濡须口的江面上飘着浓雾,孙权站在楼船甲板上,手里捏着陈烈的密信,指节捏得发白。信上墨迹未干,“速速出兵,勿让马超三家合流” 几个字格外刺眼。他望着对岸如潮水般涌来的联军旗帜,西凉的狼头旗、荆州的白虎旗、刘备的汉室旗交织在一起,像一团烧过来的火。
“将军,陈王的信使在舱底等着回信。” 副将吕蒙低声提醒,目光扫过甲板角落被铁链锁住的木笼。
里面堆着从马岱身上搜出来的碎银铃,孙权每次看到这玩意儿,太阳穴就突突跳。
孙权突然把密信塞进火盆,火星子溅在他银盔上:“传令下去,全军升帆!”
他抽出腰间的破虏刀,刀刃在雾中泛着冷光,“陈公要我拖住马超,那便让他看看,江东子弟的刀,会不会因为雾大而变钝!”
正午时分,雾散了。
马超骑着乌骓马立在浅滩上,铁枪往江里一戳,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沙甩在甲胄上。他望着前方孙权的楼船缓缓驶来,船头站着那个戴银盔的身影,手里正把玩着马岱的蛇矛。
矛头的狼首纹已经被磨掉,换成了朱雀雕饰。
“孙权!你个缩在船肚子里的鼠辈!” 马超扯开嗓子大骂,声音盖过了江水拍打船板的声响,“有本事滚下来,老子跟你单打独斗,别拿我弟当挡箭牌!”
楼船上的孙权笑了,蛇矛尖挑起个牛皮袋,里面的东西 “哗啦” 倒在甲板上、
是十几枚带血的狼牙钉。“马超,你弟弟的血,可是把这些钉子泡得发红呢。”
他故意把钉子踢到船舷边,让阳光照出上面的齿痕,“要不要我告诉你,他被钉在船底时,喊的是‘堂兄别来’还是‘杀了孙权’?”
马超只觉太阳穴炸开,乌骓马感受到主人的怒意,前蹄腾空嘶鸣。他摸了摸胸前的狼首刺青,那里还留着马岱血书的焦痕:“你敢动他一根汗毛,老子踏平建业城,把你孙家祖坟刨个干净!”
孙权突然把蛇矛指向马超,矛尖倒映着对方充血的双眼:“少在这儿充好汉!陈王让我给你带句话 !” 他故意拖长声音,“当年你爹马腾跪在曹操帐下乞降时,可没你这么硬气。”
这句话像把刀扎进马超心口。他想起想起西凉铁骑被曹操铁骑踏碎的场景,手不自觉按上了腰间的虎符。而孙权还在继续挑衅:“听说你跟刘表刘备结盟了?他们不过拿你当枪使,等打退我,下一个要吞的就是你西凉的地盘!就像当年陈王驱曹操,吞袁绍一样!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 马超拍马向前,马蹄在浅滩溅起半人高的水花,“老子今天只问你一句:放不放人?”
孙权转身从舱口拖出个木架,上面绑着个人形靶子,手脚处还在往下滴血。虽然隔着老远,但马超认得那身染血的甲胄 —— 是马岱的!“放人?” 孙权抽出腰间短刀,一刀劈在靶子脖子上,木屑混着假血飞溅,“等你打赢我这二十艘楼船,或许能从江里捞到你弟弟的尸块!”
江面忽然刮起大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