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时间,林家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。长桌上摆着精致的家常菜:清蒸东星斑、白切鸡、蚝油生菜、老火靓汤...但餐桌旁的气氛却有些微妙。
李冉冉第五次偷看丈夫林云深,欲言又止。林云深正专注地给女儿夹菜:“悠然,尝尝这个鱼,很新鲜。”
“谢谢爸。”林悠然接过,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心不在焉,“妈,您今天怎么了?愁眉苦脸的。”
“啊?没有啊...”李冉冉勉强笑了笑,但笑容里的担忧藏不住。
林悠然放下筷子,认真地看着母亲:“妈,我是您女儿。您开不开心,我一眼就看出来了。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
“不是不是...”李冉冉犹豫了一下,终于轻声说,“今天下午我去集团给你爸送汤,路过会议室,听到他们在开会...说新开业的冉冉国际酒店,生意...不太好。”
她声音越说越小,像是怕触动什么。林云深夹菜的手顿了顿,但很快恢复自然。
“就这事啊?”林悠然松了口气,笑着握住母亲的手,“妈,您别担心。酒店刚开业,需要时间培养客源。再说了,我相信云深同志的能力,这点小问题他肯定能解决。”
她说得轻松自然,仿佛酒店生意不好就像晚饭咸了点这种小事。林云深看了女儿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——有欣慰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“悠然说得对。”他接过话头,语气平静,“做生意有起有伏,正常。吃饭吧,菜要凉了。”
晚餐继续进行,但话题明显谨慎了许多。林悠然讲了些部队里的趣事,肖战偶尔补充几句。李冉冉努力笑着,但眉宇间的忧色始终未散。
饭后,一家人移步客厅喝茶。林悠然端着茶杯,看着落地窗外香江璀璨的夜景,忽然开口:“爸,酒店现在入住率多少?”
客厅安静了一瞬。林云深放下茶杯:“不到百分之三十。”
“这么低?”林嘉峪皱眉,“以酒店的位置和硬件,正常开业第一个月至少应该有百分之五十。”
“之前的事...影响还在。”林云深说得很简略,但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——之前那三起离奇命案,虽然凶手已经抓获,警方也发了通告,但“凶宅酒店”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。
林悠然点点头,若有所思。片刻后,她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有种熟悉的狡黠:“云深同志,我帮你解决酒店生意不好的问题。”
林云深一愣:“你?”
“对,我。”林悠然坐直身体,表情认真起来,“但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
“酒店生意好转后,”林悠然眼睛亮晶晶的,“云深同志送个酒店给我。”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连肖战都惊讶地看着妻子。
林云深失笑,“你知道一家五星级酒店值多少钱吗?”
“知道啊。”林悠然点头,“所以才要您送嘛。不过...”她话锋一转,笑得像只小狐狸,“现在这个冉冉国际酒店,我知道是您为冉冉同志打造的,我就大方点,不要这个了。您另外送我一个。”
李冉冉被女儿逗笑了:“你这孩子,净说胡话。”
“我没说胡话。”林悠然正色道,“我是认真的。爸,您让我试试。如果我能让酒店三个月内入住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,您就答应我这个条件,怎么样?”
林云深看着女儿,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里,此刻闪烁着一种他熟悉又陌生的光芒——那是属于军人的自信和锐利,但又多了几分商业谈判的精明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他问。
“这是我的商业机密。”林悠然卖关子,“您只要答应给我权限,让我全权处理酒店的市场推广和运营调整。看结果说话。”
林云深沉吟。他了解女儿,知道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。但酒店经营和特种作战毕竟天差地别...
“爸,您就让她试试呗。”林嘉峪忽然开口,“反正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,再差也差不到哪去。万一悠然真有办法呢?”
肖战也点头:“悠然在部队里负责过大型演训的后勤策划,对资源调配和流程优化有经验。”
林云深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,终于点头:“好,需要什么支持?”
“第一,酒店管理团队要配合我。”林悠然立刻进入状态,“第二,我需要一笔市场推广预算——不用太多,但我要完全自主支配权。第三...”她顿了顿,“我要酒店最近三个月的所有经营数据,包括预订渠道分析、客户画像、竞争对手情况...越详细越好。”
“明天就给你。”林云深答应得很爽快。
“那成交!”林悠然伸出手,“云深同志,合作愉快!”
林云深握住女儿的手,摇头失笑:“你这丫头...”
夜深了,林悠然和肖战回到房间。一关上门,肖战就问:“悠,你真懂酒店经营?”
“不懂啊。”林悠然答得理直气壮。
肖战:“......”
“但我懂人心,懂营销,懂怎么制造话题。”林悠然坐到梳妆台前,开始卸妆,“而且我在特种部队学的那些东西——侦察、分析、策划、执行——用在商场上,原理是相通的。”
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,开始写写画画:“你看,酒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‘凶宅’名声。要解决这个问题,不能回避,反而要...直面它。”
“直面?”肖战皱眉。
“对。”林悠然笔下不停,“把弱点变成卖点。具体怎么做,我还在想。但核心思路是:既然大家都觉得这酒店‘有故事’,那我们就给顾客讲一个更好的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