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身姿挺拔，步伐稳，不像寻常弟子那样急慌慌的。
他眯起眼睛，嘀咕道：“这是谁家的弟子？
这么一大早提头猪来藏书阁，难不成是想来送礼不成？我老李可不吃这套。”
“李老头，我给你送吃的来了！”陈凡见他望过来。
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剑猪，声音清亮，像晨露滴在石板上，脆生生的。
李老头愣了愣，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？
像是常来给他捶背的那个杂役院的小家伙。
可眼前这少年身形挺拔，穿着月白色的内门服饰，袖口还绣着银线。
怎么看都和记忆里那个瘦小、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衣的外门弟子对不上号。
“还有你爱喝的酒，在储物袋里呢。
你怎么不说话？我是陈凡啊！”陈凡说着，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。
李老头揉了揉眼睛，又灌了口酒，晃了晃脑袋。
酒葫芦里的酒还是昨天在市集买的杂粮酒，怎么喝出幻觉了？
居然把一个陌生的内门弟子看成陈凡了。
这时陈凡已走到他跟前，将剑猪放在石凳旁，猪身还带着余温，血腥味混着草木香飘过来。
他伸出手在李老头眼前轻轻晃了晃：“李老头，怎么了？还没睡醒吗？”指尖的凉意触到李老头的脸颊。
李老头猛地睁大眼睛，凑到陈凡面前仔细打量，鼻子都快贴到他脸上了。
眉眼还是那眉眼，可身形长了一大截，以前才到自己胸口，现在都快齐肩了，气息也沉稳了许多。
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少年人的浮躁，再探探他的修为。
指尖刚触到他的手腕，便感觉到一股灵气顺着经脉涌来，竟已是炼气三层！
“靠！真的是陈凡！”李老头惊得差点把酒葫芦摔在地上。
手忙脚乱地扶住，指着他连连道，“你怎么才几天不见，就长这么高了？
还穿上了内门弟子的服饰，甚至……甚至到了炼气三层！
这……这也太邪门了！”他越看越心惊，伸手拍了拍陈凡的胳膊，掌心能触到紧实的肌肉。
确认不是幻觉，才追问道：“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仙丹？不然怎么变化这么大！”
陈凡笑着拿起石凳旁的酒坛，坛身是深褐色的陶土。
上面刻着“烈火烧”三个字，给李老头的酒葫芦满上。
酒液“哗啦啦”地倒进去，还冒着细小的气泡。
自己也找了个小凳子坐下，指尖摩挲着酒坛的纹路，那纹路是手工刻的，有些粗糙。
缓缓开口：“其实也没什么，我那天和王师兄他们坐着大鸾去了青灵城。
参加青灵盛会……”陈凡用了两刻钟把这几天的事讲了一遍。
从青灵城的拍卖会，到秘境里的一年外面这过去了一天，再到宗门的奖励，都细细说了。
“想不到你这次经历这么丰富，这酒就是那陆前辈的烈火烧。”李老头搓了搓手，眼神直往他的储物袋瞟，酒葫芦里的杂粮酒瞬间不香了。
“除了这坛‘烈火烧’可以给你，其余的‘百花酿’‘清露春’，我每坛装出一壶给你。
你可不能一下子喝掉了，要慢慢品。听白姑姑说这酒很贵，一坛最少要一千上品灵石。
而且里面的灵气很足，万一伤到你可就不好了。”陈凡说着。
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个小玉壶，壶身剔透，还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“你小子这次可发了大财了！”李老头掰着手指头算。
“你开出的那些天材地宝，虽然被你用了，那也要上千下品灵石，五个就是五千；
加上黑金泥那一万，还有宗门奖励的一万，五年的资源也有上万，这就三万多了。
那些酒更不用说，一坛最少一千上品灵石，换算成下品就是十万下品灵石一坛。
这样七七八八加起来，一共有近百万下品灵石的收入了！
而且还进了秘境，那地方可不是能用灵石衡量的，多少弟子想进都进不去。”
“李老头，这些酒确实不错，特别是白姑姑的‘百花酿’，喝着有股花蜜的甜香。”陈凡想起昨晚尝的那口，唇齿间似乎还留着香味。
“好了好了，别光顾着说酒了，你快去烤一只猪腿来，这‘烈火烧’就得配着肉吃才香。”李老头催促道。
眼睛盯着一旁的剑猪，口水都快流下来了。
他有四五天没吃到新鲜的兽肉了。
陈凡看着李老头急不可耐的样子，笑着起身去处理剑猪腿。
说实话，他也想这一口了，在秘境一年都是吃野果子和干粮，嘴里都快淡出鸟了。
有了炼气三层的修为，处理起猪腿来也快。
用灵气剥去皮毛，动作利落，转动的火候也均匀，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。
他还用原力加大火势，火焰“呼呼”地烧着，只用了以前一半的时间就烤好了。
而且还撒上了在青灵城中收集的调料。
有辣椒粉、孜然、还有些不知名的香料，那诱人的肉香传出好几里。
连槐树上的鸟儿都飞了下来，围着烤架打转。
“你小子放的什么东西？这么香！我在藏书阁里都闻见了。”李老头咽了咽口水。
声音都有些发颤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架上的猪腿，油珠顺着猪皮往下滴，落在火里“滋滋”响。
“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，是在青灵城的杂货铺买的。
当时都是分开包的，刚才想用时。
发现包裹被秘境里的石块压过，都混在一起了。
我就试着撒了点。”陈凡说着，用刀子戳了戳猪腿，肉质已经烤得软烂，轻轻一戳就能进去。
在李老头望眼欲穿的目光中，陈凡终于把猪腿烤好，端到石桌上。
猪腿外皮金黄，还冒着热气，撒在上面的调料泛着红光，看着就诱人。
“快点快点，今天这肉也实在太香了，我都等不及了！”李老头伸手就要去抓，被陈凡拦住了。
“还很烫嘴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陈凡说着，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。
匕首是在秘境里捡的，刀柄是兽骨做的，刀刃锋利，切下几片一指厚的肉放在石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