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声确实平静了些。
刘海中还钱后,胡同里的谣言渐渐少了。
毕竟日子还要过,大家忙着上班、糊口,没那么多闲工夫天天传闲话。
刘海中趁机消停了好几天,没再搞什么新规,院里难得的安宁。
但这份安宁是假的。
孙建国知道。
他每天从图书馆下班回来,都能感觉到院里那股压抑的气氛。
阎埠贵还在磨刀,一天磨两遍,刀刃磨得锃亮,看人的眼神阴沉沉的。
易中海不出门,但傻柱屋里多了个滑板车。
傻柱有了那玩意儿,虽然还出不了院门,但至少能在屋里和院子里练习活动了。
这些变化,孙建国都看在眼里。
他知道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。
阎埠贵这段时间磨刀,吓唬谁呢?
孙建国冷笑。这老东西,大儿子阎解成眼睛瞎了,二儿子阎解放儿子死了不敢找真凶,就知道在院子里耍横,还跑来孙家要钱。欺软怕硬的东西。
得让他付出代价。
但不是现在。
孙建国在等,等一个合适的时机。
时机很快就来了。
三天后的傍晚,轧钢厂下班时间。
刘海中从厂里出来,心情不错。
今天车间主任找他谈话,说最近表现不错,谣言的事厂里调查过了,都是子虚乌有。让他好好干,别受影响。
刘海中松了口气。看来冷处理是对的,风头过去了。
他往九十五号院子走,路过一条偏僻胡同时,天已经黑了。胡同里没路灯,只有远处人家窗户透出的光。
突然,冲出来两个人,一左一右拉住刘海中。
刘海中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摔倒在地上。
“你们……”他刚想喊,一块破布塞进嘴里。
紧接着,棍子落下来。不是打身上,是瞄准腿。
“咔嚓!”
左腿膝盖碎了。
“咔嚓!”
右腿膝盖也碎了。
又补了几棍。
刘海中疼得眼前发黑,想叫叫不出来,只能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那两人动作很快,一个按住他,另一个掏出把剪刀,对准他下身……
剧痛传来,刘海中晕了过去。
两人把他拖到墙角,扔在那儿,转身跑了。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。
同一时间,贾家。
贾张氏正坐在门口数钱。易中海给的三十六块,她花了十块买肉买面,剩下的二十六块藏在炕洞里。她美滋滋的数着,想着明天再去易中海那儿要钱。
“棒梗,去胡同口打瓶酱油。”贾张氏喊。
棒梗不情不愿的接过空瓶和两毛钱,出了门。
胡同口不远,但天黑得快。棒梗走到一半,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,拖进旁边一条死胡同。
“唔唔……”棒梗挣扎,但他那点力气,对付不了两个大人。
棍子落下,同样瞄准腿。
“咔嚓!咔嚓!”
两条腿断了。
剪刀落下……
棒梗连叫都没叫出来,就疼晕了。
打酱油的空瓶掉在地上,碎了。
贾张氏在家等了好久,不见棒梗回来,骂骂咧咧地出门找。刚走到胡同口,就看见两个人影从暗处冲出来,二话不说,棍子照着她腿打。
“啊——”贾张氏惨叫一声,跪倒在地。
又是几棍,两条腿全断。
那两人打完就跑,消失在夜色里。
贾张氏倒在胡同口,疼得直抽抽,嘴里喊着:“救命…救命啊……”
前院东耳房,孙建国正在看书。
弟弟孙建军从外面跑回来,脸色发白:“哥…出事了…刘海中、贾张氏、棒梗…都被人打了,腿断了,送医院了……”
孙建国放下书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就刚才,天黑那会儿。”孙建军喘着气,“刘海中是在下班路上,贾张氏和棒梗在胡同口。听说…听说刘海中还被…被阉了,棒梗也是……”
孙建国心里一动。
阉割?
难道……
他想起易中海去黑市的事。看来,易中海动手了。
“阎埠贵呢?”孙建国问。
“阎埠贵?”孙建军一愣,“没听说他出事啊。他今天钓鱼去了,还没回来吧?”
孙建国看了看窗外。天完全黑了,是时候了。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孙建国站起来。
“这么晚去哪?”
“图书馆有点事,忘了本书。”孙建国披上棉袄,“你待在家,别出门。”
他出了门,没往图书馆走,而是往阎埠贵钓鱼常去的那个河沟方向走。那条路偏僻,晚上没人。他知道阎埠贵的习惯,钓鱼钓到天黑,然后慢慢走回来。
走到半路,孙建国找了个隐蔽的墙角蹲下,摸出提前藏在这里的麻袋和一根胳膊粗的木棍。
等。
等了大概二十分钟,远处传来脚步声,哼着小曲。是阎埠贵,拎着个鱼篓,里面空荡荡的,今天又没钓到鱼。
孙建国等阎埠贵走近,突然窜出来,麻袋往他头上一套。
“谁?”阎埠贵吓了一跳,想挣扎,但麻袋套得紧,看不见。
孙建国没说话,抡起木棍,照着他膝盖砸下去。
“咔嚓!”
左腿断了。
阎埠贵惨叫一声,跪倒在地。
又一棍。
“咔嚓!”
右腿也断了。
阎埠贵疼得在地上打滚,麻袋里传出模糊的骂声:“谁?我操你……”
孙建国没给他骂完的机会,又补了两棍,打在膝盖侧面,确保骨头碎得彻底,接上了也是个瘸子。
然后他扔下棍子,转身就走,没跑,快步走。走到胡同口,拐进另一条胡同,绕了个大圈,从另一条路回了四合院。
回到屋里,弟弟孙建军还在等他:“哥,你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
“路上碰见熟人,说了几句话。”孙建国脱了棉袄,“阎埠贵回来了吗?”
