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的修炼室,聚灵阵的光芒比往日更盛。
李肇赤着脚站在阵法中央,汗水顺着背脊往下淌,在青石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。他正按《龙象霸体诀》的图谱,用灵力冲刷腰椎骨缝,每一次发力,周身都卷起肉眼可见的气流,撞在墙壁的符文上,发出 “嗡嗡” 的回响。
“咔!”
第三十七块脊椎骨缝终于被冲开时,李肇猛地吐出一口浊气,带着淡淡的黑色杂质。
他拿起毛巾擦了把脸,目光落在墙角的空地上 —— 那里本该放炼丹炉的位置,此刻只堆着几块从古玩市场淘来的紫铜片。
“丹炉和灵药还没着落,先练徒手提纯。”
玄穹的声音在识海响起,“把灵力凝成薄片,像剥洋葱一样剥离凝灵草的杂质。”
李肇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小把晒干的凝灵草,这是前几天让青龙殿的人从山里采的,年份最多三十年,灵气稀薄得几乎看不见。
他指尖灵力流转,凝成半透明的薄片,小心翼翼地裹住一片草叶。
草叶表面立刻渗出灰褐色的汁液,那是吸收了岁月浊气的杂质。
李肇屏住呼吸,灵力薄片缓缓收紧,将杂质一点点挤出来。可刚剥到一半,灵力薄片突然 “啵” 地碎了,草叶也跟着化作飞灰。
“力道太散。”
玄穹点评道,“你把灵力当成菜刀了?得用绣花针的劲儿。”
李肇重新拿起一片凝灵草,这次把灵力压缩成发丝粗细,顺着草叶的脉络游走。
半个时辰后,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修炼室时,他手里终于捏着一小撮淡绿色的粉末 —— 那是剥离了所有杂质的凝灵草精华,捧在手心能感觉到微弱的灵气跳动。
“勉强够炼半颗聚灵丹的料。”
玄穹的声音带着点赞许,“等找到丹炉,再教你控火。”
上午九点,别墅门铃响了。苏清越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,手里拎着个紫檀木盒子,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文件袋的助理。
“李前辈。”
她把木盒放在茶几上,打开的瞬间,五百块玉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“按您给的图谱,所有玉牌都刻好了,聚灵阵纹试过三次,灵力流通顺畅。”
李肇拿起一块玉牌,指尖拂过上面细密的纹路。这些纹路是他结合金仙系统数据设计的,比古籍记载的聚灵阵效率高了三成。
“玄穹商会的事怎么样了?”
“会员招募满了。”
苏清越递过一份鎏金名册,“沈万山、林建国这些家族都入了会,还有二百多个大小家族和新晋富豪,总共收了三十亿会员费。27 亿已经转到您卡上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
“新能源电池工厂的地基打好了,施工队说三个月能封顶;玄穹科技大厦的办公区,楚小姐敲定了要二十层,视野最好的那层,她还特意让装修队加了个小型修炼室。您的办公室也在那层,按您的要求放了聚灵阵的阵盘。”
“人员呢?”
“招了六十个人,金融、科技、修真资源三个领域各二十个,都是履历干净、能力拔尖的。” 苏清越翻开文件袋,“开业定在 7 月 18 日,您看……”
“我会去。”
李肇把玉牌放回盒子里,“让楚梦瑶担任董事长,准备剪彩致辞。主要业务你来做,她只管修真资源和操盘交易两块,重大事情你们俩协商,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,再找我。”
话音刚落,门铃又响了。慕容雪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,手里捧着个锦盒站在门口,看到李肇时,眼底闪过一丝亮芒。
“李前辈,我来取玉符。”
她把锦盒递过来,“我爷爷让给您带来的礼物,说是从秦岭矿脉刚挖出来的赤纹玉。”
李肇打开锦盒,里面躺着几块鸽子蛋大小的红玉石,灵力波动比普通玉石强了数倍,确实是炼制玉符的好材料。
他转身进入修炼室、运转元宇宙心经把灵力灌注进的玉符,半小时后五百块玉符在托盘里排成整齐的方阵,隐隐透着淡金色的光。
“这些玉符分五种。”
李肇指着托盘里的玉符,“聚灵符能维持三个月的聚灵效果;护体符可挡内劲高手三招;神行符能让武者速度提升三成;清心符专门防走火入魔;最重要的是大力拳击符,能发出内劲巅峰十次重击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严肃起来:
“销售时要登记身份,大力拳击符不能卖给黑龙会相关的人,这点你盯紧点。”
慕容雪拿起一块大力拳击符,指尖刚碰到表面,就感觉到一股霸道的灵力顺着指尖往上涌。她抬眼看向李肇,声音软了几分:
“李前辈的手法真厉害…… 对了,我爷爷说,想跟您谈谈扩大合作的事,比如共同开发江南的修真矿脉?”
