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程的路格外顺畅,没有再遇到凶兽,凌风飞在前面探路,雷豹和族人推着装满铁矿、铁刃工具的雪橇,脚步轻快,一路说说笑笑,比去时还热闹。傍晚时分,队伍就回到了烈风部落门口,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黑石、狐离等人,远远看到队伍,立刻迎了上来。
“回来啦!贸易顺利吗?换着铁矿了没?”狐离晃着九尾,跑在最前面,目光飞快地在雪橇上扫,一眼就看到了装铁矿的粗布袋子,眼睛瞬间亮了,“这就是铁矿?看起来沉甸甸的!”
“顺利!太顺利了!”雷豹放下雪橇把手,擦了擦额头的汗,语气里满是兴奋,“不仅换了七十斤铁矿,还有三十多把铁刃工具,黑木部落还派了人教咱们锻造,以后咱们就能自己做铁刃工具了!”
众人簇拥着队伍进了部落,把铁矿和铁刃工具都搬到公共厨房旁边的空屋——这里早就被收拾出来,打算当临时的锻造坊,墨渊还让人砌了一个简易的土灶,灶上放着黑木部落换来的锻造用铁锅,旁边堆着晒干的木炭,就等铁矿回来。
第二天一早,天刚亮,部落里就热闹起来,不仅烈风部落的族人,白岩、溪鱼、青鹿三个部落的人也赶了过来,都想看看铁矿怎么变成锋利的工具。黑木部落派来的两个锻造族人——黑铁和黑石(与烈风部落的黑石重名,众人便喊他“小黑石”),也早早来到锻造坊,开始教大家准备锻造。
“锻造铁矿,第一步得选矿,把里面的碎石和泥沙挑出来,不然锻出来的工具容易裂。”黑铁蹲在地上,打开装铁矿的袋子,抓起一把铁矿,指着里面的杂质说,“大家看,这种发黑、手感重的,是好铁矿;这种发白、一捏就碎的,是泥沙,得挑出去。”
众人立刻围过来,蹲在地上挑铁矿,狐离也凑过来,认真地把杂质挑出来,放进旁边的陶碗里,嘴里还念叨:“好矿、坏矿,我分得清!”青衡和他带来的老人,手脚麻利,没一会儿就挑出了满满一堆纯净的铁矿,黑铁检查了一遍,点头称赞:“挑得干净,这样锻出来的工具,肯定结实!”
接下来是烧矿,小黑石把挑好的铁矿放进铁锅里,架在土灶上,又往灶里添了不少木炭,用吹火筒使劲吹火,“烧矿得用大火,把铁矿烧到通红,像烧红的木炭一样,才能锻打,火太小,铁矿烧不透,锻不开。”
雷豹主动接过吹火筒,使劲往灶里吹气,脸憋得通红,灶里的木炭“噼啪”作响,火苗越烧越旺,很快就把铁锅烧得发烫,锅里的铁矿渐渐变成了暗红色,又慢慢变成通红,像一团团烧红的火球,映得整个锻造坊都亮了起来。
“差不多了!”黑铁拿起一把长柄铁钳,小心翼翼地把烧红的铁矿从锅里夹出来,放在早已准备好的青冈木砧板上,“接下来是锻打,得趁铁矿还红的时候,使劲往下砸,把里面的空气砸出来,让铁矿变得紧实,再砸成想要的形状。墨渊首领,你力气大,先来试试?”
