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言从街道办回来,推开院门时,山子正蹲在门槛上晒着太阳,见她回来,立刻“喵呜”一声蹭过来。她摸了摸山子的头,转身进了屋。
坐在桌边想了想,从背篓里取出十来条腌制的小黄鱼和鲳鳊鱼,细心分成四五份,用油纸一一包好,放回空间收妥。随后从中挑出一份,连同那条鳗鱼干一起放进背篓,盖了块粗布,锁好门往药房走去。
老大夫正戴着老花镜整理药材。见是周小言,他眼睛一亮,放下手里的戥子:“小言来了?好些天没见你。”
“大爷,给您带了点东西。”周小言把背篓放在柜台上,掀开粗布,露出里面的鱼干。鳗鱼干油亮厚实,黄鱼和鲳鳊鱼码得整整齐齐,带着咸鲜的海味。
老大夫凑近一看,喉结明显动了动,连忙抽了张报纸盖住:“这……这是海货?你从哪儿弄来的?”
“前阵子去赶海了,”周小言笑着说,“鳗鱼是从收购站换的,这些黄鱼和鲳鳊鱼是自己抓了腌的,给您尝尝。”
“给我这么多,你自己够吃吗?”老大夫皱着眉,没急着收。
“您放心,家里还有不少呢。”周小言把油纸包往他面前推了推,“我没那么傻,饿不着自己。快收起来吧。”
老大夫这才松了手,小心翼翼地把鱼干往药柜最里层挪,转身从墙角的木箱里翻出个布包,解开后露出十盒安宫丸,递到她面前:“喏,知道你总惦记这个,都给你。”
周小言眼睛一亮,拿起一盒翻看,忍不住笑了:“这多不好意思啊。”
“有啥不好意思的?”老大夫摸了摸山羊胡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,“你给我这么些海鱼,这几盒药丸算啥?你是不知道,这海鱼啊,我都快忘了啥味了。”
他望着门外,像是想起了什么,咂咂嘴说:“十年前有幸吃过一回,是腌制的响鱼炖蛋,那滋味,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。后来就再没机会尝了——四九城离海远,海鱼金贵得很,想买都没处买去。”
说着,他又咽了口口水,眼里满是回味:“今儿托你的福,又能尝尝这海味了。”
周小言把安宫丸仔细收进自己的背篓里,又坐下来陪他聊了几句。
“大爷,最近药房忙不忙?我看您这药材好像添了些新的。”她指着药柜上一排新摆的药罐问。
老大夫叹了口气:“忙是不忙,就是药材越来越紧俏了。前阵子进了点黄芪,成色不算好,价格倒涨了不少。好些街坊来抓药,都得掂量着给,生怕断了供。”
周小言听着老大夫的话,心里泛起暖意,从背篓里摸索片刻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眼睛一亮,又往里探了探——实则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一包用棉纸包好的金银花,递了过去:“这个您也收着。以前山里采的金银花,我自己晒干的,没加别的东西,泡水喝能清火气。您平时坐诊费神,泡着喝正好。”
老大夫接过来,先凑到鼻尖闻了闻,清冽的草木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,他又捻起几朵细看,花瓣完整,色泽青黄分明,看得出晾晒得极用心。
“好东西,好东西啊!”他连连点头,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,“你这丫头,不光心思细,手也巧,泡制得这么干净规整,比药铺里卖的还好。”说着,他小心地把纸包放进抽屉里,轻轻拍了拍周小言的脑袋,“有心了,真是谢谢你。”
周小言笑着摆手:“您平时照拂我那么多,这点东西算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