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当红星闪闪的蹄尖即将触及塞拉斯蒂亚给她最后一击之时,那抹本应撕裂空气的魔力突然后滞——周遭凭空卷起冰蓝色的雾霭,不是弥散的混沌,而是带着棱角的寒意,像无数细碎的冰针钻进毛孔。
「啧……这股寒气……」红星闪闪喉咙里涌上腥甜时,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,「精准到可怕!不是无差别扩散,是顺着呼吸的轨迹钻进鼻腔、口腔,甚至能感觉到每一丝魔力都像被冰线捆住,沿着气管往肺里钻——是露娜!这女人的魔力操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?连肺部绒毛都要冻结,却偏偏留着一丝让我能咳出血的空隙……她根本没想立刻杀我。」
殷红的血沫溅在地面,红星闪闪佝偻着身,视线艰难地转向后方。露娜站在那里,银蓝色的鬃毛在雾中浮动, hoof 边凝结着细碎的冰晶,眼神冷得像极夜的月,却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「你的速度很快,红星闪闪,」她的声音裹着寒气,却没带杀意,「但破绽,就是轻视了月亮的锋芒啊。」
半跪在地上的塞拉斯蒂亚正用前蹄按着胸口,金色的魔力在她周身流转,像融化的阳光试图驱散体内的滞涩。她抬起头时,额间的太阳纹章泛着微光,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血痕的笑,喘息声里裹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「红星闪闪,你相信引力吗?」
红星闪闪想嘶吼着反问,喉咙却像被冰坨堵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划过肺叶的痛。他看见塞拉斯蒂亚的眼神,那里面没有憎恨,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复杂——就像当年在课堂上,他打翻魔法药剂时,她无奈又包容的目光。
「引力这东西啊,」塞拉斯蒂亚的声音缓下来,带着太阳引力般的厚重,「就像命运的丝线。我和你,就像太阳与流星,轨迹早被它牵引着交汇。」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他渗血的嘴角,「你的苦衷,我或许能猜到几分,但用力量碾压一切……那不是真正的‘觉悟’啊。」
就在这时,红星闪闪胸腔里的冰刺突然开始消融。暮光星灵的深紫色魔力像活物般缠绕住冻结的脏器,每一寸碎裂的组织都在发出细微的再生声响。他猛地咳出一大口带着冰碴的血,终于能扯开嗓子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桀骜:「引力?命运?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!」他挺直脊梁,鬃毛因魔力翻涌而炸开,「塞拉斯蒂亚,你当年教我的可不只是这些——你说过‘力量是责任的基石’,但你忘了,只有绝对的力量,才不会被责任绑架!这就是我的‘黄金精神’啊!」
「觉悟吧!」露娜突然开口,银蓝色的魔力与塞拉斯蒂亚的金色光辉在半空交织,「你以为引力只有太阳才有吗?」
红星闪闪瞳孔骤缩——大地开始震颤,不是无序的崩裂,而是带着某种规律的牵引。他脚下的岩石首先脱离地面,接着是远处的断柱、碎瓦,甚至空气中的尘埃都在向他聚拢。「这股力……」他想催动魔力瞬移,却发现体表早已结上半寸厚的冰霜,魔力流转像被粘稠的蜂蜜裹住,「太阳的引力是熔炉,月亮的引力是枷锁……你们两个,竟然把星辰的法则都拧成了绳!」
塞拉斯蒂亚缓缓站起,金色的鬃毛与太阳的光晕重叠,眼神里终于燃起决绝:「这不是审判,红星闪闪,是让你看清——」
「地爆天星!」露娜的声音刺破空气,银蓝与金黄的引力波骤然收紧。所有悬浮的碎片在高空猛地聚合,碎石与魔力碰撞出刺眼的光,一颗足以遮蔽天空的陨石凭空成型,表面还残留着太阳灼烧的焦痕与月亮凝结的冰纹。它带着星辰坠落的轰鸣砸向地面,无尽空域的边缘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,却在触及坎特洛特城墙前硬生生止住余波——那是塞拉斯蒂亚用太阳引力圈住的界限,也是露娜用月亮引力压下的锋芒。
陨石坑中心,红星闪闪像被揉碎的布偶,左前蹄不翼而飞,右翼只剩半截焦黑的骨骼,嘴里不断涌出混着碎块的血沫。他趴在那里,视线模糊中,看见塞拉斯蒂亚和露娜降落的身影,金色与银蓝色的 hoof 踩在坑边的碎石上,没有胜利者的傲慢,只有沉重的沉默。
「教训……吗?」红星闪闪突然低笑起来,笑声牵动断骨,痛得他浑身抽搐,「塞拉斯蒂亚,你用太阳的引力托住了陨石的余波;露娜,你的冰雾没冻穿我的心脏……你们这点‘留手’,以为我看不出来?」
深紫色的火焰突然从他体内窜出,像有生命般舔舐着伤口。断骨处传来咯吱的再生声,左前蹄的断面冒出粉色的肉芽,右翼的残骨上甚至开始覆盖新的羽毛。暮光星灵的魔力在他体内沸腾,那些曾吞噬过的生命力——吸血鬼的不死性、影之族的自愈力——此刻全成了他的铠甲。
「我红星闪闪做的事,从来不需要谁来评判!」他猛地抬头,血色的瞳孔里燃烧着疯狂,却在看向塞拉斯蒂亚鬓角的白发时,闪过一丝极淡的动摇,「你们留手,是念着过去那点情分……但我没下死手,可不是因为这个。」
他站直身体,新长的蹄子在地面踏出水纹般的魔力涟漪:「我只是想让你们看看——所谓的命运和引力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不过是可以撕碎的废纸!」
塞拉斯蒂亚轻轻叹了口气,金色的魔力在她掌心流转,却没有再发动攻击。露娜别过脸,银蓝色的鬃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。
风穿过陨石坑,带着未散的硝烟与冰雾的寒气。没有人再动手,只有三双眼睛在空气中碰撞——像太阳与月亮,既无法相融,又永远在同一片天空下,共享着那片不愿真正撕裂的引力场。
暮光星灵的头颅虚影自红星闪闪身后浮现时,带着撕裂次元的“嘶啦”声——虚影轮廓边缘缠绕着幽紫色的纹路,像是被无形力量从另一个空间硬生生拽出来的,刚一显现,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音浪。那音浪并非寻常声响,而是带着螺旋状的振动波纹,塞拉斯蒂亚与露娜的耳膜在这波纹冲击下,渗出的血珠瞬间被震成细小的血雾,顺着耳廓滑落。
“你们这帮混蛋,竟敢再次伤害红星闪闪——”暮光星灵的怒吼里裹着冰冷的杀意,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空气上,“你们都该死!”
