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脉女子指尖的桃花糕屑蹭在冰原使者手背上时,他像被烫到般缩了缩,却又立刻稳住——那点甜腻的温热,比雪地里烤火时的火星更让人心头发颤。他看着她用自己的帕子擦嘴角,帕子上还留着他今早擦冰棱时蹭的霜花,此刻竟被她的体温烘得半融,晕出一小片水渍,像朵怯生生的桃花。
“喂,你帕子该洗了。”暖脉女子挑眉,故意把帕子往他面前凑了凑,眼里的笑意藏不住。
冰原使者耳根微红,伸手想抢,却被她灵巧躲开。两人围着一棵老桃树追闹起来,暖脉女子的银铃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雪,雪沫子落在她发间,像撒了把碎钻;冰原使者笨拙地挥舞着手臂,怕碰坏她发间别着的桃花簪——那是去年她硬塞给他保管的,他一直藏在贴身的皮囊里,今天见她梳理头发,才红着脸拿出来。
“别跑!”他抓住她衣袖的瞬间,两人都收住了脚。暖脉女子撞在他胸口,能清晰地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,比雪地里的闷雷还响。冰原使者低头,看见她发间的雪沫正顺着脸颊往下滑,滑过她泛红的耳垂,落在他手背上,凉丝丝的,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。
“不闹了。”暖脉女子先开了口,声音有点闷,“刚才……谢你把桃花糕藏那么久。”她知道,冰原的冰窖有多冷,能把糕点存到现在,他定然是每天都去翻检,怕冻坏了,又怕化了。
冰原使者喉结动了动,想说“我怕你想吃的时候没有”,话到嘴边却变成:“你喜欢就好。”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——“暖脉的姑娘笑起来,比冰原的春天还暖”,以前总觉得是哄人的话,此刻看着她眼里的光,才懂那不是哄人,是真的。
两人并肩坐在桃树桩上,谁都没再说话。风卷着桃花瓣飘过,有一瓣落在暖脉女子的发间,冰原使者伸手想替她摘下,指尖刚碰到发丝,又触电般缩了回去。暖脉女子看在眼里,故意歪了歪头,让花瓣滑到耳后:“帮我拿下嘛。”
他这才敢伸手,指尖擦过她耳廓时,两人都像被雪蛰了下,猛地抬头对视。她眼里的桃花映着他的影子,他眼里的冰棱裹着她的笑,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凝住,只有枝头的积雪簌簌往下掉,像在数着心跳
像是在深夜来的。冰原使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,开门就见族里的老巫祝跪在雪地里,手里举着块裂开的玉佩——是当年冰原与暖脉定盟时,用两族圣石磨成的“同心佩”,此刻从中裂开,断口处泛着黑纹。
“使者!暖脉那边……出事了!”老巫祝声音发颤,“有人看见暖脉的巫女在祭坛上跳舞,跳的是‘噬魂舞’,说是要……要把冰原的精气吸去祭天!”
冰原使者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抓起佩剑就往外冲。他不信暖脉女子会做这种事,可同心佩裂了是事实,族里已经炸了锅,年轻人们举着火把往暖脉的方向冲,喊杀声震得雪地都在抖。
“别冲动!”刚冲出寨门,就被赶来的老族长拦住。老族长拄着拐杖,指着天上的月亮:“你看那月亮,被天狗啃了个豁口,这是凶兆。可暖脉的巫女若真要害人,何必选在今夜?今夜是‘月生’,灵力最弱,祭天根本成不了事。”
冰原使者抬头,果然见月亮缺了一角。他猛地想起暖脉女子提过,今夜要在祭坛“补月”——暖脉有个习俗,月缺时由巫女跳“迎月舞”,祈求月亮快点圆起来,根本不是什么“噬魂舞”。他心一紧,转身往暖脉跑:“他们要误会了!”
暖脉的祭坛上,暖脉女子正踮着脚尖旋转,裙摆上的银铃叮当作响,月光洒在她身上,像裹了层银纱。她手里举着块月牙形的玉佩,正是同心佩的另一半,准备在月缺最甚时,用灵力“补”上那道豁口。可刚举起玉佩,就听见山下传来冰原人的怒吼,火把像条火龙,正往祭坛爬。
“不好!”暖脉女子心里咯噔一下,她认出领头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