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宴霖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模样,先是一怔,随即抑制不住地低笑出声,胸膛震动,那笑声里充满了愉悦和宠溺。他支起身子,指尖爱怜地刮了刮她滚烫的脸颊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纵容:“我的阿韫,怎么如此可爱……行,看来是天意不让本王‘饱餐’了,暂且放过你。”
他利落地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襟,又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沉稳,只是眼底的笑意和未褪的情潮昭示着方才的动情。他走到门口,唤来守在外面的辛夷(阿韫的贴身侍女),吩咐道:“进去伺候夫人梳洗整理一下。”
然后,他回头看向依旧缩在床角,羞得不敢抬头的阿韫,声音温和:“我先去包厢等你。收拾好了,便让辛夷带你过来。” 说完,他才转身离去,只是那步伐,比平日似乎轻快了许多。
阿韫直到听见关门声,才敢慢慢抬起头,摸着依旧发烫的脸颊和似乎还残留着他气息的嘴唇,心潮澎湃,又因那声不合时宜的腹鸣而懊恼不已。辛夷抿着嘴笑着上前伺候,阿韫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。
阿韫梳洗一番,换了一身轻便的鹅黄色衣裙,更显得人比花娇。她来到听声轩时,昭宴霖已坐在窗边等候,桌上已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当地特色菜肴。许是真的饿极了,也或许是心情舒畅,阿韫这顿饭吃得格外香甜,小口却不停筷,直到感觉肚子都圆鼓鼓了,才满足地放下筷子,眼睛亮晶晶地对昭宴霖说:“王爷,我吃饱了!我们出去逛逛吧,听说山河县的夜市很热闹呢!”
昭宴霖见她胃口好,心情也跟着愉悦,自是含笑应允。
一行人便融入了华灯初上的山河县夜市。夜晚的集市果然比白日更添几分繁华与梦幻,各色灯笼高挂,照亮了琳琅满目的货摊,卖小吃的、杂耍的、首饰的、稀奇玩意的,应有尽有,人声鼎沸,烟火气十足。
阿韫如同出了笼的小鸟,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。一支雕工精致的木簪,一盒香气扑鼻的胭脂,一盏造型别致的兔子灯,甚至路边小摊卖的酸甜可口的糖葫芦,她都要驻足看看,喜欢便直接买下。她心里偷偷想着:反正自家王爷有钱,此时不花更待何时?她买得理直气壮,笑靥如花。
她这一带头,辛夷和白芷两个丫鬟也按捺不住女儿家的天性,跟着兴致勃勃地挑选起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。没一会儿,主要负责提东西的子信可就遭了殃。他怀里抱的,手上提的,胳膊上挂的,很快就堆成了小山,连路都快看不清了。
子信苦着一张脸,艰难地挪到自家主子身边,哀怨地小声抱怨:“主子……您管管夫人和两位姑娘吧!您看看属下,这……这都快成货郎了,实在拿不动了啊!” 他模样滑稽,引得周围几个护卫都忍不住偷笑。
昭宴霖看着子信那狼狈又委屈的样子,再瞧一眼正拿着一对耳坠在阿韫耳边比划、笑得开心的辛夷和白芷,以及完全沉浸在购物乐趣中、容光焕发的阿韫,不由低笑出声。他非但没阻止,反而对子信说道:“嗯,确实辛苦你了。这样,你先跑一趟,把这些东西都送回马车上放好,然后再过来。让她们买得尽兴便是。”
子信一听,差点没背过气去,敢情这是让他来回跑腿啊!但主子发话,他只能认命,哀叹一声:“是,主子……” 然后抱着一大堆东西,步履蹒跚地朝着马车方向挤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