“我这里正有个事情想交给你。”
李肇道,“我这可能长期需要高品质高年份的中草药,你们有这样的渠道吗?”
慕容雪道:“慕容家的生意遍布全国,很多行业都有涉猎,药品和中药材都在全国是顶尖的存在,我们保证给你搞到最好的中药。”
“好,那就说定了,也可以用你卖玉符的钱来抵扣。回头我把需要的中药材发给你”李肇回道。
慕容雪咬了咬唇,突然轻声道:
“下周六龙京有场古琴演奏会,听说演奏的是失传的《广陵散》,我这里有两张票……”
“那天要陪梦瑶回家。”
李肇打断她,语气听不出情绪,“玉符要是没问题,就让人搬走吧。”
慕容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,很快又恢复如常:
“那我先回去了,李前辈忙。”
转身离开时,她攥紧了手里的锦盒,指节泛白 —— 那两张票,她可是托了三个关系才弄到的。
客厅里只剩下李肇和苏清越时,他靠在沙发上,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。
得把业务拆开。李肇在心里盘算。
苏清越管商会、电池厂和玉符原料采购,她跟龙京的家族打交道熟,做事又细心,这块交给她放心;
慕容雪负责玉符销售,有特管局的关系兜底,能避开不少明枪暗箭;
滕星的青龙殿适合干脏活累活,安保、物流交给他们正好,省得自己费心。
核心业务必须抓在自己人手里。李肇想起楚梦瑶昨晚熬夜改的公司章程,她把修仙资源交易和金融操盘单独列成了核心部门,还特意注册了公司,权限只对自己开放。这样一来,既能防止有人大权独揽,自己也能腾出时间修炼 —— 毕竟炼气五层只是开始,离筑基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,玄穹说了,筑基前必须把《龙象霸体诀》练到第三重,否则肉身扛不住灵力冲击。
“苏清越。” 李肇突然开口,“你牵头把业务分成四块,拟份章程给楚梦瑶过目。让各部门负责人明天上午去科技大厦二十层报到,跟楚梦瑶碰个面。”
苏清越眼睛一亮:
“您是说…… 让楚小姐掌总?”
“她是我女朋友,信得过。”
李肇站起身,“我去修炼室再待会儿,中午让阿姨留份饭。”
7 月 18 日那天,龙京 cbd 的玄穹科技大厦前人山人海。十八米高的玻璃幕墙上,“玄穹科技” 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,门口的红地毯从马路牙子一直铺到大厦门口,两侧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篮,连特管局都送了个两米高的大花篮,缎带上写着 “祝玄穹科技开业大吉”。
李肇穿着楚梦瑶挑的深灰色西装,站在红毯尽头迎接宾客。沈万山穿着中山装,手里捏着个玉扳指,老远就拱手笑道:
“李老弟,恭喜恭喜!以后还得多靠你提携啊!”
“沈老爷子客气了。”
李肇跟他握了握手,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年轻人 —— 那是沈万山的长孙沈浩,上次在拍卖会上跟慕容雪抢赤纹玉的那个,此刻正低着头,不敢跟李肇对视。
林建国来得晚些,手里捧着个锦盒,递过来时笑得有些勉强:
“一点小意思,祝李总生意兴隆。”
李肇打开锦盒,里面是块巴掌大的墨玉,隐隐透着灵气 —— 看来这老狐狸是想缓和关系。他淡淡一笑:
“多谢林董。”
剪彩仪式上,楚梦瑶穿着白色鱼尾裙,站在话筒前,声音清亮得像山泉水:
“玄穹科技的核心业务,是让修真资源走进现代生活……” 她从新能源电池讲到玉符应用,条理清晰,说到 “以后普通人也能通过科技手段接触修真” 时,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
同时宣布,大力收集世界修真线索和年份灵药。
轮到李肇讲话时,他只站了三十秒。
“玄穹科技就一个规矩。”
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,带着灵力特有的穿透力,“等价交换。你有资源,我有技术;你想变强,我有门路。但别耍花样 —— 我这人脾气不好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下台,留下满场目瞪口呆的宾客。楚梦瑶憋着笑,凑到他耳边:“你这是吓唬人呢?”
