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斌一听此言,不由得是哈哈大笑,“哦?咱们四太子好急的性子啊,孤昨日刚和岳帅他们赌斗,言说是三日之内他会派出信使来,不曾想这才一日人就来了?有趣,有趣的很啊。”
“贤爷,不急不行啊,这次兀术派来的乃是泽利!”
“谁?”
“泽利!”
“不是,这,他,他给轮椅前头栓马了?就算我昨日到了咸平他就从黄龙府出发,那一日一夜他也到不了这么快啊,还是说他提前几日就知道咱们的行军路线,所以也早早估算好了时间,早早从黄龙府出发?”
“回贤爷,他压根就没走,正是这泽利亲自到咸平府,秘密会见了独吉一部的大小将领,因此这独吉一部才会不留一兵一卒的退归黄龙府,不然就冲那北镇黄龙的名字,寻常人也劝不动独吉部的人放弃此城!”
“这倒是在意料之中,毕竟我要是独吉部的守将,这眼看着大军都要到了,自己却收到了撤兵的命令,那我非要拷问一下这个信使不可,难不成泽利他传完令后就没走,就住在这咸平城内?”
“那这位倒是没有这个胆子,不过其就住在咸平城西北二十五里外的山窝之中,在知道咱们大军到来后,他便匆匆启程,望着咸平府而来。”
赵斌闻言微微点头,继而挑眉问道:“忠叔,这泽利的情况你知道的这么清楚,可是皇城司的传信已经恢复?”
“回贤爷,兀术的确如咱们猜测一般,在其麾下各军、各城、各营之内都下了戒严令,除了巡逻等必要任务外,所有军卒必须在军帐、营房之内休息,所有小厮不再需要近前伺候,甚至将大批青壮小厮充入军中,以为兵源,如此一来咱们之前埋下的人手大受冲击,加之戒严令的存在就使得咱们麾下暗探空有消息而传不出来!”
“那这次是?”
“泽利这个废人南下,身边自然少不得护卫仆佣,其中就有咱家的人手,因此那些能探听到泽利将要南下的人,或寻机混入泽利麾下、或寻之前认识的同乡,又或是直接将情报藏在泽利的车马之上,并且标上咱们皇城司的暗记,总之是穷尽手段,将各样情报混入泽利的军中。”
“费了这么大力气,一共传来多少情报?”
“回贤爷,较之以往正常时节,少了六成,要是再相互验证,排除掉重复的,恐怕只有两成可用!”
“行啊,有两成也好过没有,你那边消息还没整理出来?”
“没有,泽利离开黄龙府,甚至之前在山窝驻军都在奉行戒严令,身边跟着五十名亲信军卒,任何异动之人那都是就地格杀,因此咱们的人也是刚刚泽利进了咸平城,有了我们皇城司的配合,他们才能顺利将情报送来。”
赵斌耳中听着赵忠说这前因后果,手上却也是丝毫不慢,随着赵忠在这说,这位贤爷也换好了大红色的蟒袍,腰间系软金腰带,肋下配龙雀宝刀,头上戴上嵌玉软金冠,周身上下自有一股贵气相伴。
“好了,如此,那忠叔你就先整理这些情报,顺便传令高帅、韩帅、岳帅三位,陪孤一道,去见见咱们这位五太子,看看在大金休养的这些年他又胖了几分?”
赵斌说完迈步向外走去,待出了院门自有张立张用以及一众皇城司军士左右跟随,毕竟现如今赵斌那可是实打实的一国之主,除了那个名头别的可是分毫不差了,因此这出行在外身边自有仪仗相随,至于说唤岳飞等人前来,那就更是一句话的事。
随着赵斌端坐马上,这匹墨玉嘶虎兽慢慢悠悠行向咸平府南门的同时,岳飞、高宠、韩世忠三人依次赶到。
这三位在见到赵斌前那是快马加鞭,可眼看着自家贤王还在那里闲庭信步,他们三人当下也是微微一扯缰绳,稳住战马后缓缓跟在赵斌身后,只是跟上来后三人的表情都颇为微妙。
那边赵斌端坐马上,虽说没有回头看,但是心中也能猜出几分,左右也是无事这位贤爷当下起了玩笑之心,“三位,三位,别跟在后头啊,来来来,上前来,咱们商量一下,这改楼为行营可不是搬个桌椅就行,咱们趁着路上这会功夫,一道商量商量啊!”
赵斌身背后的三人对视一眼,随即高宠和韩世忠齐齐一扯丝缰,二人的战马略微慢了半步,将岳飞让到前方。
岳帅见此也不由得面露苦笑之色,这嘴张了几次,随即缓缓道:“贤爷,这个,那个,行营一事不急在一时半刻,赵忠等人这么多年专为此事,想来都有一定之规,真要是用高楼作行营,想来他们也是早有预案,当务之急,还是要商量一下,一会该如何应对泽利才是啊,此人来的如此之急,怕是心怀不轨啊!”
赵斌闻言侧目回头看看身后,眼看岳飞一人被让到前面,这位贤爷也不由得点手失笑,“你们,这,都是统帅十几万、几十万大军的人了,怎么还玩这套小孩子把戏啊,这泽利有什么可担心的,他不是从黄龙府来的,而是咸平城撤军后他就没走,一直领人藏在距此二十五里的山坳之中,因此咱们这边一扎营,他那边就收到消息了,今日自然能按时前来,不然就他那身板,拿八匹马拉车他也到不了这么快啊!”
“贤爷要是如此,咱们可就更要小心了啊,这证明兀术那边早已准备充分,不然他早早派泽利前来,这命令都不好下达啊,那戒严令下军令不通,不然咱们也不会情报断绝啊!”
“三位,宽心,宽心,昨日说了,现如今的兀术和那河豚一般无二,这河豚鼓肚首先求的就是吓退敌人,只是现在毕竟是两国交战,所以这话总要有人来说,因此孤料定泽利此行不为其他,定是软硬兼施,要你我退军回国罢了!如何?要不要再赌一局?”
可这次韩世忠、岳飞、高宠三人却是齐齐摆手,“贤爷料事如神,我等不赌了,不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