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穹科技开业典礼的喧嚣还未散尽，夜幕已悄然笼罩龙京。
李肇坐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，指尖划过金仙系统的虚拟界面，数据流在他眼前飞速流转，像一群跃动的银鱼。
“A 股全天振幅 0.2%，操盘师团队休息。” 他轻声自语，目光锁定在美股板块，“‘北极星矿业’今晚有异动，原油期货波动区间预计超过 5%。”
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动，交易指令逐条生成，带着不容置疑的精准：
21:30（美东时间 9:30）：做空原油期货 5000 手，止损线 86.5 美元 \/ 桶。
22:30（美东时间 10:30）：做多北极星矿业股票 2000 万股，止盈线 48 美元 \/ 股。
所有操作使用离岸账户，单账户配置 1 亿美元，禁止泄露任何信息。
做完这一切，晚 9 点整，李肇拿起手机在操盘手群里发了条消息：“上交所有电子设备，关闭私人通讯。”
群里瞬间弹出一片 “收到”，像列队待命的士兵。
操盘室的灯光亮如白昼，映着王涛紧绷的侧脸。他盯着屏幕上的原油 K 线，指尖在键盘上悬停，指节泛白。直到李肇的指令通过内部通讯器传来，带着惯有的平静：“原油做空。”
“收到！” 王涛猛地按下回车，5000 手空单如利剑般刺入市场。屏幕上的原油价格应声下跌，如同被戳破的气球，半小时内就跌穿了 80 美元关口，绿色的跌幅数字刺眼夺目。
22:30，北极星矿业的股价刚触及 40 美元，李肇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做多。”
这一次，股价像装了弹簧，从 40 美元一路飙升，红色的涨幅曲线陡峭如崖。凌晨五点收市时，股价稳稳站在了 48.2 美元。
王涛看着账户上跳动的数字，手心里全是汗 —— 单这一夜，盈利就达到了 3.7 亿美元，足够买下半条街的商铺。
“收队。”
李肇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，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，“利润转进指定账户，周一见。”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，李肇刚结束《龙象霸体诀》的早课。额角的汗珠还没擦干，手机就响了，是楚梦瑶。
“起了吗？”
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，“我在你家楼下，带了早餐。”
李肇下楼时，楚梦瑶正靠在奥迪车边，穿着白色连衣裙，手里拎着个保温袋。看到他出来，眼睛亮了亮：
“今天同学聚会，真的开这辆奥迪？”
“不然开迈巴赫？”
李肇接过保温袋，指尖碰到她的手背，温凉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动，“低调点好，免得被问东问西。”
她绕到副驾驶座，拉开车门， 李肇发动车子，侧头看她，“你确定要跟我去？都是不认识的人。”
“怎么会不认识？”
楚梦瑶系好安全带，笑眼弯弯，“玄穹科技的首席战略官，我这个董事长不得跟着视察一下‘群众基础’？”
李肇被她逗笑了：“行，那委屈楚董当回家属。”
上午九点，龙京大学南门的咖啡馆前，已经停了好几辆车。
邓炳国穿着洗得发白的 polo 衫，肚子比大学时圆了一圈，看到李肇开的黑色奥迪 A6L，又看到副驾驶座上的楚梦瑶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“可算来了！这位是……”
他搓着手，目光在楚梦瑶身上打了个转。
“楚梦瑶，我女朋友。”
李肇介绍道，又对楚梦瑶说，“邓炳国，我大学室友，当年把最后一口泡面汤都分我半杯。”
楚梦瑶笑着伸手：“邓先生好，常听李肇提起你。”
“哎哎，叫我老邓就行！” 邓炳国受宠若惊地握手，拉着李肇往人群里带，“张萌，中学老师；周凯，开超市的；还有林宇宁……”
李肇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林宇身上。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，袖口磨得起了毛边，看到李肇时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，像只受惊的鸟。
“林宇宁现在……” 邓炳国压低声音，往李肇耳边凑，“他爸去年生意失败，家里还欠着债，这次能来，还是我硬拉着的。”
李肇点点头，想起大学时林宇总把奖学金分他一半，那时林宇宁的父亲还是身家过亿的建材商，林宇总穿着限量版球鞋，却会把省下来的钱塞给他，说 “你比我更需要”。
“人齐了，出发去雾灵山！” 邓炳国吆喝着，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商务车，“我租的车，空间大！”
楚梦瑶刚要跟着上车，李肇拉住她：“坐我的车吧，自在点。”
