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我的实验怎么会失败!”
苏振宇看着满地融化的生物组织,双目赤红,状若疯魔。他猛地抄起实验台上的金属支架,朝着傅斯年的方向砸去,
“都是你们!毁了我的一切!我要你们陪葬!”
傅斯年侧身避开,金属支架砸在控制台的屏幕上,玻璃碎片四溅。他刚要反击,胸口的伤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——刚才的打斗牵扯到未愈的伤口,鲜血再次浸透了绷带。
“斯年!”
苏晚卿惊呼着,抓起旁边的试剂瓶,朝着苏振宇的后背砸去。
试剂瓶碎裂,腐蚀性液体溅在苏振宇的衣服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苏振宇疼得怒吼一声,转身看向苏晚卿,眼神阴鸷得可怕:
“小丫头片子,也敢在我面前撒野!”
他抬手就要对苏晚卿动手,傅斯年强忍剧痛,从身后抱住他的腰,将他狠狠摔倒在地。
“晚卿,离远点!”
傅斯年的声音因疼痛而沙哑,却依旧坚定。他骑在苏振宇身上,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,
“说!我父亲到底有没有参与傅家惨案?你为什么要编造谎言!”
苏振宇被打得口鼻流血,却桀桀冷笑:
“编造谎言?傅斯年,你以为你父亲是好人?他当年为了傅氏的控制权,明明知道傅承泽的阴谋,却选择视而不见!甚至在你母亲发现真相后,还帮着傅承泽隐瞒!”
“你胡说!”
傅斯年的拳头顿在半空,眼神里满是挣扎——他不愿意相信,那个在他记忆里温和正直的父亲,会是这样的人。
“我没有胡说!”
苏振宇猛地推开傅斯年,挣扎着爬起来,
“当年我亲眼看到你父亲和傅承泽密谈,亲眼看到他收下傅承泽送的股份!你母亲就是因为想揭发他们,才被傅承泽下毒害死,而你父亲,全程知情,却选择了沉默!”
苏晚卿看着傅斯年苍白的脸,心里一阵刺痛,她走到傅斯年身边,轻轻握住他的手:
“斯年,别听他的,他是为了激怒你。”
“激怒我?”
苏振宇大笑起来,笑声凄厉,
“我只是在说真相!苏晚卿,你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!他明明知道我和他是双胞胎,却霸占了所有的一切,甚至在我被傅承泽追杀时,见死不救!”
“不是的!”
苏晚卿怒喝,
“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!他善良正直,绝不会见死不救!是你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!”
“善良正直?”
苏振宇的眼神里满是嘲讽,
“那他为什么不告诉你,他当年为了保护你,答应了傅承泽的威胁,假装和他合作,最后却被傅承泽灭口?他为什么不告诉你,他临死前还在惦记着你,让我好好照顾你?”
苏晚卿愣住了,傅斯年也猛地抬头看向苏振宇:
“你说什么?我父亲是被傅承泽胁迫的?”
“不然你以为傅承泽为什么能轻易策划傅家惨案?”
苏振宇咳着血,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,多了几分疲惫,
“傅承泽抓住了你父亲的软肋——你和你母亲。他威胁你父亲,如果不配合,就杀了你们母子。你父亲为了保护你们,只能假意答应,却在暗中收集傅承泽的罪证,想要揭穿他的阴谋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:
“可惜,他的计划被傅承泽发现了。傅承泽先毒杀了你母亲,又嫁祸给你父亲,让你一辈子恨他。而我,因为嫉妒你父亲,被傅承泽利用,成了他复仇的棋子,直到最后才知道真相。”
傅斯年的身体猛地一震,脑海里闪过童年的片段——父亲在母亲去世后,常常独自酗酒,看着母亲的照片流泪,嘴里说着“对不起”。原来,父亲不是冷漠,而是背负了太多的秘密和愧疚。
“为什么现在才说?”
傅斯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。
“因为我恨!”