“没呢。”孙建军说,“不过刚才胡同里好像有动静,有人喊了一声,又没声了。”
“可能是野猫。”孙建国平静地说,“睡吧。”
医院里,乱成一团。
刘海中、贾张氏、棒梗都被送来了,还有后来被人发现的阎埠贵。
四个人,八条腿,全断了。
刘海中还被阉了,棒梗也是。
值班医生看着这阵势,头皮发麻。赶紧叫来主任,又通知了派出所。
派出所来了三个公安,分开询问。
刘海中醒过来时,看见警察,眼泪就下来了:“公安同志…有人害我…有人害我啊……”
“谁害你?”
“不知道…天黑,没看清……”刘海中哭着说,“但我怀疑…是易中海!肯定是他!我当众羞辱过他,他怀恨在心!”
“易中海?就是你们院那个……”公安顿了顿,“他有作案能力吗?”
“他有钱!”刘海中咬牙,“他可以去黑市雇人!公安同志,你们去查,他肯定去黑市了!”
另一边,贾张氏也在哭诉:“肯定是傻柱!我照顾他,他嫌我照顾得不好,就找人打我!还有易中海,他给了钱,嫌我花得少……”
“你照顾傻柱?”公安问。
“对啊,易中海给的钱,让我照顾傻柱……”贾张氏说完,意识到说漏嘴了,赶紧闭嘴。
公安记下了。易中海给钱让贾张氏照顾傻柱,这事得查。
棒梗疼得直哼哼,问什么都说不知道。阎埠贵更是一问三不知,只说被人套了麻袋,腿打断了,没看见是谁。
公安做完笔录,回去汇报。
四个案子,手法相似,都是打断腿,有两个还被阉割。明显是报复,而且是冲着九十五号院来的。
“这个院有问题。”派出所所长敲着桌子,“这段时间出了多少事了?易中海被阉,何雨柱腿断,阎解放死,现在又四个断腿的。你们去查,查这个院的所有人,查他们的矛盾,查他们最近的行踪!”
第二天,派出所公安进了四合院。
院里人心惶惶。前院李家、王家都关着门,不敢出来。
后院许大茂也缩在屋里,跟娄晓娥小声说:“出事了…出大事了……”
“真是易中海干的?”娄晓娥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许大茂摇头,“但肯定跟他有关系。刘海中、贾张氏、棒梗,都得罪过他。阎埠贵…阎埠贵可能是个添头。”
“添头?”
“杀鸡儆猴。”许大茂压低声音,“易中海这是在告诉全院:谁得罪我,谁就是这个下场。”
娄晓娥打了个寒颤:“那咱们……”
“咱们没事。”许大茂说,“我没得罪他,你还给他送过吃的。不过…以后得小心了。”
中院易家,公安正在询问。
“易中海同志,昨天晚上六点到八点,你在哪里?”公安问。
“在家。”易中海平静地说,“我老伴可以证明。”
易谭氏点头:“对,我们在家吃饭,吃完饭就睡了。”
“有人能证明吗?”
“没有。”易中海说,“但我们没出门。”
公安又问:“听说你给了贾张氏钱,让她照顾何雨柱?”
“是。”易中海承认,“何雨柱腿断了,没人照顾,我作为他干爹,出点钱是应该的。”
“为什么让贾张氏照顾?”
“她家困难,给她个挣钱的活儿。”易中海说,“但我没想到她不好好照顾,何雨柱差点饿死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。
公安又问了几个问题,没发现破绽,走了。
易中海关上门,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。
成了。
刘海中废了,贾张氏废了,棒梗废了。阎埠贵…阎埠贵是个意外,但他活该。
至于公安查黑市…查不到他头上。
他那天去黑市,特意换了件旧衣服,戴了帽子,没人认得出来。
给钱的时候,也没留任何痕迹。
完美。
前院东耳房,公安也来问了。
“孙建国同志,昨晚六点到八点,你在哪里?”
“在图书馆加班。”孙建国说,“赵馆长可以证明。我八点多才回来。”
“有人看见你回来吗?”
“胡同口修鞋的刘大爷可能看见了,我回来时他正在收摊。”孙建国说,“还有我弟弟,在家等我。”
公安记下,走了。
孙建国关上门,弟弟孙建军小声说:“哥,真是易中海干的?”
“可能。”孙建国没多说。
“那阎埠贵……”
“他活该。”孙建国说,“磨刀吓唬谁呢?欺软怕硬的东西。”
孙建军不说话了。
他知道哥哥恨阎埠贵,但没想到…不过阎埠贵确实活该,以前没少欺负孙家。
医院里,手术做了一夜。
刘海中两条腿都打了钢钉,但医生说得直白:以后走路肯定瘸,能不能站起来还两说。至于被阉割…没得治。
贾张氏两条腿也断了,年纪大了,恢复更慢,以后估计得坐轮椅。
棒梗两条腿断了,还被阉了,这辈子算是废了。
阎埠贵最惨,膝盖骨碎得彻底,医生说就算接上,也是终身残疾。
四个人,八条腿,废了。
消息传回四合院,院里一片死寂。
没人敢大声说话,连孩子都吓得不敢哭闹。
所有人都知道,院里有个狠人,下手毒,不留情。
是谁?没人知道。
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猜测。
易中海?有可能。
孙建国?不太可能,他太年轻。
许大茂?有可能,但他没那个胆子。
傻柱?有可能,但他瘫着,动不了。
猜来猜去,没个准。
只有孙建国知道,这事还没完。
易中海报复了刘海中、贾张氏、棒梗,自己顺带收拾了阎埠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