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二爷一愣,齐齐转头儿看向门口儿的发声儿源。
就见饼哥带着九龄和老秦气势汹汹的进来了。
“你们仨干嘛来了?”
二爷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问道。
“不是选屋子,找‘梁子’吗?你俩这儿干嘛呢?”
烧饼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坐下问我和二爷。
“我俩选完了啊。”
二爷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。
“选完了?你俩就定这屋儿了?那不对啊,你俩写名儿了吗,你口头儿说没有用,你得把名字写门口儿。”
烧饼环顾着屋儿里得陈设说道,好像在找什么东西。
“早就写完了,丫……云昭写的。”
二爷指了指门口儿说道。
“兄弟你这嘴怎么了,怎么还突然改口儿呢?”
烧饼笑着本想拍二爷的肩膀儿,随后又想起来了什么愣生生的收回了手儿。
“去,你管呢,我乐意。”
二爷皱着眉头一扬下巴说道。
“老秦,九龄,你俩坐啊,你俩干嘛呢?”
我看着站在那儿哆哆嗦嗦的老秦跟满屋溜达的九龄问道。
“不用,不用师姐,我溜达溜达,运动运动。”
九龄应着在屋儿里继续溜达着。
“哎。”
老秦应了一声儿哆哆嗦嗦的刚要坐下就让烧饼拦住了。
“别坐了就,这屋儿他俩占了,咱们去别的屋儿吧。”
老秦特别听话的站直身体就往外走。
“二爷,咱俩去看看吗?”
我转头儿问坐在那儿悠哉悠哉的二爷问道。
“嗯。”
二爷应了一声儿扶着我的脑袋顶站了起来。
“哎呀,二爷,你打算给我种地里吗?”
我扶着二爷抓着我头的手哀嚎道。
“兄弟,你抓我啊,你给她按地里去,回来明天就该傻了。”
烧饼一脸笑意的扶着二爷的胳膊说道。
二爷没说话,扫了烧饼一眼任由烧饼扶着慢悠儿悠儿的往外走。
我在后面儿想了一下儿,把‘梁子’藏进了厕所马桶的抽水箱里,也跟着出去了。
我跟在他们身儿后进了中间儿那个屋儿。
“这屋儿的‘梁子’呢?”
烧饼环视着四周自言自语道。
“这儿有先生老说的那句话。”
九龄看着墙上的一幅字儿说道。
烧饼听了这句话,二话没说直接摘了那副字儿就走。
“饼哥,你这是干嘛?”
我实在没看懂烧饼这是干嘛。
“咱啊,先拿着,回去再猜。”
烧饼一边儿往外走,一边儿回答着我的话。
又去了一个屋,烧饼也是直接把墙上挂着的字儿也摘走了。
“二爷,这儿有蚕豆。”
我拿起一颗蚕豆扔进嘴里对着身旁的二爷说道。
“嘛你都吃!瞎吃!”
二爷瞪了我一眼不满的说道。
“怎么了嘛,挺好吃的呢。”
我不解的看着二爷的样子问道。
“你给人‘梁子’吃了。”
二爷瞪着我说道。
“嘛玩意儿?”
我惊呼一声儿,随着我和二爷的对话原本从屋儿里到处儿寻找的仨人都停下了动作。
“哦哦哦!这屋儿《论捧逗》!吃,吃,都给他吃了。他们再来就猜不着了。”
烧饼说着指挥着老秦和九龄吃蚕豆。
“你看,干嘛不让我吃!”
我憋着嘴不开心的说道。
“云昭师姐,给。”
老秦说着刚想给我一把蚕豆,直接让二爷一个眼神儿吓得差点儿跑屋儿外面儿去。
“磊子,吃呢。这有什么不能吃的。”
烧饼说着塞给我和二爷一人一把蚕豆。
二爷一脸无奈的看着烧饼,把手里的蚕豆都塞进了我的手里,拍拍手儿晃晃悠儿悠儿的往外走。
我拿着蚕豆,心里美滋滋的跟着二爷出去。
“二爷,你干嘛不让我吃。”
我和二爷一边儿往别的屋儿走我一边儿问道。
“你给他们把蚕豆吃了,他们想到天亮也想不出来那屋儿是《论捧逗》,而且你还不知道烧饼‘浑’你能跟他一样吗?”
二爷捏了捏我的脸耐心的解释着。
“那怎么办呀!已经吃了啊!”
