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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说得很轻,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奥尔菲斯心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。

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艾维话语里那种深藏的、冰冷彻骨的厌世情怀——不是那种情绪化的愤世嫉俗。

而是经过深思熟虑、建立在严密观察和逻辑推理基础上的、对整个人类社会运行机制的彻底失望。

他想起了艾维的过去:

连体婴儿的罕见出生,痛苦而高风险的手术,妹妹伊迪斯的死亡,以及她自己那段“灵魂离体”的濒死体验。

这些经历足以摧毁任何人的世界观,更何况是一个本就敏感聪慧的孩子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奥尔菲斯没有表现出惊讶或批判,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,唇角甚至勾起了一个极淡的、理解的微笑。

“那么,请允许我修正我的说法——我相信,你会成为一位杰出的古生物学家,为你自己心中的真理和追求,做出重要的探索。”

这个回答让艾维重新将目光转回他身上。

她仔细端详着奥尔菲斯的脸,像是在评估他话语中的真诚度。

几秒钟后,她眼中那种尖锐的冷意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
“谢谢您的理解。”她说。

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。

“事实上,我认为古生物学的研究,某种程度上是在为整个生命史撰写悼词。我们挖掘化石,复原骨骼,推测生态,最终得到的结论总是相同的——一切都终将消亡,无论它曾经多么繁盛,多么适应环境。灭绝是常态,延续才是偶然。”

她说话时,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裙摆上的蕾丝花纹,动作轻缓。

“人类总觉得自己很特殊,但在地质时间尺度上,我们出现的时间短暂得可以忽略不计。我们的文明,我们的社会,我们的爱恨情仇……最终都会变成地层里薄薄的一层沉积物,等待未来的某个智慧生物——如果还有的话——来解读。”

这段话里的虚无主义色彩浓重得几乎要溢出来,但艾维说这话时的语气却异常平静,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。

奥尔菲斯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,也没有试图反驳。

他知道,有些伤痕,不是几句安慰或鼓励就能抚平的。

有些看透,一旦发生,就再也无法回到天真。

“很独特的视角。”奥尔菲斯最终这样评价道,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,“但确实……发人深省。”

艾维看了看自己腕上那只简单朴素的银质手表——不是怀表,而是女士腕表,表盘很小,表链细细的。

“时间不早了。”她说着,从椅子上站起身,“我得去办最后的手续,然后出发去码头。”

奥尔菲斯点了点头。

“一路平安,艾维小姐。希望大洋上的空气对你的健康有益。”

艾维走到门口,手放在门把上,却突然停下了。

她转过身,灰黑色的眼眸直视着奥尔菲斯,眼神里有种复杂的光芒在闪烁。

“奥尔菲斯先生,”她说,“关于那天您提到的……灵魂学研究。”

奥尔菲斯微微坐直了身体。

“我思考了很久。”艾维继续说,语速比平时稍快,显示出她内心的某种波动,“我决定,回去之后,除了古生物学的课程,我也会系统地学习相关的知识。解剖学,神经科学,心理学,甚至一些……边缘领域的文献。我想弄明白,发生在伊迪斯身上的,发生在我身上的,到底是什么。”

她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如果我能有任何进展,有任何发现,我会通过您的读者信箱联系您。您说过,您会在《伦敦记事报》上保留那个专栏,对吗?”

“是的。”奥尔菲斯肯定地说,“每一封寄到‘奥尔菲斯先生收’的信件,我都会亲自阅读。”

“那么,这就是我的承诺。”艾维说,语气里有种郑重其事的味道,“我也会继续思考您提出的那些问题——关于记忆,关于身份,关于灵魂是否可以被分割、转移或……寄生。”

最后那个词,她说得很轻,但奥尔菲斯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

她知道。

或者至少,她猜到了什么。

“我希望,”艾维最后说,目光落在奥尔菲斯脸上,里面有一种奇异的、近乎悲悯的神色,“灵魂学的研究,对您寻找的答案……能有所帮助。”

说完,她微微颔首,拉开房门,走了出去。

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,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。

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
奥尔菲斯坐在床上,久久没有动。

阳光在地板上缓慢移动,从一道条纹移到另一道条纹。

窗外的鸽子已经飞走了,只留下空荡荡的窗台。

床头柜上的水果篮里,葡萄和苹果在晨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。

艾维最后那句话在他脑海中回荡。

“对您寻找的答案……能有所帮助。”

她知道他在寻找答案。

知道他在困惑什么。

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,却像是能看透他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裂缝。

就在这时,一个空灵的、带着奇异磁带质感的声音,毫无预兆地在房间里响起:

“很有意思的姑娘,不是吗?”

奥尔菲斯没有回头。

他知道是谁。

窗边的阴影里,一个青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,像是从光线与暗影的交界处凝结而成。

程愿站在那里,身上那件青色旗袍在晨光中泛着流水般的光泽,裙摆上的银色刺绣若隐若现。

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姿态优雅得像个古典画中的仕女。

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却正望着艾维离开的方向。
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奥尔菲斯问,声音平静。

“刚刚。”程愿转过头,看向他,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、难以解读的笑容,“正好赶上告别的尾声。她很特别,奥尔菲斯先生。我能感觉到……她灵魂的‘质地’,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。”

奥尔菲斯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
“经历过真正的死亡边缘,又回来的人,”程愿继续说,声音像丝绸滑过冰面,“灵魂上会留下特殊的‘印记’。就像瓷器烧制时,温度变化留下的釉色层次。普通人看不出来,但对于某些存在来说……这种印记明亮得如同灯塔。”

她缓步走到床边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她在艾维刚才坐过的椅子旁停下,低头看了看椅子,又抬头看向奥尔菲斯。

“您邀请她参与灵魂学研究,是很明智的选择。”程愿说,“她的经历,她的感知,她的思维方式……都可能为我们对抗‘那位存在’,提供意想不到的视角。”

“‘那位存在’……”奥尔菲斯重复着这个词,栗色的眼眸在镜片后微微眯起,“你最近感受到什么了吗,程愿?伊德海拉……有什么新的动向?”

