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还是个男人吗?”
“为了巴结县令,连结发妻子都卖?”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!白瞎了这小娘子一片真心!”
“唉,可怜啊……”
阿韫先是一怔,随即立刻明白了昭宴霖的意图——他这是要顺势下套,引蛇出洞,将这县令父子连根拔起!她心领神会,戏瘾瞬间上来。
只见她猛地挣脱开昭宴霖的怀抱,踉跄后退两步,一双美眸瞬间盈满了震惊、伤心和不敢置信的泪水,指着昭宴霖,声音颤抖带着哭腔,字字泣血般控诉:
“夫君!你……你当真好狠的心呐!” 她这一声,婉转凄楚,听得周围不少心软的人都红了眼眶。
“想当年你家徒四壁,我娘家反对,我不顾一切嫁与你为妻!为你操持家务,生儿育女,侍奉公婆直至他们终老……我何曾有过半句怨言?” 她一边说,一边用袖子拭泪,姿态柔弱可怜,却又带着一种坚韧的凄美。
“此次你说心疼我往日辛苦,特意带我出来游山玩水散散心……我心中还满是欢喜,以为夫君终于知冷知热……没想到……没想到你竟是存了这般龌龊心思,要将我当作货物般卖掉!” 她哭得梨花带雨,肩膀微微耸动,“夫君!你我多年夫妻情分,难道就抵不过你那些生意前程吗?你竟如此狠心,连孩儿们都不顾了吗?”
昭宴霖看着自家娘子这炉火纯青的演技,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,只得配合地微微蹙眉,做出几分商人的虚伪和尴尬神色,抬手扶额,看似在掩饰被说中心事的窘迫,实则是在忍住差点溢出的笑意。他低咳一声,对胡天赐道:“胡公子见笑,妇人无知,不懂男人在外闯荡的难处……”
胡天赐此刻哪里还管这些?他早已被阿韫那凄婉的哭声和绝美的容颜勾得魂都快没了。只觉得这女子不仅貌美,连声音都如此酥软动人,哭泣起来更是我见犹怜,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!他见这“商人”如此“上道”,简直心花怒放,迫不及待地想将这美人揽入怀中。
他搓着手,淫笑着上前一步:“好说好说!这位……呃,老板果然是明白人!识时务者为俊杰!只要你肯割爱,以后在这山河县,有什么生意,本公子和我爹定然多多关照!” 他眼睛死死盯着阿韫,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带走,“走走走!咱们这就去县衙,跟我爹好好聊聊!保证让你满意!”
昭宴霖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,面上却露出一丝商人见到利益般的“欣喜”,拱手道:“那就多谢胡公子了!还请公子带路。” 他顺势对还在“哭泣”的阿韫使了个眼色,带着几分“威严”喝道:“还哭什么!能得胡公子青眼,是你的福气!跟上!”
阿韫配合地做出绝望又屈辱的表情,被“强行”拉着,一步一趔趄地跟着胡天赐一行人往县衙方向走去。辛夷和白芷看得目瞪口呆,被子信用眼神示意才反应过来,连忙忧心忡忡(实则内心憋笑)地跟上。
周围百姓见状,无不摇头叹息,骂那“商人”狼心狗肺,又同情那“命运多舛”的美貌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