“对付这些人,就得简单直接。”
李肇捏了捏她的手心,“走,去顶楼开会。”
顶楼会议室里,八名内劲武者站得笔直。这些人都是楚梦瑶亲自招聘筛选出来的精英,最高的那个有一米九,站在那像座铁塔,最低的也有内劲中期的修为,拳头能打碎青石。
楚梦瑶坐在李肇身边,翻着手里的名单,突然笑了:
“张猛,前散打冠军?”
那个铁塔似的壮汉脸一红:
“楚总好,我三年前退役的,打黑拳攒了点钱,想找个正经活儿。”
李肇敲了敲桌子,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从今天起,你们月薪十万。”
他的话刚说完,底下就响起一阵抽气声。内劲武者在家族里当保镖,月薪能有三万就不错了,十万简直是天价。
“但钱不是白拿的。”
李肇的目光扫过众人,“我给你们提供丹药、功法,保证十年内突破宗师境 —— 前提是你们得听话。”
“听话!我们绝对听话!”
张猛第一个喊道,眼里闪着兴奋的光。谁不想当宗师?那可是能断金裂石的存在!
“任务有四个。”
李肇竖起四根手指,“第一,找古老与修真相关的器具,越老的越好,最好是有灵纹的;
第二,寻百年以上的灵药,哪怕是片叶子、块根,都得带回来;
第三,留意修真界的线索,古籍、遗迹、传说都算;
第四,收集炼器材料,尤其是融灵铁和星辰砂。”
他顿了顿,从抽屉里拿出八块黑色玉符:
“这是传讯玉符,遇到危险捏碎,我能定位到你们。记住,活着比完成任务重要。”
张猛接过玉符,入手冰凉,忍不住问:
“李总,要是找到好东西,有额外奖励不?”
“有。”
李肇笑了笑,“找到千年灵药,直接赏一瓶提升修为的丹药;找到上古修真器具,送你们一本黄阶功法。”
黄阶功法他有好几本,都是从雷坤、血煞、萧战这些人手里缴获的,放着也是浪费。
八人眼睛都红了,齐齐抱拳:
“谢李总!”
武者们刚走,十个穿着衬衫西裤的年轻人就鱼贯而入。
这些人都是楚梦瑶从国内挖来的操盘精英,一个个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文质彬彬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。
“王涛,29岁,操盘稳健从没有失误;刘敏,27岁原冀东省A公司操盘师,从业6年……” 楚梦瑶念着名单,眼底带着笑意,“都是高手啊。”
李肇看着他们,突然笑了:“知道你们在别处年薪不低,但在我这,月薪十万。”
底下顿时有人皱眉,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忍不住开口:“李总,我们的能力……”
“别急着说能力。”
李肇打断他,“我给的规矩更简单:严格按我的指令操盘,不许问为什么,不许擅自改动一个小数点。”
他顿了顿,拿出一份协议推过去:
“每年按业绩发奖金,每人每年不低于200万,上个月,我在美迪市场赚了十多亿美金 —— 你们自己看。”
十个操盘手瞬间坐直了身子,黑框眼镜青年拿起协议,手指都在发抖:“李总,您说的是真的?”
“玄穹科技不养闲人,也不亏待能人。”
李肇靠在椅背上,“但有一条,谁敢耍小动作,后果自负。”
他指尖轻轻一弹,一枚硬币 “嗖” 地嵌进身后的实木墙壁,只露出个边缘。
十个操盘手对视一眼,突然齐齐站起身:
“我们签!”
等所有人都离开,楚梦瑶才靠在李肇肩上,笑着摇头:
“你这招真狠,又打又拉的。”
“对付武者用宗师境诱惑,对付操盘手用金钱刺激。”
李肇搂住她的腰,“简单有效。”
窗外的阳光正好,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,楚梦瑶手腕上的玉坠突然闪了闪,那是《浣溪诀》运转时的灵光。
李肇看着她,突然笑道:“等忙完这阵,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找个灵气足的山谷,教你修炼。”
李肇捏了捏她的脸,“我的楚总,也得学点真本事才行。”
楚梦瑶笑着捶了他一下,眼底却闪着期待的光。
会议室的茶几上,玄穹科技的章程在阳光下泛着光,而远在慕容家族的书房里,慕容雪正看着开业典礼的直播,指尖在古琴上轻轻拨动,弹出一串略显杂乱的音符 —— 那是《广陵散》的开篇,她练了半个月,还是弹不熟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