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色妖鸡冷哼一声:“别道我是怕了你,区区一个魏征,我还不放在眼里,我不想与你动手,只是不想结仇南华山,但既然你苦苦相逼,可别怪仙姑手下无情了!”
说罢眼中凶光呈现,长袖广施,顿时平地升雷,恶风骤起,向魏征扑面袭去。
魏征深知此妖修成五色后法力大增,此时虽被自己偷袭负伤,但妖法之盛仍不可小觑,不可有半点轻敌之心。
是以收心凝神,将手中桃木剑护在身前,口中喊一声:“御!”,桃木剑发出耀眼白光,织起一片白色光盾,挡住了恶风的攻击。
五色妖鸡微微一笑,柔声道:“就这点本事么?”
双手平伸,虚怀而抱,猛然间身子一震,五色霞衣随风而鼓,猎猎作响,那恶风也骤然猛烈了数倍,呼啸奔突,其间隐隐竟有鬼哭之声。
魏征右手持剑,左手握剑诀,牙关紧咬,举剑尽力相持,开始还能抵挡自如,然而时间一久,面容渐渐苍白,竟有些许不支之色。
正此时,但见他突然怒喝一声,随即咬破舌尖,“噗”地喷出一小口鲜血,精神立时大振,左手剑诀一紧,桃木剑现出万道白光,包绕魏征全身,那恶风虽阴邪无比,却丝毫伤害不得魏征分毫。
而五色妖鸡虽占尽上风,却也好过不了多少,胸中隐痛,竟是一阵强过一阵,显是刚才受了魏征偷袭所致。
心中暗骂卑鄙小人,若不是被出其不意地偷袭,收拾你一个小小魏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,此时唯有速战速决,方是上策。
想到此更是不加留情,运起周身剩余妖法,全力攻击。
眼见对手妖法越来越盛,似乎无有穷尽,显然道法远在自己之上,魏征心中暗暗叫苦:
本以为这暗中一击,即便不使这妖孽法力尽破,也能使之十去七八,但此时看来,似乎只损其皮毛,而未及根本,难道除妖不成,自己还要命丧此地?
正是真元耗尽,抵敌不住之时,周围似乎起了些许变化。
冷眼看去,天空中的乌云似乎厚重了许多,并开始缓缓旋转,而且这旋转之力逐渐增大,仅片刻之功,空中竟然出现一个巨大漩涡,方圆直有数丈之宽,云漩中雷电之声,更是不绝于耳。
这一人一妖几曾见过如此情景,竟是看得呆了,各自法术也散了去,都暗想是否是这场斗法触怒了天神,以致天降异变,更不知是凶是吉,心中不免惴惴然。
云漩继续涌动,突然,在毫无征兆之下,一声炸雷响彻云霄,随即一团刺目的光球从云漩内激射而出,直向五色妖鸡所立之处击来。
五色妖鸡毫无防备,吓得肝胆俱裂,也幸得她妖法高深,慌乱间腾身跃起,也不顾自己会落到何处,在泥地中翻滚了几下,总算堪堪避开了那团光球的袭击。
未等她恢复心神,又是一声巨响,光球再次从云中射出,五色妖鸡只得故技重施,避开攻击。
随之第三个、第四个…无数光球射出,五色妖鸡在泥中滚来滚去,狼狈不已,五色霞衣也早已成了污衣,最后银牙一咬,使尽残余法力,全力向远处飞出,口中恨恨说道:
“好个魏征,不但自己暗箭伤人,竟还约了高手相助,此仇不报,便对不住我这五百年的道行,山高水长,你好自为之…”
说到过来,身形已消失不见,只留话语声在空中回荡。
魏征也被眼前发生之事所惊呆,随着五色妖鸡遁去,心神也渐渐平复,一个念头划然而过,当下正正身形,抱拳向四周道:
“好一招‘玄天藏雷术’,可是徐家的人在此相助?能否现身相见?魏征这厢拜谢了!”
话音才落,只见不远处一棵樟树后闪出一男一女两个身影,那男子抱拳道:
“在下徐泰,‘玄天藏雷术’乃我徐家不传之秘法,前辈竟能一眼看穿,真令在下好生佩服!”
“不敢,徐家秘术流传近千年,鄙派祖师与令先祖曾有一面之识,见识过此术威力,将其编入‘外系法典’,以广增弟子见闻。”
“据我所知,此术除始创者外无一能有大成,昔日曹魏名将徐晃将军也只习得上卷总纲,已可成如此伟业,不想徐兄竟能突破周天,当真可喜可贺!只是…唉…”
说到此,魏征仰望天空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前辈有心事?”
“唉,没什么”魏征轻轻摇了摇头,道:“只是想到山泉关岳将军,当日若有徐将军相助,焉有此败。”
三人漠然。
忽然,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这片刻的平静。
“徐将军——!!”一人一骑疾奔而来,马上端坐一名隋军校尉,高声喊喝,看面容表情似乎有什么急事,只见他催动战马,转瞬便已来到三人近前。
“徐将军,圣上有旨,请速随小人回宫见驾!”
来人气喘吁吁,却还是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。
徐泰愕然,皇上数日不临朝,却在此时突然召见,实在想不出是何原因,便问道:
“这位兄弟,但不知皇上急着召见徐泰,所为何事?”
传旨校尉道:“小人不知,但听说皇上今日龙颜大怒,靠山王和宇文丞相已被先行召见了。”
徐泰心想不管是什么原因,连靠山王都进宫见驾了,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,于是转身对薛沐晴道:
“薛姑娘,实在抱歉,皇上突然召见,不得不回,扫墓之事,只能改日了。薛姑娘可随徐泰同回,如有机会,徐泰便恳请皇上开恩相见。”
薛沐晴点头道:“好,那就劳烦徐大哥了。”
徐泰交代传旨校尉先行回宫复旨,然后三人稍作整理,也随即回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