墨渊点头,拿起一把黑木部落换来的铁刃锤,双手握住锤柄,趁着铁矿还冒着热气,使劲往下砸——“砰!砰!砰!”沉重的锤声在锻造坊里回荡,每砸一下,烧红的铁矿就变形一点,里面的杂质也被砸了出来,变成黑色的碎屑落在地上。
刚开始,墨渊的力道还不太均匀,砸出来的铁矿形状不规则,黑铁在旁边指导:“再往左边砸一点,把边缘砸平,对,力道再匀一点,别太用力,不然会砸裂。”墨渊慢慢调整,砸得越来越熟练,烧红的铁矿渐渐变成了犁头的形状——前端尖尖的,后端宽宽的,边缘也砸得平整。
“接下来要塑形,把犁头的尖磨得更利,后端砸出装木柄的孔。”小黑石递过来一把细铁锉,“等铁矿稍微凉一点,用锉子把尖磨尖,再用铁钳夹着,砸出孔,注意别把孔砸歪了。”
墨渊接过铁锉,耐心地磨着犁头的尖,火花顺着锉子往下掉,落在地上“滋滋”响。雷豹也按捺不住,等墨渊磨完尖,就接过铁钳,夹着犁头,让小黑石帮忙砸孔,两人配合默契,没一会儿,一个装木柄的孔就砸好了。
最后一步是淬火——小黑石把凉到微热的犁头,放进装满冷水的陶缸里,“哗啦”一声,冷水瞬间冒起白烟,还带着“滋滋”的声响,“淬火能让铁刃更硬,不容易卷刃,等凉透了,再打磨一下,一把铁刃犁就成了!”
众人都围在陶缸旁,盯着里面的犁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等犁头凉透,墨渊把它从陶缸里捞出来,用麻布擦干净上面的水珠——一把崭新的铁刃犁,终于做好了!犁头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,前端尖尖的,锋利无比,后端的孔大小刚好,能稳稳装上木柄,握在手里,沉甸甸的,却格外结实。
“太好了!这就是铁刃犁!”雷豹一把抢过犁头,兴奋地举起来,“咱们去田里试试,看看是不是比石犁好用!”众人立刻跟着雷豹,往农田的方向走,青衡还特意扛了一根做好的木柄,打算当场把木柄装在犁头上。
农田里的泥土已经化透,湿润松软,雷豹把木柄装在铁刃犁上,双手握住木柄,往前一推——铁刃犁轻松就插进了泥土里,再往前推,犁出一道深深的沟,泥土被翻得整整齐齐,比石犁省力十倍,而且犁出来的沟又深又直,比石犁效果好太多。
“太好用了!”雷豹兴奋地喊,推着铁刃犁在田里走了一圈,没一会儿就犁出了好几条沟,额头上只渗了点汗,“以前用石犁,犁半亩地就累得胳膊酸,现在用铁刃犁,一亩地都不觉得累,而且犁得还比石犁好!”
青衡蹲在地上,摸了摸犁出来的沟,眼里满是感慨:“有了铁刃犁,明年春天种地,咱们四个部落的农田,几天就能犁完,还能多种几亩,粮食肯定够吃,还能留更多当种子!”溪石也点头:“以后咱们还能做铁刃锄、铁刃斧,种地、砍树都省力,基建也能加快,日子肯定越来越红火!”
云舒看着田里忙碌的众人,又看了看那把泛着金属光泽的铁刃犁,心里满是踏实。从煮茧缫丝,到贸易换铁矿,再到如今锻出第一把铁刃犁,四个部落的每一步,都走得扎实又顺利。这把铁刃犁,不仅是农耕的突破,更是四个部落携手发展的见证,往后,有了铁刃工具,基建、农耕、手工业都会越来越强,他们心中的桃源,也会越来越近。
墨渊走到云舒身边,轻轻握住她的手,眼神坚定又温柔:“接下来,咱们多锻几把铁刃犁,再做些铁刃锄、铁刃斧,分给四个部落,春耕的时候就能用上。等黑木部落的人下次来,咱们再学更复杂的锻造技术,以后就能自己做更多铁刃工具,不用再换了。”
云舒点头,眼里满是期待——春耕即将到来,有了铁刃工具的助力,今年的收成一定会更好;而随着贸易网络的扩大、锻造技术的提升,四个部落的丝路新程,也会走得更稳、更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