程愿沉默了片刻。

窗外,一阵风吹过,庭园里的冬青灌木沙沙作响。

“梅莉女士依然下落不明。”她最终说,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,“但我能感觉到,‘那位存在’的怒火在持续燃烧。伽拉泰亚的状态很不稳定,她切断联系的过程……似乎没有我这么彻底。至于珀西……”

她顿了顿,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、类似惋惜的情绪:“他被彻底抹去了。不是死亡,是‘从未存在过’的那种抹除。连灵魂的残渣都没有留下。”

病房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。

奥尔菲斯握紧了薄被下的手,指节微微发白。

“因为背叛?”他问,声音依然平稳,但仔细听能察觉出一丝紧绷。

“因为失控。”程愿纠正道,“‘那位存在’不能容忍任何脱离掌控的变量。卢基诺,梅莉,诺顿,伽拉泰亚,你,我……我们都是变量。而珀西,他试图窃取‘那位存在’记忆库中的某些片段,这越过了底线。”

她走到窗边,背对着奥尔菲斯,望着窗外伦敦的晨景。

旗袍的剪裁完美贴合她的身形,从背后看,她就是个从古典画中走出的东方美人,但奥尔菲斯知道,这幅美丽的皮囊下,隐藏着多么复杂而危险的本质。

“艾维那个姑娘……”

程愿突然又转回话题。

“她的‘灵魂离体’体验,从描述来看,和‘寄生’的过程有某种相似性,但又截然不同。寄生是强行的、暴力的侵占和替代,而她经历的那种……更像是暂时的抽离和回归,主体性没有受损。”

她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看向奥尔菲斯。

“这很重要,奥尔菲斯先生。如果我们想要找到对抗伊德海拉的方法,就必须理解灵魂的本质——它如何形成,如何维持,如何在受到外力干涉时保持完整。艾维的经历,可能是一个关键的观察窗口。”

奥尔菲斯沉思着。

程愿的分析总是这样一针见血,直指核心。

但这也让他更加警惕——这个曾经的伊德海拉信徒,如今的双面间谍和东方的“新神”,她的立场真的如她所表现的那样明确吗?

她的“蝎吻”寄生在他体内,提供着对抗伊德海拉的精神防护,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和监视?

“你似乎对艾维很感兴趣。”奥尔菲斯说,语气里听不出情绪。

程愿微微一笑,那笑容美丽却空洞。

“我对所有‘特殊’的存在都感兴趣,奥尔菲斯先生。这是我的本性,也是我的……诅咒。”

她朝门口走去,身影在晨光中开始变得透明,像是要融化在空气中。

“我会继续关注梅莉女士的下落,艾玛他们的寄生也已经初步完成。另外,‘医者’让我转告您,第二批‘游戏’的筹备已经基本完成,参与者名单在您出院后会呈交给您过目。噩梦……最近很安静,但这是好事,说明它还在消化上次的‘收获’。”

她停在门口,最后回头看了奥尔菲斯一眼:“保重身体,奥尔菲斯先生。真正的风暴……还没开始呢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空气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病房里只剩下奥尔菲斯一个人。

阳光已经移到了床脚,整个房间明亮而温暖,但奥尔菲斯却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
他伸手,从枕头下摸出那个弗雷德里克留下的水晶瓶——空空如也,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

他握紧瓶子,冰凉的玻璃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
窗外,伦敦的晨雾已经完全散去,城市露出了它清晰的面貌。

教堂钟声从远处传来,宣告着上午十点的到来。

弗雷德……那份温暖是真实的。

那份羁绊是真实的。

这让他有力量继续走下去,继续在迷雾中寻找答案,继续策划那场危险的棋局——对抗神只,也对抗人性深处最黑暗的可能。

奥尔菲斯松开握着水晶瓶的手,将它重新放回枕头下。

他深吸了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靠在床头的姿势,重新拿起那本《人类史》。

书页翻动的声音,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窗外的伦敦,一如既往地运转着。

马车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,报童叫卖的声音,远处工厂汽笛的声音……所有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文明协奏曲。

奥尔菲斯的目光落在书页上,那些关于中世纪信仰与理性之辩的文字,此刻读起来,有了全新的意味。

人类总是在重复相似的挣扎。

而他,奥尔菲斯·德罗斯,或者说,那个连自己真实身份都无法确定的存在,也正在经历一场属于自己的、无比孤独的挣扎。

但他不是完全孤独的。

有弗雷德。

有七弦会。

现在,又多了一个远在澳大利亚、可能带来新视角的艾维。

这盘棋,还要继续下下去。

直到最后的真相大白,直到所有的迷雾散去,直到他终于能够回答那个最简单也最复杂的问题——

我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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