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尖落下最后一笔，符纸忽然“嗡”地轻颤了一下，边缘泛起细碎的银蓝色火花，像被风吹动的星子，转瞬又隐没了。周小言猛地攥紧笔，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成了？”屏住呼吸，把符纸举到灯光下，灯光透过纸背，能看到那些扭曲的“闪电”纹路在光里轻轻流动，比之前任何一张符都鲜活。
周小言捏着刚成的引雷符，指尖还能感觉到那残留的微弱麻意，心里的劲头更足了。赶紧又铺了张黄纸，砚台里的朱砂还剩不少，混着精血与灵泉水，红中泛着淡淡的银辉，像是藏着细碎的星光。
这次落笔时，刻意调整了呼吸，让气息随着笔锋的起落流转。引雷符最复杂的那个“雷纹结”，上次画时还得反复对照图谱，这会儿手腕一转，笔尖便自然地绕出三道交错的弧线，比之前流畅了数倍。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，符纸“啪”地轻响一声，银蓝色的光猛地炸开，虽只亮了一瞬，却比上一张更烈。
“成了！”低呼一声，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放在一旁，指尖按在发烫的耳垂上——刚才那瞬间，竟真的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“天威”，像是远处云层里藏着的雷，被这符轻轻勾了一下。
不再耽搁，立刻取了第三张黄纸。有了前两次的经验，这次更顺了，笔锋游走间，仿佛能“看见”那些纹路里流动的力量，精血的烈、灵泉的润，还有自己沉在心底的那股气，三样东西在纸上拧成一股绳，越缠越紧。最后一笔收锋时，
院外又滚过一声闷雷，这次比刚才更响，震得窗棂都轻轻颤了颤，而符纸上的银光，竟跟着那雷声亮了三次，才缓缓隐去。
周小言捏着这张符，手心微微出汗。三张引雷符并排摆在桌上，每张的纹路里都藏着不同的光亮印记，一张比一张鲜活。忽然想起古书里说的“符随人心长”，原来画符时的心境不同，成符的力道也会不一样。
周小言看着砚台里所剩不多的朱砂，红色的粉末沉淀在底部，透着点暗沉的光。小心地将砚台盖好，又把狼毫笔洗干净挂回笔架，最后拿起那三张引雷符，指尖拂过上面尚未完全散去的微弱光泽，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。
将引雷符和之前画好的符纸放在一起，这些符是给自己在这里生活的一个保障。
做完这一切，才直起身，揉了揉发酸的手腕，指节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声。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，只有几颗疏星挂在天上。
这时，窗台上传来“喵呜”一声轻唤，转头看去，山子不知何时蹲在那里，碧绿的眼睛在暗处亮得像两盏小灯，直勾勾地盯着她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、带着点委屈的呜咽。
“呀，忘了你还没吃晚饭。”周小言这才回过神，笑着拍了下额头。光顾着画符，竟把这小家伙的饭点也抛到了脑后。
起身推开窗，山子立刻凑近，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，尾巴高高翘着，尾尖还轻轻晃了晃，像是在撒娇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这就给你弄吃的。”周小言被它蹭得手心发痒，笑着推了推它的脑袋。
山子“喵”了一声应着，转身跳下窗台，落地时动作轻巧无声，尾巴依旧高高翘着，小跑几步后又回头看她，像是在前面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