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碰到一面后,就会经常见到,接下来半个月,双喜见到左晓静超过十次,看宋明非看得特别紧。
“宋明非是不是在外面有鬼了?”双喜去问她爸。
穆庆良看着双喜的眼睛,欲言又止,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,“就是那个小于来羊城那一阵,他们几个年轻人经常去夜总会玩,宋经理好像是帮了个在夜总会上班的小姑娘。”
本来宋明非一个人的时候,不怎么往夜总会去的。
但于一鸣他们来了,不能在家干瞪眼吧。
出去玩自然少不了夜总会这些地方,因为离港城近,又有很多逃港人员返乡投资,羊城的娱乐业非常发达。
穆庆良一般是不进那种地方,一个是他要开车,二个是他受不了里头的环境,心脏难受。
他就在车里等,等他们喝完,再进去接一下人。
有次去接,就发现宋明非身边有个长得特别清秀的小姑娘,穆庆良开始还没多想,后来送宋明非和于一鸣去大排档又见过那姑娘两回,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
但穆庆良只是个司机,他能做的就是不多问不多嘴。
左晓静跟他打听他都什么都没说,双喜要是不问,他也不打算说的。
双喜藏得住话,跟她说没事,再就是双喜小小年纪就在外头打拼,穆庆良也希望多跟她讲点外头的事,让她凡事多留些心眼。
本来穆庆良年后打算辞职专门给双喜开车的,结果被双喜拒绝了。
双喜让他安心在宋明非手底下干,要是觉得干得累或者不开心,回家帮她妈干活也行。
结果姚秀英一听,直接拒绝了,摊子上的事她一个人就够了,再多个人浪费。
再说了,现在穆庆良正常上下班,每天就已经能帮衬很多了,没必要再辞职,穆庆良现在的工资可不低,保险齐全,傻子才不干。
双喜还建议姚秀英和几个姨开店,找那种路边的小门面开店,至少风吹不着雨淋不着。
结果一个都不愿意。
姚秀英女士更是直接,让她管自己公司的一摊事就好,摆摊的事,她们几个商量着办,不用双喜多操心。
主要是双喜忙公司的事已经够忙了,有些事说也就一两句话的事,但做的时候,几乎是没日没夜。
广告没投放,还在等京市那边消息的时候,双喜每天也会很焦虑,很担心中途会发生什么意外,导致广告流产。
就像很多人多年后还会梦到高考交白卷一样,广告投放以后,双喜还做梦梦到吴主任气急之下鱼死网破,硬是把双喜的广告挤了下去。
双喜面上看着没事人一样,但知女莫若母,姚秀英把她的焦虑都看在眼里,她帮不上双喜的忙,只能少拖她后腿叫她操心。
“正好你在家,把这碗甜酒鸡蛋喝了,里头的桂圆要吃掉,不准剩!”除了不叫双喜操心外,姚秀英逮着机会就给双喜喂吃的。
不爱吃这个,尤其不爱吃里头的桂圆的双喜,“……”
阿婆救命!
姚秀英一下看穿双喜的苦脸,“不准偷偷给你阿婆吃,她老人家已经吃了一碗了,不能再多吃。”
没办法,姚秀英女士现在腰板直,嗓门亮,双喜不听话她能一直念双喜半天,双喜只能硬着头皮喝掉。
好在喝到一半的时候,郭再明的电话打过来了,说是代工厂的事有结果了,他在来接双喜的路上。
双喜把宋明非救风尘的事抛到一边,也偷偷把甜酒鸡蛋塞她爸的手里,“爸,拜托啦~”
代工厂就在乐康镇,这里虽然有很多不正规的黑工厂,但也有证照齐全的小家庭作坊,双喜的车直接开进占地面积比较大的代工厂院子里。
厂长老郑正在门口等着双喜。
老郑已经六十多岁了,剃的小平头,头发都花白了,脸上皱纹不少,都是这几年为着厂里的事愁出来的。
“穆总,对不住,这次的事是我的疏忽,求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。”老郑迎上前来。
听到声音,车间里工作的老老少少都齐齐看过来。
双喜在车上已经听郭再明汇报了情况,偷双喜产品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老郑的孙子,郑伟杰。
他本来是让老郑多做一批货拿去市场贩卖,老郑不同意,但郑伟杰不死心,他联合了一批熟工,用厂里的布料,换了批花边蕾丝带子,直接做了往市场上批。
老郑脸色有些灰败,“我已经请人去市场上收货了,收回了三分之一,已经卖出去的,我们愿意赔偿。”
双喜家纺的产品太好卖了,档口的老板说是双喜家纺的尾货,虽然没有车标,但款式花色确实好看,做工也不错,价格又比门店的低,很多人抢着买。
“怎么赔偿?你厂里这段时间出的货,全部都不能再上架,你算过具体的损失吗?”双喜问。
这可是公司还没上市的产品,就已经流到了市场上,不是回收几套仿冒货就可以止损的。
而且,郑伟杰真的只在羊城出货了吗?
老郑身体晃了晃。
被老郑锁在办公室里的郑伟杰听到双喜的话,冲到窗边打开窗户,他情绪激动,“姓穆的,你要毁约?”
双喜看向老郑,老郑青白着脸冲郑伟杰吼,“你闭嘴!”
老郑甚至踉跄了一下,还是旁边郭再明扶了一把,他老人家才没有摔倒。
“我赔。”老郑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精气神,“只求穆总高抬贵手,不要送阿伟去坐牢,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了,我……”
自从儿子媳妇车祸离世后,老郑一边抚养独孙,一边苦苦维持服装厂。
对,他们厂子以前是做服装的。
只是老郑的儿子媳妇没了后,厂里有本事的打版师傅,熟车工感觉看不到前景,纷纷辞职,留下的要么是老员工,要么是身有残疾,没处可去的残障人士。
为了把厂子做起来,老郑疏忽了孙子的教育。
但再怎么样,他也没办法看着郑伟杰去坐牢,赔,卖厂卖地他都赔。
他们家是本地人,厂子和厂子底下的地皮都是自己家的,面积是镇里各厂数一数二的大,正好有人想买厂里的地,他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