话音未落,无数漆黑色的骷髅马头从虚影后涌出,每一个马头都瞪着燃烧幽绿火焰的眼窝,周身缠绕着粘稠的黑暗力量,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带着“呼呼”的破风声猛冲向日月公主。
露娜蹄中的镰刀骤然挥起,刀刃划过空气的瞬间,寒气如潮水般涌出——那寒气并非寻常冰霜,而是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,在半空凝成霜白色的能量纹路。“咔嚓”几声脆响,所有骷髅马头被冻在透明的冰壳里,冰壳表面还残留着马头冲击时的狰狞姿态。
就在此时,红星闪闪的身影从冰壳后方冲出,动作快得拉出一道残影,仿佛突破了时间的间隙。被冻住的骷髅头在他的冲撞下瞬间碎裂,冰渣飞溅中,他托举的能量球已然成型——那是颗直径半米的球形能量,表面缠绕着螺旋状的红光,每一秒都在压缩周围的空气,发出“嗡嗡”的低鸣。
“20倍至尊波动拳!”
能量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直扑露娜。露娜瞳孔骤缩,蹄尖在身前画出半圈,魔法屏障瞬间展开,可屏障表面刚接触到能量球,便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,每一道裂痕都在发出“咔嚓”的悲鸣。“轰!”冲击力炸开的瞬间,屏障寸寸碎裂,露娜的蹄子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,蹄铁与碎石摩擦出火星,整个人被震得倒退数米,胸口一阵闷痛。
下一秒,无数炙热的火焰如雨点般朝着红星闪闪袭来——那是塞拉斯蒂亚的反击,火焰中带着某种呼吸般的节奏,每一簇火苗都在随她的喘息跳动。红星闪闪眼神一凝,身影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像,瞬移到塞拉斯蒂亚上方,蹄尖瞬间凝聚出直径五米的魔法能量球,能量球表面的红光比刚才更加炽烈,仿佛要吞噬周围的一切。
塞拉斯蒂亚挥舞蹄中长枪,枪身骤然爆发出冲天火焰,形成一道火墙。枪尖与能量球碰撞的刹那,火焰像是有了生命般缠绕上去,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能量球被弹飞时炸裂成漫天火星,长枪被压得弯成满月,却在瞬间回弹,枪身震颤的频率竟与塞拉斯蒂亚的呼吸完美同步,发出“嗡嗡”的共鸣。
红星闪闪见状,双蹄齐动,一道道不亚于刚才的能量球接连射出。“欧拉欧拉欧拉!”他的动作快如闪电,每一道攻击落下都掀起蘑菇状的烟尘,烟尘中扭曲的能量轨迹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着,废墟的石块在冲击下碾成齑粉,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金属味。
塞拉斯蒂亚暗道不妙,身影化作一道金光瞬移开——原地的废墟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下彻底崩塌,地面裂开蛛网般的巨缝,深不见底。
就在此时,幽蓝色的雾气如活物般从红星闪闪身后蠕动而出,雾气中,闪着寒光的镰刀带着破风声劈下。刀刃距离红星闪闪的脖颈仅剩一寸时,却被突然浮现的透明丝线挡住——那些丝线细如发丝,却坚韧无比,镰刀砍在上面发出“铮”的脆响,像是金属碰撞。
露娜惊愕的眼神还未褪去,便感到浑身一紧——无数透明丝线不知何时已将她缠绕,丝线瞬间收紧,嵌入皮毛,每一根都在贪婪地吸收她的魔力。伤口处的血液被丝线牵引着,凝成细小的血珠悬浮在空中,露娜被丝线吊在半空,动弹不得,剧痛让她的身体不住颤抖。
红星闪闪缓缓转过身,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,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。“抓住你了。”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冰冷的回响。
话音刚落,暮光星灵的实体从红星闪闪体内钻出,带着撕裂空间的“嘶啦”声。她的身体覆盖着暗紫色鳞片,爪子抓住露娜的肩膀,指甲深深嵌入皮肉。锐利的牙齿狠狠咬向露娜的脖子——露娜的魔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,疯狂涌入暮光星灵口中,她的瞳孔骤然收缩,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,魔力流失的速度快得如同决堤的洪水。
紧接着,两个由暮光星灵凝聚的骷髅马头从她背后钻出,眼眶里的绿火熊熊燃烧,分别咬向露娜的双肩。牙齿接触到皮毛的瞬间,露娜的血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炼化,转化为纯粹的魔力被吸入马头口中。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,眼神从挣扎变为空洞。
片刻后,暮光星灵松开爪子,失去所有魔力与反抗能力的露娜像破布娃娃般被扔在地上。她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魔力气息,舌尖扫过嘴唇的动作带着一丝贪婪,眼神里的渴望尚未散去,仿佛刚才的掠夺不过是道开胃小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