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与星瑶各自回到久违的洞府。林凡的洞府位于内门弟子区域的一座灵气充沛的山峰,虽不如真传弟子洞天阔气,但也设施齐全,且有他早年布下的一些禁制。星瑶的洞府则在丹殿附近,环境清幽,更利于她修炼太阴之道。
两人洞府外,果然都多了几名身着刑堂服饰的弟子值守,美其名曰“保护”,实为监视。对此,林凡心知肚明,并不在意。他启动洞府禁制,将外界窥探隔绝大半后,立刻盘膝坐下,并未急于疗伤或修炼,而是仔细回忆今日刑殿中的每一个细节,推敲赵嵩的意图和玄云长老的态度。
“赵嵩老辣,绝不会轻易罢休。问心镜检测是关键,必须确保万无一失。”林凡沉吟。他对自己的说辞有信心,核心秘密皆由月璃和本源道基隐藏,不惧探查。但需提防赵嵩在问心镜本身或检测过程中做手脚。
“当务之急,是尽快熟悉元婴中期的力量,并将新得的《太初衍寂道章》元婴篇神通融会贯通。实力,才是应对一切风波的根本。”林凡定下心神,取出丹药服下,开始运转功法,巩固修为,同时分出一缕神念,参悟新得的神通。
数日后,刑殿来人,传林凡与星瑶前往检测。
问心镜检测设在刑殿偏殿,由玄云长老亲自主持,赵嵩及几位化神长老在一旁监督。一面古朴的青铜镜悬浮于殿中,镜面朦胧,仿佛蕴含世间至理。
检测过程并无波澜。林凡与星瑶依次上前,将手按在镜面上,重复此前在刑殿的陈述。问心镜光华流转,镜面上显现出清澈澄明的光晕,并无半点浑浊或波动,清晰表明二人所言基本为实,至少在其认知范围内并无虚假。
赵嵩脸色不太好看,但众目睽睽之下,也无法指摘问心镜的结果,只得冷哼一声:“即便所言非虚,你二人修为来历仍有疑点,尤其是林凡你所获传承。在妙丹长老之事水落石出前,你二人仍需受宗门监管,不得擅自离山!”
玄云长老微微颔首:“问心镜已证清白,监管可,但不可过分限制其行动。林凡,星瑶,你二人可有限度在宗门内活动,亦可查阅部分相关卷宗,协助调查妙丹师侄下落。望你二人好自为之。”
这个结果,已在林凡预料之中。虽未完全自由,但已获得了在宗门内活动和调查的初步权限,这便足够了。
检测结束后,林凡并未返回洞府,而是径直前往宗门的经籍阁。他需要查阅两方面的资料:一是关于寂灭星墟,特别是万宝城事件后宗门派出的调查队伍所得信息;二是关于“周天星轨图”和上古宗门“星穹观”的只言片语,看看宗门典籍是否有相关记载。
经籍阁长老验过林凡的身份令牌和刑堂手令后,放他进入。林凡直接登上存放高阶秘闻和任务卷宗的楼层。他首先找到了关于寂灭星墟任务的卷宗。
仔细查阅后,林凡发现,宗门当初派出的调查队伍,在万宝城废墟确实只找到了激烈战斗的痕迹和部分幽冥教活动线索,确认妙丹师叔遇袭,但并未找到遗体或确定其最终下落。卷宗中提及,当时空间波动紊乱,怀疑妙丹师叔可能被卷入空间裂缝或某种传送阵中。这个信息与林凡的猜测部分吻合。
接着,他开始寻找关于星穹观和周天星轨图的记载。这类上古秘辛极为罕见,林凡耗费大量时间,才在一枚残破的玉简中,找到一段模糊的记载:“……星穹观,上古大宗,掌周天星轨,观测万界,然终毁于星寂之劫,传承散佚,其至宝‘周天星轨图’亦崩碎星海,不知所踪……”
信息寥寥,但至少证实了星穹观和周天星轨图的存在。林凡将这段信息牢记于心。
当他正准备离开时,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走进了经籍阁,正是赵乾明。赵乾明也看到了林凡,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但并未上前,而是径直走向了存放功法神通的区域。
林凡心中冷笑,知道赵乾明定然也是为提升实力而来,以备后续可能的冲突。他不动声色,转身离开。
随后几日,林凡白天有限度地活动,熟悉宗门近年变化,暗中留意与赵系相关的动向和幽冥教的蛛丝马迹。晚上则闭关苦修,巩固元婴中期境界,并开始修炼《星辰寂灭盾》和《虚空引》两门新得的大神通。
《星辰寂灭盾》乃引动星辰之力与寂灭道韵形成的强大防御神通,一旦练成,防御力极大增强。《虚空引》则涉及初步的空间挪移之术,虽不能长途传送,但在小范围内腾挪闪避极具奇效。
这一日,林凡正在洞府中演练《虚空引》,身形在静室内时隐时现,对空间之力的感悟渐渐加深。忽然,他心中一动,感应到洞府外禁制被触动,是星瑶传来的讯息。
他打开禁制,星瑶闪身而入,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急切。
“师兄,我今日去丹殿领取月例丹药,听到一些消息。”星瑶低声道,“据说,赵长老一脉正在暗中推动一件事,欲开启‘陨星战境’!”
“陨星战境?”林凡目光一凝。陨星战境是星陨阁的一处秘境,据说是上古战场碎片所化,期内充满危险,但也蕴藏着机缘,是宗门磨砺核心弟子、决出真传资格的重要场所。通常数十年才开启一次。
“这个时候开启陨星战境?”林凡若有所思,“赵嵩是想借此机会,让赵乾明在战境中立下大功,稳固地位,还是……想在里面对我下手?”
星瑶担忧道:“恐怕两者皆有。而且,我隐约听说,战境深处,似乎有与上古星穹观相关的遗迹线索……”
林凡眼中精光一闪。若真有星穹观遗迹线索,那很可能与周天星轨图碎片有关!这陨星战境,他必须去!
“消息可靠吗?”林凡沉声问。
“是丹殿一位与师尊交好的执事私下告知,应该不假。据说赵长老已在长老会上提出,支持者不少,可能很快就会有决议。”
林凡负手而立,望向洞府外云海翻腾的陨星山脉,心中已有决断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这陨星战境,既然有可能与师叔下落和星图碎片有关,便是龙潭虎穴,我也要闯一闯!正好,借此战境,会一会赵乾明,也让宗门看看,我林凡的锋芒!”
平静的日子即将结束,更大的风波,已在天际酝酿。陨星战境的开启,必将成为各方势力博弈的新战场。
(第一百七十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