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充实的灵植养护和学习中悄然流逝。林月凭借着自己的细心、肯干和那点辨识天赋,竟然真的在百草园混出了点名堂。她负责照料的几片药田,灵植长势普遍优于其他区域,尤其是她通过调整光照和微量肥料配比改良的那片清心草,品质提升明显,受到了孙管事的口头表扬。
甚至有一次,一位内门的炼丹师来百草园选取药材,对她培育出的几株品相极佳的宁神花赞不绝口,顺口问了一句是谁照看的。孙老头难得地没有贪功,指了指在一旁默默除草的林月。
那炼丹师打量了林月几眼,点了点头,没说什么,但这件事却在外门慢慢传开了。
“听说了吗?那个林月,好像真有点本事?”
“是啊,连内门的刘师叔都夸她种的宁神花好。”
“看来以前是她没走对路,这性子沉下来,还挺像那么回事。”
林月听着这些议论,心里没啥波澜。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:稳固道心,获得认可,活下去。外界的评价,只要不是恶意的,她都不太在意。
然而,支线任务像个小钩子,一直勾着她。让某位内门师兄\/师姐对“道理”有新的认识?
她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,寻找合适的目标。原主抬杠对象甚广,从外门管事到内门天才,几乎无差别攻击。其中,有一位叫陆明轩的内门剑修师兄,性格冷峻,言辞犀利,原主几次试图跟他“论道”,都被他三言两语、用无可辩驳的逻辑和事实噎得哑口无言,堪称原主杠精生涯的滑铁卢。原主对此一直耿耿于怀。
要不……就选他?
林月有点怵。这位陆师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,自己去跟他讲道理?别道理没讲成,反被他的剑气削成薯片。
她决定采取迂回策略。
她打听到,陆明轩除了剑道,对阵法也略有涉猎,而且他养了一只颇为珍视的灵禽——追风隼。最近那追风隼似乎有些精神不振,不爱飞行。
灵禽健康……这好像跟她的新专业技能沾点边?
她找了个由头,远远观察了那只追风隼几次。羽毛光泽尚可,眼神也锐利,但确实显得有些慵懒,不像资料里记载的那样迅捷凶猛。
她结合自己学的灵植(某种程度上动物和植物生长有共通之理)和有限的灵兽知识,大胆推测,可能是日常喂食的某种“风行丹”剂量稍多,或者配方中某几位辅药与追风隼近期的成长阶段不太匹配,导致能量积滞,影响了其活动欲望。
这只是一个推测,毫无证据。直接跑去跟陆明轩说“你喂错药了”,估计会被当成疯子打出来。
她想了想,找到孙管事,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想法,希望能通过孙管事的关系,将这点推测转达给负责照料灵兽的弟子,或者……如果能有机会当面跟陆师兄说一下就更好了。
孙老头听完她的分析,捋着胡子沉吟半晌。他知道林月最近在灵植上的表现,这丫头观察入微,有时候想法确实有点道理。
“罢了,老夫就替你递个话。”孙老头最终还是答应帮忙,“不过,陆师侄性子冷,听不听就在他了。”
几天后,林月正在药田里忙活,忽然感觉一股凌厉的气息靠近。她抬起头,只见一个身着白衣、身姿挺拔、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田埂上,正是陆明轩。
他目光如电,落在林月身上,声音没什么起伏:“你就是林月?关于追风的喂食,是你提出的看法?”
林月心里一紧,赶紧放下工具,恭敬行礼:“是,弟子林月,见过陆师兄。弟子只是根据观察和所学,做了一些粗浅推测,未必准确,冒昧之处,还请师兄海涵。”
陆明轩打量着她,眼神锐利,似乎想看出她是不是另有所图。“说说你的依据。”
林月定了定神,将自己对追风隼状态的观察,以及对“风行丹”配方和可能产生能量积滞的分析,条理清晰地说了一遍。她没有夸大其词,也没有像原主那样用质疑的语气,只是平铺直叙,并一再强调这只是个人推测。
陆明轩听完,沉默了片刻。他确实也察觉到追风最近有些异常,只是没往丹药方面想。林月的分析,听起来不无道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淡淡地说了一句,转身便走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林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松了口气。不管他信不信,至少她把话带到了,而且没有引发冲突。
她不知道的是,陆明轩回去后,真的找相熟的炼丹师咨询了林月的推测,并微调了追风隼的饮食。一段时间后,那只追风隼果然恢复了以往的活力。
这件事,让陆明轩对那个曾经只会胡搅蛮缠的外门女弟子,留下了一丝不一样的印象——似乎,并不全然是个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