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老大夫又聊了几句家常,周小言便起身告辞:“大爷,那我先回去了,您忙。”
老大夫送她到门口,又叮嘱了几句“路上当心”,才转身回了药房。
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,转眼就到了星期六。天刚亮透,周小言背上书包,刚推开院门,冯家宝正低着头踢着块小石子,鞋尖把地面蹭得沙沙响。
见她出来,冯家宝眼睛一亮,立刻笑着跑过来:“小言!你可出来了!”
“早啊。”周小言拢了拢书包带子。
“你上个星期咋没来上学?”冯家宝挠挠头,眼里满是好奇,“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。”
“没生病,去海边赶海了。”周小言据实说道。
“哇!”冯家宝眼睛瞪得溜圆,一脸崇拜,“你也太厉害了吧!一个人去海边不说,还就上半天课,成绩照样比我好——我天天抱着书本啃,算术题还是总做错。”
周小言被他逗笑了:“哪有那么神,就是平时没上学的时候也翻书看,找着点巧劲罢了。”
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学校走,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,暖融融的。
到了教室,刚放下书包,同桌的林晓就“嗖”地凑了过来,一把抱住她的胳膊:“小言!你可来了!上周你没来,冯家宝念叨了你好几回!”
林晓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,性子像只小麻雀,叽叽喳喳的。
“我去海边了。”周小言笑着拍了拍她的手。
“海边?!”林晓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,“是不是有好多好多水?能看到船吗?有没有捡着贝壳?”她连珠炮似的问,脸上满是向往,“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呢,听我爸说,海大得看不到边,比咱们学校的操场大一百倍都不止!”
“嗯,是很大。”周小言想起海边的浪涛,嘴角弯了弯,“等以后有机会,带你一起去看看。”
“真的?!”林晓乐得差点跳起来,拉着她的手晃个不停,“那可说定了!不许反悔!”
上课铃一响,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冯家宝坐在周小言后排,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,悄悄又给周小言编起了辫子,见她回头瞪了一眼,自己先憋不住笑,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。
林晓坐在斜对面,更是没闲着,一会儿用笔杆戳戳周小言的胳膊,一会儿又对着她挤眉弄眼,手里还偷偷比画着海浪的样子,显然还惦记着海边的事。周小言被她逗得嘴角直翘,又怕被老师发现,只能强忍着低头翻书。
好不容易盼到下课,林晓第一个冲过来,一把抱住周小言的胳膊:“快说快说,海边是不是有会发光的贝壳?浪打过来的时候,是不是像好多好多白花花的棉花?”
周小言被她问得没办法,只好捡些有趣的讲给她听:“浪来的时候像跑很快的白马,贝壳嘛,有带花纹的,阳光底下能反光……”
林晓听得眼睛都不眨,冯家宝也凑过来搭话:“那能抓到鱼不?是不是像河里的鱼一样蹦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