商务车在前头领路，李肇的奥迪跟在后面。楚梦瑶打开车窗，看着路边掠过的树影：“你大学时是不是很调皮？邓炳国说你总跟人打架。”
“那是他们先欺负人。”
李肇握着方向盘，嘴角勾起一抹回忆，“有次周凯被校外的人堵了，还是我跟林宇跑去解围的，林宇当时把新买的球鞋都磨破了。”
“听起来很热血。” 楚梦瑶转头看他，阳光落在他侧脸，下颌线清晰利落，“真难想象你穿校服的样子。”
“下次找张照片给你看。” 李肇笑了，“不过可能有点傻。”
到了服务区休息时，刚下车就听到争吵声。林宇宁蹲在地上，双手插进头发里，肩膀止不住地抖，邓炳国正跟周凯争着什么。
“怎么了？”
李肇走过去。
“林宇他妈住院，要交二十万手术费。” 邓炳国急得额头冒汗，“我让大家凑凑，周凯非说……”
“我不是不肯凑！” 周凯提高了声音，“但他当年多风光？现在落难了就哭穷，谁知道是不是装的？”
林宇猛地站起来，眼睛通红：“我没装！我就是……”
“钱我来解决。”
李肇打断他，递给他一瓶水，“医院地址发我，我让朋友安排最好的医生。”
林宇愣住了：“李肇，我……”
“先治病。” 李肇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别的事以后说。”
回到车上，楚梦瑶轻声问：“要我让财务转钱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 李肇发动车子，“我看他朋友圈在做农产品电商，帮家乡卖苹果，是个好项目，让苏清越投点钱，比直接借钱强。”
楚梦瑶眼睛一亮：“你想得真周到。”
雾灵山的山路蜿蜒曲折，像条缠绕在山间的蛇。刚到半山腰，前面的商务车突然停了，司机下车打着手势，说是水箱坏了。
“要等救援吗？” 楚梦瑶看着陡峭的山路。
李肇四处看了看，指着不远处的农家院：“我去借辆三轮车，先把女生送上去，你在这儿等我？”
“一起去。” 楚梦瑶解开安全带，“我还没坐过三轮车呢。”
李肇从农家院借了辆电动三轮车，车斗里沾着点泥土。楚梦瑶笑着跳上车斗，扶住车帮：“没想到李总还会开这个。”
“以前勤工俭学送过外卖，啥车都开过。” 李肇拧动电门，三轮车 “突突” 地往前冲，“抓好了，上坡了。”
山风掀起楚梦瑶的裙摆，她伸手按住，指尖不小心碰到李肇的腰。他痒得一抖，车子晃了晃，引得她笑得直不起腰：“原来你怕痒啊？”
“别闹。” 李肇稳住车把，耳根却有点热，“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“你肯定能救。” 楚梦瑶的声音轻快，“炼气五层了还救不了？”
山顶的农家乐里，老板娘端上一盘刚摘的野草莓，红得发亮。楚梦瑶拿起一颗，递到李肇嘴边：“尝尝？看着挺甜的。”
李肇张嘴咬住，顺势舔了下她的指尖，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。楚梦瑶的脸瞬间红了，嗔怪地瞪他一眼，却没躲开。
“哎哟喂！” 邓炳国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，他举着茶杯挡着脸，“我啥也没看见！”
楚梦瑶赶紧收回手，假装看窗外，却忍不住偷偷笑。李肇看着她泛红的耳根，心里像揣了颗糖。
周凯突然指着窗外：“你们看林宇宁！”
众人探头望去，林宇正蹲在路边，给一个挑着山货的老奶奶递水，还帮着把担子往肩上挪了挪。阳光落在他身上，镀上一层金边，没了刚才的窘迫。
“他其实人不坏。” 楚梦瑶轻声说。
“嗯。” 李肇点头，“就是以前被宠坏了。”
下山时，救援车终于来了。林宇宁特意走到奥迪车边，敲了敲车窗：“李肇，谢了。钱我一定会还，项目赚钱了就还。”
“不急。” 李肇摇下车窗，“我们是同学。”
林宇宁愣了愣，突然笑了：“改天请你吃我们老家的苹果，脆甜。”
车子快到市区时，邓炳国打来电话，提议去大学门口的烧烤摊坐坐。楚梦瑶看向李肇：“想去吗？”
“你想去就去。” 李肇打了转向灯，“带你感受下我的青春。”
烧烤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，邓炳国正唾沫横飞地讲李肇当年翻墙出去上网的糗事，张萌在旁边笑骂 “没正形”。楚梦瑶坐在李肇身边，听着他跟同学插科打诨，偶尔递给他一串烤串，眼神里满是温柔。
“他们好像很喜欢你。” 李肇咬了口烤鸡翅，含糊不清地说。
“那当然。” 楚梦瑶挑眉，“毕竟我是‘拯救’了你们李总的人。”
李肇被她逗笑了，握住她的手，在桌下轻轻捏了捏。远处的路灯昏黄温暖，映着两人交握的手，仿佛能一直走到时光的尽头。
送楚梦瑶回家后，李肇打开手机，看到苏清越发来的消息：“林宇宁的项目评估完了，前景不错，准备投两百万，已经联系他了。”
他回了个 “好”，指尖划过屏幕，金仙系统显示今晚的盈利已到账，一串长长的数字，末尾跟着好几个零。但不知怎的，比起那串数字，他更想起刚才烧烤摊前，楚梦瑶看他时，眼里闪烁的光，比星星还亮。
或许，这就是玄穹说的 “人间烟火” 吧。李肇望着窗外的星空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。有些东西，确实比修为和财富更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