我拿着手里的蚕豆惊讶的说道,我是真的没多想啊……
“没事啊,吃呗,反正你不吃也让他们吃了。”
二爷轻轻捏了捏我的脸带着笑意说道。
“那好吧,反正都吃了,让他们猜吧,嘿嘿。”
我掂了掂手里的蚕豆,坏笑着说道。
我和二爷转悠了一圈儿,大概都猜出来每个屋儿都是什么活了,就回去歇着了。
没一会儿就听外面儿姐夫喊我们出去。
我跟二爷刚出去,就听孟哥在外面儿叨叨。
“这屋儿到底什么活啊!”
“你们到现在什么活都不知道吗?”
姐夫站在最前头看着我们站成一排的人惊讶的问道。
“师父,我们梁子让人抢走啦。”
小白哭唧唧的跟姐夫告状。
“梁子让人抢走啦?跟谁结梁子了?”
姐夫看着哭唧唧的小白满不在意的问道。
“跟他们那屋儿,九熙跟九良。”
小白抠着手委委屈屈的说着。
“师父。”
这句话没落地呢小先生非常机灵的先开口喊姐夫。
“哈哈哈,都拿着‘梁子’呢?”
姐夫笑着问道。
“拿着了师父。”
九熙抱着一本儿外语书乖巧的说道。
“那行,那行,快来,快来。”
姐夫招呼着栾师哥。
“都齐了啊,手里都拿着东西了。还有的没拿着东西了。”
姐夫扫视了我们大伙儿一眼说道。
“师父,我们那屋儿没有‘梁子’啊!”
孟哥也开始哭唧唧的叫姐夫了。
“孟哥,你们那屋儿是这个吧。”
我掏出了口袋儿里剩下的一粒蚕豆儿笑嘻嘻的说道。
“你拿的什么啊?”
孟哥眯着眼睛往我这边儿走了两步儿问道。
“蚕豆。”
栾师哥搭茬儿道。
“蚕豆啊……《论捧逗》?!”
孟哥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的说道。
“给你吧。”
我大发慈悲的说道。
“师姐……你这个给我吧。”
九龄说话了。
我一愣,不对啊,刚才九龄跟老秦不是一块儿吃蚕豆来着吗……
“你俩不是有梁子吗?”
我疑惑的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俩是口吐,本来我跟老秦想使《论捧逗》来着,后来才知道得把‘梁子’拿出来,但是我跟老秦当时都给吃了一个都没剩下……”
九龄为难的解释着。
“所以呢?”
我身边儿的二爷说话了。
“所以……我跟九龄我俩就去别的屋儿了……结果那屋儿是口吐,我俩口吐不太行……”
老秦唯唯诺诺的跟二爷解释着。
“谁让你俩都给吃了?”
二爷故意质问道。
“哥哥……我们错了……”
九龄‘啪’的就坐地上了开始哀嚎。
“你们俩问孟哥,看孟哥愿不愿意跟你们换。”
我说着带着笑意把那粒儿仅有的蚕豆给了孟哥。
然后瞬间就变成了大型撒泼现场,九龄嚎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,在九龄跟老秦软磨硬泡了十五分钟以后,孟哥才欣然同意。
“云昭,你们那屋儿什么活啊?我跟栾哥进去找了好几趟没找着。”
孟哥嚼着蚕豆问我。
“小哑巴儿。”
我说着把那个小人儿举了起来。
“《学哑语》啊,不对啊,你俩藏哪儿了,我也找半天。”
小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手里的小人问道。
“嘿……我给他藏厕所里了。”
我坏笑了一声儿说道。
“你藏马桶里了???脏不脏啊云昭!”
小白惊的下巴都要掉了,瞪着我手里的小人儿问道。
“放屁呢!抽水箱里,谁往马桶里藏?”
我满脸嫌弃的看着小白说道,什么脑回路他是。
许久我们终于确定了所有人的‘梁子’,小白,九龙,烧饼《打灯谜》,孟哥,栾师哥《口吐莲花》,九熙,九良《学外语》,九龄,老秦《论捧逗》,我和二爷是《学哑语》。
“行了,都散了吧,回去琢磨活吧都。”
姐夫挥了挥扇子说道。
“二爷,这次新活啊,怎么整?”
我趴在沙发上,看着刚从厕所洗完澡出来的二爷问道。
“你等我想想啊……”
二爷也没吹头发,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来琢磨活。
“二爷,你又不吹头发。”
我一边儿不满的说着一边儿跑去厕所拿了一条干毛巾出来。
“一会儿。”
二爷一脸严肃说道动都没动。
“一会儿?一会儿感冒了,你什么体格儿你自己不知道?”
