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就是这样。”左云卿一脸笃定,“我是一个富贵人家府上的大夫,这两位都是我的徒弟。大人若是不信,大可以让人去查证。”
“你年纪轻轻便收了两位徒弟,想必是医术了得?”白衣男子疑惑。
“不敢自居医术了得,只是在我手上基本没有治不好的病症。”除了蛊虫。
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左云卿一眼,见她这般自信便道,“你既然医术这般好,那便跟我回去替我亲人治病。”
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。
“你这人到底是谁呀?凭什么我们要跟你回去!?”廖悦瑶有些不耐烦。
虽然此人可能是南岄皇室中人,但她们亦是北夏皇室中人,这些人凭什么对她们吆五喝六的?
白衣男子眸眼中闪过一丝狠戾,周身气息严寒。
候在一旁的府丁纷纷低下头,心道此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竟然敢如此与他们的主上大人说话。
左云卿也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,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药粉。
一旦情况不对,她便要做第一准备。
气氛紧张,左云卿甚至都要将手中药粉扬起来了,却听得他淡淡道了句,
“你这徒弟脾性倒是挺大。”
左云卿心下松了口气,道,“我这个徒弟,年纪尚小,脾性都随了我。”
周围的下人惊讶地抬头,今日主上脾性竟然这般柔和?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?
“是么?我倒是不觉得,我感觉你的脾性可比你的这个徒弟好太多。”白衣男子淡声道。
左云卿轻笑一声,“我以前这般年纪,气性也这么大。”
“哦?”
“嗯。”左云卿点头。
“大人,不如我跟您回去替您亲人治病,至于我这我的两个徒弟,不如大人准许她们即刻回去北夏给府中大人治病?我也好给府中人一个交代。”左云卿提议说。
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左云卿一眼,最后才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声,“准。”
左云卿心下松了一口气,“谢大人。”
她转身吩咐廖悦瑶与赵瑛,“你们两人现在即刻回去北夏,主人的病症严重,你们可不能耽误,待我给这位大人的亲人治好病了,我便会立即赶回去。”
“可是....”廖悦瑶眸露担忧。
“别可是了,主人家的性命要紧。”左云卿紧握两人的手。
赵瑛抿了抿唇,终究是什么也没说,只点了点头。
“是了,你说你的徒弟要回去给你主人治病,可你们的药篓都落在山上了,里边的药草岂非都丢失了?你们又如何给你们主人治病?”墨云越一脸兴味地看向左云卿。
左云卿从怀中掏出一扎药草,道,“这是我慌忙之中抢救出来的,这点药草虽然不多,但可以解燃眉之急。你们将这扎药草带回去。”
赵瑛接过药草,“是,师父。”
“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廖悦瑶担忧道。
“这得看这位大人的意思了。”左云卿看向墨云越。
墨云越挑了挑眉,道,
“我南岄正缺大夫,特别是女大夫,不知姑娘可否有兴趣留在南岄,留在我府上?我能出高于你原主人家五倍的佣金。”
廖悦瑶一听,便记得红了眼,“师父!?”
左云卿安抚道,“你们两个先回北夏,替主人医治好身子再说,我会回去的。”
说罢又对墨云越道,“还请大人派人护送我的两个徒儿出境。”
墨云越扯了扯嘴角,挥了挥手,便立即有两人上前等候,“二位,请吧。”
赵瑛与廖悦瑶依依不舍,左云卿给了她们一记放心且淡定的眼神,“你们回去吧,我晚些日子便回。”
“你们若是如此担心,留下来陪你们师父也不是不可以。”墨云越淡声道。
赵瑛与廖悦瑶闻言,当即便与左云卿道别离去了。
墨云越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,淡然一笑,“你的这两个徒弟,对你的留恋与担心怕是虚有其表,也不过如此。”
左云卿看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,心下松了口气。
听闻墨云越此话,左云卿微微一笑,不语。
不一会儿,诸葛季白领着人回来了。
“主上,并未搜查到药篓。”
“想来你们的药篓是回不来了。”
左云卿面不改色,“无妨,都是不值钱的玩意,只是可惜了那些药草。”
“不碍事,我宫、、、府中有许多药草,可以任你挑选使用。”墨云越淡声道。
“若是有充足的药库,那诊治起来便方便许多了。”
“药库一事,大可不必忧心。”
诸葛季白惊奇地看了一眼墨云越,难得见他说这么多话,还是对着这个北夏女子.....
不过,方才那两个女子呢?
诸葛季白心有疑惑,却并未多问。
“是了,我方才说的那个条件,姑娘可有兴趣?”墨云越追问。
“钱财我虽喜欢,但我早已有了主家,在尚未与主家说过的情况下,便因高额佣金而背弃旧主,这未免有些不妥。”左云卿婉声说道,“再说,大人还未真正见过我的医术,便要下高额佣金聘请我,对我也未免太信任了些。”
“我如此信任你,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?”
“虽是好事,却心有惶恐。”
“不要紧,我这个问题你先不用着急回答,至于医术,你同我回去府中给我亲人医治一番便是。”
站在一旁的诸葛季白听闻对话,心下是惊了又惊,想不通主上内心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。
而且,主上的亲人都不居住在宫中,更不曾听说有哪位王爷得重病,哪有什么亲人要医治的?
再者,宫中那么多的御医,就算是主上有哪个亲人病了,也不需要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来诊治.....
“好。”左云卿只得应下。
“季白,不狩猎了,让人收拾回府。”墨云越心情大好。
“是。”诸葛季白虽是心头茫然,却是不得不应下。
于是乎,左云卿便跟着墨云越与诸葛季白一行人回去了。
待跟着他们去到金碧辉煌,威严气势的皇宫,来往宫人跪了一地之时,左云卿才后知后觉,方才那个白衣男子竟然是南岄国的皇帝!
南岄国的年轻皇帝——墨云越。
左云卿心下难掩震惊,面上却并未多显。
墨云越见她面上并未多少惊讶,不禁挑了挑眉,却并未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