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辞翊自是应下:“是,父皇。”
龙奕又道:“先前朕命你们夫妻出京迎接使团那是有缘故的,就是希望你们尽早知道使团到底来了哪些人,可先去调查其背景。你们倒好,进个宫还拖三阻四。”
“父皇,儿臣知道错了。”傅辞翊认错。
“父皇,此事不能怪夫君,那日是我的缘故。”颜芙凝也道。
“好了好了,你们倒也算夫妻齐心。”龙奕叮嘱他们,“今日朕所言,只咱们四人知晓,在事情尚未明朗化之前,朕不希望你们向旁人道起。”
傅北墨问出声:“那母后呢?”
“不是朕不让你们母后知道,而是她知道后,南窈肯定也会知晓,届时问题就大。”龙奕叹息,“南窈心性不定,不确定因素太多。”
“儿臣明白。”
“嗯。”龙奕摆了摆手,“退下罢。”
“是。”
三人正要退下,御书房外传来声响。
“什么,连本宫都不让进?”听声音是乔婉悠的。
韩公公甚是为难:“娘娘,皇上下令,老奴不敢违啊。”
“让开,本宫要进去。”乔婉悠起了性子,推搡门口守着的众宫人就要往里闯。
“让皇后进来。”龙奕下令。
韩公公带头躬身相让。
乔婉悠一边跨进门槛,一边大声质问:“我早先就答应清漪好好待她的女儿,也许诺闻屿只芙凝一个妻,你倒好,将北祁女子往睿王府塞。”
话说到此处,这才瞧见儿子儿媳皆在。
“母后。”三人见礼。
“你们也来说北祁公主和亲之事的吧?”乔婉悠仍旧有气,目光剜向御案后的龙奕。
“我们确实来说此事,母后,儿子会把事情处理妥当,您放心。”傅辞翊道。
乔婉悠却是不信,眸光看向颜芙凝:“男人的嘴不太好相信的,就说某个人曾言最心悦于我,你瞧瞧,他给你们娶了多少位庶母。”
龙奕:“……”
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偏生这个事情上,他没法反驳。
“娘,儿子与父皇不同。”傅辞翊连忙道。
就连傅北墨也表态:“娘,儿子与父皇也不同!儿子今后若娶妻,只娶一个。还有,儿子眼里的嫂嫂只嫂嫂一位。”
龙奕再度:“……”
他好歹是他们亲爹吧!
“你俩闭嘴。”乔婉悠扫了两儿子一眼,拉起颜芙凝的手,惭愧道,“委屈你了。”转眸恨恨看向龙奕,“你必须收回成命。那北祁女子忒不要脸,什么事情都整得出来。她若进府,我儿芙凝娇滴滴的一个人,岂不是要被她欺负惨了?”
龙奕拧了眉头。
敢情他方才对他们三个说了那么多,全都是屁话?
这会子竟然没有一个帮他说几句话的?
全都是混账玩意!
就这时,颜芙凝开口:“娘,父皇可没让北祁女子取代我的正妃之位,更何况父皇也没料到公孙蔓竟然愿意当平妻。”
“你听听,芙凝竟帮你说话。”乔婉悠又剜龙奕一眼。
龙奕只好冲妻子端出笑脸。
颜芙凝又道:“老实说即便公孙蔓成妾室,我也是不愿的。不过娘放心,她未必能进王府。”
只要不是某个人铁了心要娶公孙蔓为平妻,那她是决不会允许公孙蔓进王府的。
“对对对,就是此意。”龙奕当即赶人,“你们三个退下,朕与你们母后有要事相商。”
生怕他们把他的计谋不经意给说道出来。
“是。”三人称是离去。
乔婉悠冲他们抬手:“我话还没说完呢。”
龙奕自御案后起身,一记眼风示意门外的韩公公掩上门,自己则一把拽住妻子的手腕将人往怀里拉。
乔婉悠恼了:“南窈的事,我都随了你们父女了,闻屿与芙凝感情好好的,我不允许有人破坏他们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
龙奕明白自己此刻说什么,妻子都听不进去,索性将唇往她唇上贴堵。
“我去你个丫……”
乔婉悠话还没骂完整,嘴就被堵了个严实。
都老夫老妻的人了,青天白日的,竟在御书房亲嘴儿。
委实恼怒,便挣扎起来。
她一挣扎,龙奕便起了兴致,将人横抱起,径直抱去了御案上。
“喂,你是皇帝。”
“皇帝怎么了?”
龙奕正要把御案上的物什全都扫下地,被乔婉悠阻止。
“这是你的江山社稷。”
乔婉悠是真不敢置信。
适才的亲嘴已教她惊愕不已,此刻男人的举动竟像是要在御案上要她?
龙奕捧住她的脑袋,用力在她嘴上亲了口:“此刻你是朕的江山社稷。”
话虽这般说,他到底是将御案上的物什整到了一旁去。
乔婉悠眉梢一挑,豁出去般主动揽住了他的脖颈:“不能让公孙蔓破坏闻屿与芙凝的感情,你若同意,我便从了你。”
“同意同意。”龙奕迭声道,“你得给朕时间,也得相信小夫妻能处理好此事。”
“好。”
不多时,御书房内传出声响令人脸红心跳。
韩公公乐得皱纹都深了一道,连忙命守着的宫女太监都站得远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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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走往宫门的三人止了步。
傅北墨因为要回皇子所,心里又有疑惑,便一左一右拉住哥嫂:“万一公孙蔓等不及要进府,事情还是不好处理。”
“此事不必担心。”傅辞翊淡然道。
“那好,哥哥嫂嫂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。”傅北墨拍拍胸膛。
“嗯。”颜芙凝颔首。
作别傅北墨,夫妻俩登上马车。
另一边,公孙晟再度拜访颜家。
见他又来,老国公吃惊笑问:“是寻老夫对弈?”
公孙晟惭愧道:“今日皇宫内,蔓儿又说了中意睿王一事,大景皇上便做主让他嫁给睿王为平妻,此事不知颜阿爷可有听闻?”
“竟有此事?”老国公捏了拳头,“睿王他怎么说?”
“既是大景皇上所下命令,睿王身为皇子也不便说什么。”公孙晟面露难色,“颜阿爷,舍妹委实对不起颜二小姐,可她一门心思认准的人又改变不了,而今我再来致歉也无用。”
老国公颔了颔首:“老夫知道你自幼懂礼,行事有分寸。蔓公主是你妹妹,你与她毕竟是两个人,她的行为举止,我岂能怪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