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九章 底牌尽出,血染残阳
公元205年,深冬,野王城内外,决战进入最惨烈的阶段。双方都已杀红了眼,最后的底牌被逐一掀开,战争的残酷与智慧的交锋达到了顶点。
面对联盟军顽强的抵抗和层出不穷的反击,黄屹终于动用了墨衡潜心研制的最终兵器——代号“雷神”的早期火炮!
并州军阵后方,数十个被厚重帆布遮盖的庞然大物被缓缓推上前线。当帆布掀开,露出那黝黑、粗长、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炮管时,无论是并州老兵还是联盟军士卒,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。
“目标,敌军侧翼密集阵型,以及城门楼!装填!”负责指挥“雷神”部队的将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既是激动,也是对未知力量的敬畏。
随着令旗挥下,炮手们将预先准备好的定量火药和实心铁弹填入炮膛。
“点火!”
“轰——!!!”“轰——!!!”“轰——!!!”
一连串远超投石机轰鸣、如同九天惊雷般的巨响猛然炸开!大地为之震颤!数十枚沉重的铁球带着恐怖的动能和刺耳的尖啸,划破弥漫硝烟的空气,狠狠地砸向韩当、凌统指挥的江东军侧翼阵列,以及野王城那依旧飘扬着“夏侯”大旗的城门楼!
“那是什么?!”
“天罚!是天罚啊!”
江东军阵列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。实心炮弹落入密集的人群,瞬间犁出数道血肉模糊的沟壑!被直接命中的士兵当场化为肉泥,四溅的碎片和冲击波将周围更多的人掀飞、撕裂!坚固的盾牌和甲胄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!一轮齐射,江东军侧翼阵型大乱,伤亡惨重!
与此同时,数枚炮弹也精准地命中了野王城门楼!砖石木料在巨响中轰然崩塌碎裂,烟尘冲天而起!正在城楼上指挥巷战、督促抵抗的程昱,若非亲兵拼死将其扑倒拖离,几乎被活埋!城门楼的倒塌,极大地打击了城内守军残存的士气。
“雷神”的初次怒吼,便展现出了毁灭性的力量,瞬间扭转了侧翼和城头的战局!
几乎在“雷神”发威的同时,另一支黄屹的秘密部队——“狼群”,也开始了行动。他们并非用于正面战场的强攻,而是渗透与猎杀。
这些精于潜伏、伪装、刺杀的精英,趁着“雷神”齐射造成的混乱和烟尘,利用钩索、地道甚至伪装成曹军伤兵等方式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已然化为废墟战场的野王城内。他们的目标明确:猎杀仍在组织抵抗的曹军中级将领、破坏指挥节点、制造更大的恐慌。
不久,城内各处仍在顽抗的区域开始出现诡异的情况。负责防守某条街巷的军侯突然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弩箭贯穿咽喉;正在集结士兵的都尉被黑暗中飞来的匕首割断喉咙;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临时指挥点,莫名其妙地起火爆炸……
“有鬼!有并州的鬼潜进来了!”
“将军死了!我们被放弃了!”
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守军中蔓延。本就艰苦的巷战,因为“狼群”的猎杀,变得更加绝望和混乱。夏侯惇和程昱的命令难以有效传达,抵抗逐渐变得零星和无力。
然而,诸葛亮的存在,注定不会让黄屹的底牌轻易取得压倒性优势。
在“雷神”第一次齐射的间隙,诸葛亮敏锐地捕捉到了其装填缓慢、移动不便的弱点。他立刻向刘备和关羽下令:
“云长!率领所有骑兵,不惜代价,突击并州军‘雷神’阵地!无需摧毁,只需搅乱其阵型,拖延其再次发射!彼之利器,亦有其短!”
关羽得令,毫不迟疑,尽管麾下骑兵已不多,依旧毅然率领他们,如同一支决死的箭矢,绕过正面战场,朝着并州军后阵那显眼的“雷神”阵地发起了亡命冲锋!
同时,诸葛亮对张飞和部分江东将领道:“翼德!诸位将军!并州有‘狼群’入城,我亦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!立刻组织军中悍勇士卒,同样以小股分队形式,清剿城内敌军细作!以乱制乱,以猎杀对猎杀!告诉他们,斩获‘狼群’首级者,重赏!”