我有些气闷的说着,把毛巾搭在二爷脑袋上开始擦头发。
“哑语……阿巴阿巴……”
二爷也没管我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。
“嗯……疯了你,阿巴什么呢,哑巴遭强奸了!”
我使劲的擦了擦二爷的头发说道。
“丫头!好!这个包袱儿好!”
二爷突然一拍大腿仰头儿看着我说道。
“我的天……这……能使吗?”
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震惊的看着二爷说道。
“怎么不行!绝对行!”
二爷笃定的说着。
我迟疑的点了点头儿同意了二爷的决定。
一夜无话,第二天我们赶往演出的地方儿,刚到门口儿发现我和二爷是最后一个到的。
“快来,快来。”
岳哥招呼着我和二爷。
“来吧,猜丁壳吧,最后那个人选第几个上。”
岳哥说着规则。
“我不,你让他们玩儿,我第几个都行,我在哪儿都无所谓。”
二爷胸有成竹的说道。
“哎呦,我都快把磊子忘了,我可不接他,接他我就累死了。”
小白撇着嘴说道。
“你是不是傻啊?!你不知道接火不接泥?他不接我跟孟儿孟儿接不就得了吗。”
栾师哥不留情面的给小白怼了一顿。
“怎么你说接就接呢,我也想接呢,磊子跟云昭现在多火啊。”
烧饼不满的回怼道。
“不不不,主要二爷火。”
我心虚的接茬儿道,我可是不火,我现在还不如老秦呢。
“云昭,我发现你真傻的有点可爱了真的,他火就等于你火。”
烧饼看着我说道,那眼神就像在说,你是不是智障一样。
结果……他们猜丁壳下来都忘了刚才说的话了,我和二爷成了底……看来他们只是想互怼……毕竟接二爷确实费劲……
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……结果还是出了差头儿,小白大褂儿丢了……饶世界的找大褂儿,小白坚信是有人给藏起来了。
“小白……你没拿吧就……”
我想起来平常小白就糊涂脑胀的,吐槽道。
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,我一定带了!”
小白信誓旦旦的说道。
“我出去找找去。”
小白说完就往外奔。
“不对啊,他要走了……就得第二个开场了啊。”
栾师哥转着扇子分析道。
“他不能这样儿吧……”
我不可思议的说道。
“怎么不能。”
二爷在我旁边儿扇着扇子轻飘飘的说道。
最后小白就穿了个半袖儿上台了。
“不对啊……怎么没声儿啊里面儿。”
栾师哥听了一会儿发出了疑问。
“哎?对啊!这块儿不应该起尖儿吗?都是同行?”
我也有些迷惑,按理说小白唱了一段儿京剧,里头肯定应该有掌声啊,怎么一丁点儿音儿都没有呢。
“我们能扒眼儿吗?”
栾师哥问工作人员。
工作人员异常冷漠的摇了摇头儿。
“没人吧……”
孟哥思索了半天说出了猜测。
“不能吧,没人!没人给谁演啊?!”
我左顾右盼的说道,我听完孟哥的话都有点儿坐不住了。
再看那头儿的老秦,脸色黑的已经不行了。
“老秦,你是不是有点儿‘顶’啊?”
我关切的问道。
“是,我确实‘顶’”
老秦回答了我一句,继续低头儿转着扇子发呆了。
“怎么样啊?”
栾师哥看着朝着我们方向走过来的小白,烧饼跟九龙问道。
“下面儿就师父跟岳哥,一个观众没有。”
小白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。
“不是吧!”
我们一帮人瞬间坐直了身体哀嚎道。
“真的,真的。”
烧饼附和着。
“师父乐了吗?”
孟哥问满头大汗的小白。
“师父能乐吗?!”
小白没有好气儿的说道。
“你说的不好,师父一举手,‘啪’就给你画一杠儿。”
烧饼比比划划的说着刚才屋儿内的情形。
“哎呀!这可怎么办啊!”
那头儿的老秦焦急的说道,已经难受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跳着脚儿。
我听完他们的对话也是蹭的站了起来。
“坐下你。”
二爷没好气儿冲老秦沉声儿说道。
“二爷,这可怎么办?”
我有些慌了,突然又坐回到二爷身边儿抓着二爷紧张的说道。
“放心,有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