难以逆转了。”赵竟连忙劝解。
“他南岄国竟敢派遣使者前来递送此等消息,便该做好了使臣被杀之准备。”赵誉怒气不减。
南岄国竟敢以摄政王妃左云卿为饵作为威胁,要挟北夏出让三座城池,否则就将摄政王妃左云卿格杀!
简直是不可理喻!
“皇上息怒!南岄国此举纵然阴险,但尚有谈判空间。”赵竟睨了一眼昂着头的南岄使臣,道,“皇上不如好好招待招待这位使臣,我们也好好好了解南岄皇帝的心思。”
赵誉逐渐冷静了下来,他听出了赵竟话中深意。
“那便如皇叔所言。来人,赐座!”
南岄使臣见自己性命得保,还被款待,鼻孔是越发高了。
“皇帝,摄政王殿下,我们君王有令,令臣务必在一个月内返还南岄,否则便以北夏杀使臣为由出兵北夏。”南岄使臣皮笑肉不笑。
赵誉看了一眼赵竟,心下微惊,幸亏他方才听了赵竟所言,没有杀他,否则,两国可就又要开战了。
此前刚与西凉打完仗,民生尚疲,一时之间,还不能大兴战事.......
“本王倒是不知,你们君王竟然如此重视使臣。”赵竟语气淡淡,“此前多次南岄国也曾派使臣前来,出言不逊,被我皇上诛杀,却是不见你们南岄出兵,此次你们君王敢如此递话,不过是因为有我们人质在手吧。”
说罢,赵竟冷冷一笑。
使臣面色一僵,转而又出言嘲讽,“若是摄政王觉得我君王的话不真,那大可将我杀之。届时摄政王便可知,我君王此一次的话到底真不真。”
“哼,你的性命不值钱,再者,留你一命,还有用处。”赵竟斜了一眼使臣。
又朝皇上说道,“皇上,使臣舟车劳顿,不如让他宿住在宫外行宫?”
“准。”
送走南岄使臣后,赵誉一脸担忧,“皇叔,如今南岄以囚禁摄政王妃为由,逼迫我们出让三座城池,该如何是好?”
自打与赵竟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,赵誉与赵竟两叔侄之间的心结渐消。
赵誉对赵竟的顾虑与怀疑也渐渐少了,甚至能将事情完全交托与赵竟了。
“南岄此次派来使臣是为试探,若是我们冒然杀了使臣,恐怕是正中对方下怀。”赵竟分析说。
“可如今摄政王妃在他们手中,南岄国墨云越又派使臣送话,威胁我们出让三座城池......”
“三座城池不该给,云卿我们也要接回来。”
赵誉点了点头,道,“此事事关重大,得与众臣商量商量。”
赵竟欣慰地看了一眼赵誉,微微颔首,没说话。
翌日。
承元殿中,一众大臣吵得不可开交。
“陛下,此事我们决不能让步,南岄不过是一个小国,竟也敢以摄政王妃作为要挟,让我们出让三座城池,实在是可恨!”
“陛下,南岄国此举摆明就是在挑衅,今日他能以摄政王妃作为要挟,明日他便能以任何一个人作威胁。陛下,臣以为,我们北夏应当就此开战,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,落花流水,好让他们再不能肖想我们北夏一寸土地!”
李雍适时上前一步,道,“陛下,我们与西凉的战事才平息不久,实在是不宜再开战。
摄政王妃虽是女子,但亦有功绩在身,若是我们为留三座城池而放弃摄政王妃,恐怕是会寒了天下人之心。
既然南岄君王有意以三座城池换摄政王妃,不如我们就割让三座荒凉无人城池给它,好将摄政王妃接回来?”
“李相莫不是糊涂了,我们北夏的王土岂能轻易割离?北夏的每一寸土地可都是先皇打下来的,我们怎可为了一个摄政王妃就将领土给割让出去?此事若是流传下去,后人岂非论我朝昏庸无能?”
一个言官出列驳斥。
“可是摄政王妃在我朝民间口碑一向很好,若是真为了三座城池弃了摄政王妃,这岂非令天下百姓寒心?让天下百姓质疑北夏是否有护国的能力?”
一个黑衣大臣出列说道。
........
大臣还在争辩着,赵誉听得头疼。
他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赵竟,道,“摄政王你可有什么看法?”
众人齐齐看向摄政王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