面对“雷神”的威胁,诸葛亮选择用骑兵突击换取时间;面对“狼群”的猎杀,他选择用同样的手段进行反制。他的应对,精准而果断,虽然无法完全抵消黄屹王牌的优势,却有效地延缓了其发挥效果的速度,并为联盟军争取到了一丝喘息之机。关羽的拼死冲锋,果然迫使“雷神”部队暂停射击,转入防御,与关羽的骑兵纠缠在一起。
......
郭嘉在了望车上,将诸葛亮的应对尽收眼底。他脸上露出一丝欣赏,随即化为更深的冷冽。
“诸葛亮……果然难缠。不过,也该结束了。”郭嘉对传令兵道,“传令张合、庞德,放弃清剿残敌,集中所有兵力,直扑城内太守府!那里是曹军最后的核心!令黄忠,不必再护卫中军,‘雷神’阵地有骑兵护卫即可,你率苍龙卫一部,入城支援张合,执行‘斩首’!”
“另,”郭嘉眼中寒光一闪,“通知我们潜伏在江东军和刘备军中的‘棋子’,可以动了。散布谣言,就说孙权已与黄屹密约,欲借并州之手除掉刘备和曹操,江东军即将倒戈!”
这是一招极其狠毒的离间计!旨在联盟内部制造猜忌和混乱!
命令下达,并州军在城内的攻势骤然变得更加凌厉和有针对性。张合、庞德不顾侧翼的骚扰,奋力向城主府突进。黄忠率领部分苍龙卫加入战团,这支重甲精锐在巷战中更是所向披靡,稳步推进。
而“孙权密约黄屹”的流言,也开始在混乱的联盟军中悄然传播,虽然暂时效果不明,却像一颗毒种,埋在了本就脆弱的联盟关系之中。
......
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日暮。野王城内外,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城墙多处坍塌,城内大半化为焦土废墟。
并州军凭借“雷神”的初次威慑和“狼群”的猎杀,一度取得巨大优势,几乎就要彻底摧毁联盟军的抵抗。但诸葛亮及时的应对,关羽的亡命冲锋,以及联盟军士卒在绝望中爆发出的最后勇气,硬生生顶住了这波最强的攻势。
夏侯惇在城主府前与黄忠、张合血战,身负多处创伤,依旧死战不退。韩当、凌统等江东将领在稳定侧翼后,也开始向城内渗透,试图接应刘备和残存的曹军。城内的巷战变成了更加混乱和残酷的消耗战。
郭嘉的离间计产生了一些效果,刘备军和部分曹军对江东军产生了疑虑,协作出现了问题,但远未到崩溃的地步。
黄屹站在高处,看着这片被鲜血浸透、被战火蹂躏的土地,看着麾下精锐不断倒下的身影,眉头紧锁。并州军虽然依旧占据优势,但损失远超预期,尤其是“雷神”的使用,虽然震撼,却也暴露了诸多问题,且弹药有限。粮草被焚一部分后,补给线的压力也越来越大。
郭嘉剧烈地咳嗽着,来到黄屹身边,声音虚弱:“主公……将士疲惫,伤亡惨重,‘雷神’需维护,粮草亦需补充。强行打下此城,恐……得不偿失。曹操、刘备、孙权皆已元气大伤,短期内无力反扑。不若……暂退?”
黄屹沉默良久,望着那轮缓缓沉入地平线、如同被鲜血染红的残阳,终于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
“传令……鸣金收兵。各部交替掩护,撤回大营。此战……暂且记下。”
清脆而略显悲凉的金钲声在战场上响起,如同为这场惊天动地的血战画上了一个暂时的休止符。并州军开始有条不紊地后撤,而联盟军的残部,也无力追击,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退去,抓紧这宝贵的喘息之机,舔舐伤口。
野王城,这座几乎被打烂的坚城,依旧飘扬着残破的曹军旗帜,但谁都明白,这仅仅是暂时的。此战,双方都动用了底牌,都付出了惨痛代价,也都见识到了对手的顽强与智慧。北方的苍龙暂时收回了利爪,但所有人都知道,下一次当他再次露出獠牙时,风暴将更加猛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