苏振宇的眼神再次变得疯狂,
“我恨你父亲,恨他明明有机会救我,却因为你的存在而放弃;我恨苏振海,恨他霸占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;我恨傅承泽,恨他利用我,毁了我的一生!”
就在这时,实验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,头顶的灯管纷纷坠落,警报声刺耳地响起:
“警告!实验室自毁程序启动,倒计时:00:05:00!”
“不好!他启动了自毁程序!”
苏晚卿脸色大变,
“我们快逃!”
苏振宇看着摇晃的实验室,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:
“逃不掉的!这个实验室的自毁程序一旦启动,就无法停止!傅斯年,苏晚卿,你们就在这里,陪着我一起,为我们父辈的恩怨,为我们的仇恨,陪葬吧!”
“疯子!”
傅斯年怒喝一声,拉起苏晚卿的手,
“我们走!”
两人朝着排水口的方向跑去,苏振宇没有阻拦,只是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的背影,眼神复杂。实验室的摇晃越来越剧烈,墙壁开始出现裂缝,碎石不断坠落。
“快!再快点!”
傅斯年紧紧握着苏晚卿的手,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几乎晕厥,却依旧咬牙坚持。苏晚卿的小腹也传来阵阵坠痛,她咬着牙,用尽全身力气跟着傅斯年奔跑。
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排水口时,一块巨大的水泥块从头顶坠落,朝着苏晚卿的方向砸来。
“晚卿小心!”
傅斯年瞳孔骤缩,毫不犹豫地将苏晚卿推进水口,自己却被水泥块砸中了腿。
“斯年!”
苏晚卿目眦欲裂,想要爬回去救他。
“别管我!快走!”
傅斯年忍着剧痛,推了她一把,
“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!我爱你!”
“我不能丢下你!”
苏晚卿哭着,伸手去拉他,却被傅斯年用力甩开。
就在这危急时刻,老陈带着几名安保人员冲了进来:
“傅总!苏小姐!我们来救你了!”
他们立刻上前,抬起水泥块,将傅斯年拉了出来。
“快走!”
老陈大喊着,带着两人朝着外面跑去。
实验室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,巨大的冲击波将他们掀翻在地。傅斯年紧紧护着苏晚卿,后背再次被碎石划伤,鲜血淋漓。
等他们爬出排水口,实验室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,浓烟滚滚,火光冲天。苏振宇的身影,永远留在了那片废墟里,连同他的仇恨与执念。
苏晚卿抱着傅斯年,哭得撕心裂肺:
“斯年,你怎么样?别吓我!”
傅斯年虚弱地笑了笑,抬手擦掉她的眼泪:
“我没事……我们……逃出来了……”
他的腿被砸伤,无法站立,脸色苍白如纸,却依旧眼神温柔地看着她,
“真相……终于大白了……”
老陈立刻安排人手,将傅斯年抬上越野车,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。苏晚卿坐在他身边,紧紧握着他的手,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,心里充满了后怕与庆幸——他们终于活下来了,恩怨终于了结了。
然而,就在越野车驶离雨林时,苏晚卿无意间摸到傅斯年口袋里的一个东西——那是苏振宇身上的一枚玉佩,和她脖子上的玉佩一模一样。
她拿起玉佩,发现背面刻着一个“承”字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个玉佩,和傅承泽身上的玉佩,是一对!
苏晚卿的心脏猛地一沉,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:
苏振宇和傅承泽,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关系?这场跨越三十年的恩怨,真的彻底了结了吗?
她看向病弱的傅斯年,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,眼神凝重。她知道,虽然苏振宇死了,实验室毁了,但这枚玉佩背后,可能还藏着更大的秘密。而她和傅斯年的旅程,或许还没有结束。
越野车在雨林的小路上疾驰,朝着远方的医院驶去。阳光穿透浓烟,洒在他们身上,带着一丝温暖,却也驱不散心底的阴霾。
爱是蚀骨的痛,是无烬的沉沦,更是支撑他们走过黑暗的微光。而这枚小小的玉佩,将成为他们下一段旅程的起点,揭开最后一个隐藏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