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课铃声刚划破教室的安静,陈老师刚拉开门,后背还没完全探出教室,后座那俩男生的笑声就跟按了开关似的炸开了:“哈哈哈哈……”笑声又响又野,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在教室里乱窜,两人笑得前俯后仰,桌子都跟着晃。
周围几个同学被这笑声勾得忍不住,也跟着笑起来,连前排的都回头瞅热闹。周言却像没听见似的,指尖利落地将课本码齐。
周小言把课本平平整整地放进书包,又拿起铅笔和橡皮,一一摆进铁皮文具盒里,“咔嗒”一声扣上盖子,才将文具盒塞进书包,旁边的林晓“啪”地把铅笔往桌上一放,最后一个字的墨痕还没干透,就手忙脚乱地把作业本、铅笔一股脑塞进书包,拽着周小言的胳膊就往外冲:“快走快走!下节体育课,去晚了老沈又要罚站。”
林晓和周小言手牵着手在操场边晃悠,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,林晓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,猛地松开手,地一下站得笔直。周小言愣了愣,顺着她紧绷的视线看去——沈老师抱着计时器,板着脸从跑道那头走过来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
站好!沈老师的声音裹着风砸过来,周小言赶紧并拢脚跟,手指老老实实地贴在裤缝上,眼角余光瞥见林晓的肩膀绷得像块硬木板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沈老师站在起跑线边,手里拿着计时器,脸板得像块冻硬的铁板:“女生组200米,各就各位!谁要是敢偷懒,或者跑最后一名,罚跑操场五圈,听见没有?”
“听见了!”女生们齐声应着,声音里还带着点紧张。周小言站在第三道,活动了活动脚踝,眼角瞥见旁边第四道的林晓正攥着拳头深呼吸,额头上还渗着点汗。
“预备——跑!”
沈老师的哨声刚落,周小言就像脱了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。她步频快,步子迈得稳,跑出去没几步就把其他人甩开小半米。风从耳边刮过,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还有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——是林晓跟上来了。
侧头看了一眼,林晓咬着牙,脸憋得通红,紧紧跟在她右后方半步的位置,眼神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周小言心里笑了笑,没减速,也没加速,就保持着这个节奏往前冲。
女生组的最后冲刺刚过终点,沈老师就扬着嗓子喊:“男生组准备!都给我瞪起眼来,别磨磨蹭蹭!”
男生们赶紧站成一排,哨声再次划破操场。几个调皮的故意放慢脚步说笑,被沈老师一眼瞪回去:“跑快点!偷懒的等下有你们好受的!”
等最后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冲过线,沈老师拿着记录册点了几个名字:“最后那三个,还有中途走步的两个,过来!”
那几个耷拉着脑袋站出来,沈老师指着跑道:“围着操场,再加两圈!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停!”
解散!自由活动!”沈老师的话音刚落,操场瞬间像被撒了把豆子,同学们“呼啦”一下散开。
林晓拉着周小言往双杠区跑,两人踩着杠子荡得老高,笑声顺着风飘出老远;几个男生抱着篮球冲向球场,拍球声“砰砰”响,混着“传球!快传!”的喊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