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传太医!所有太医都给朕叫来!” 皇帝抱着儿子,厉声嘶吼,随即对朝臣道:“今日退朝!所有事宜,容后再议!”
“臣等遵旨。” 百官躬身退下,每个人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。他们心知肚明:瑞王好算计!这一招殿前哭诉,将刺杀案直接闹到了天下最高、最不容置疑的公堂之上。皇帝若再不彻查、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,如何安抚民心?如何维系纲常?
皇上看着太医们诊治,心中焦急的来回踱步,堂堂皇子竟被逼到如此境地,难道他们是看我老了,没有了年轻时的杀伐果敢,就胆敢如此伤害我儿。李太医打断皇上思虑,启禀皇上,瑞王体力不支,多日疲乏,加之旧伤未愈,急火攻心,方致气血逆乱、昏厥不醒。眼下需静心安养,万不可再受刺激……
太医话音未落,皇帝眼底已翻涌起雷霆之色。他凝视着儿子苍白如纸的面容,“旧伤未愈?”皇帝的声音低沉如闷雷,每个字都淬着冰,“朕倒要看看,是谁借给他的胆子,敢将朕的皇子伤至‘旧伤累累’!”他缓缓起身,龙袍曳地,阴影笼罩下,整个内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“李太医,”皇帝的语气平静得可怕,“你用最好的药,不惜一切代价,必须让瑞王醒过来。他若有三长两短,太医院……便不必存在了。”
说完他回到乾正殿,他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。
这个计谋乃是阿韫想出来的,阿韫深知,回到京都这个权力绞肉场,如果只是暗中潜回,秘密觐见皇帝,那么“遭遇刺杀”这件事,极有可能被太子一党或其他党派操作成“江湖恩怨”或“意外事故”,最后不了了之,她要用天下百姓的嘴为他们讨回公道.她不能让白芷白白牺牲。
而阿韫避开所有耳目,悄然回到瑞王府。她回到院子里看见了茯苓,却没有见到怀夕,她就知道,她所猜想的还是发生了,从茯苓口中得知,一次怀夕外出采买,被王妃以不遵她命令抓了起来,受尽折磨,笙子已经安全的将人救出安置好。阿韫听完心痛难忍,眼含泪水告诉茯苓,白芷在回途中保护她牺牲了,茯苓听到白芷的死讯,她眼前一黑,几乎站立不住,她们两个从小就是孤儿,相依为命,后来被师傅收养,情同亲姐妹,这突如其来的死别,没想到三年前的一面竟是最后一面,茯苓承受不住如此打击,晕了过去。
当夜便发起了高烧“为什么……世道为何如此残忍……”茯苓喃喃自语胡话不断,几次濒危。阿韫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,几番抢救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与恐惧。
“茯苓……难道你们都要离开我吗?”阿韫握着茯苓滚烫的手,泪水无声滑落,“你们忍心让我一人,独自面对这满府的魑魅魍魉吗?”
“司马兰箐……”阿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渗出血迹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杀意,“我要你死。”
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忠心之人,死的死,伤的伤,失踪的失踪。阿韫清醒地认识到,她现在身边已无真正可用之人。在瑞王于前朝掀起惊涛骇浪的同时,她在王府后院,反而必须进入最彻底的防御和蛰伏状态。
她只能“当个乌龟”,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和行动,等待时机。这种“退”,不是怯懦,而是在极端劣势下最理智的选择。她像一条潜入深水的毒蛇,将所有的恨意与算计都压在心底,默默地舔舐伤口,积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