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只认得自己名字,摸着红头文件直乐:这红头文件...该不是要提拔我们吧?领导真是明察秋毫啊!
没错,给你们升职了——回家躺着去吧!记得让秦淮茹来接班。
赵科长扭头就走。
贾东旭慌忙大喊:凭什么开除我们!我要见大领导!
什么?开除?贾张氏一把抢过通知书撕得粉碎:假的!你这老娘们儿是不是为了李锦年伪造文件?
赵科长气得发抖,正好看见王科长带人过来:把他们轰出去!
王科长瞥见地上碎片,皱眉道:闲杂人等禁止滞留!
这时闫解城和刘光天拿着工具进来收拾废厂房,贾张氏立刻尖叫:他们凭什么能进?
人家有李副主任的批条。
王科长冷脸道,再闹就把你们关禁闭!
贾张氏地瘫在地上开始嚎哭:李锦年的走狗!趁他要倒台先赶我们走啊!老贾你快显灵看看啊!
突然她瞥见不远处的大领导,连忙爬过去抱大腿:领导您评评理!他们要开除我们啊!
我知道,是我决定的。
啊?为、为什么啊?
为什么?瞧瞧你自己做的事!还有脸问我!
大领导冷冷瞥了贾张氏一眼,甩手带着马秘书大步离去。
王科长斜眼扫过众人:耽误我下班,有你们好看!
贾东旭赶忙拽起母亲:妈,先回去找师父商量!
见大领导态度坚决,贾张氏只得灰溜溜跟着儿子离开。
刘光天和闫解城交换个眼神,默默站到一旁。
轧钢厂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院内,李锦年与何雨柱刚踏进四合院,就看见秦淮茹蹲在洗衣盆前。
她抬眼对上两人目光,局促地绞着衣角。
突然消失也不说一声?
我妈腿伤了,回去帮工几天...听说贾婶问你们要钱了?
......
简单寒暄后,李锦年将钱塞回秦淮茹手里,转身就走。
如今贾家败落,易忠海真面目被揭穿,留着她已无用处。
何雨柱惦记着与冉秋叶的相亲,急匆匆回屋准备晚饭。
那大成凑近李锦年耳语:爷,那边有信儿了。
走。
李锦年取了银钱便随他出门。
不多时,贾家母子哭嚎着冲进中院,发现易忠海不在,一屁股坐在门槛上。
洗衣盆前的秦淮茹瞬间成了出气筒。
小 ** 躲哪儿去了?贾张氏扑上去揪住她衣领。
您怎么张口就骂人?
离了婚连娘都不认?白眼狼!贾张氏手指戳到她鼻尖,今儿不说清楚,老娘扒了你的皮!
布帛撕裂声与呼救声同时响起。
何雨柱撞见这场面,一个箭步冲上前——
刺啦!
碎布飘落间,秦淮茹衣衫半敞着撞进何雨柱怀里。
他本能地收紧双臂,将人护在身后。
穿堂风里突然传来惊呼:
何同志不是挺正派的吗?这光天化日的...
闫埠贵领着冉秋叶僵在原地,介绍词卡在喉咙里。
闫埠贵推了推眼镜框,脸上堆着笑:冉老师,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......
冉秋叶扫了眼正在拉扯的两人,麻花辫一甩就往外走。
何雨柱刚要追,被秦淮茹拽住衣角——她后背的碎花布衫裂开两道大口子,稍一动弹就露出腰间的雪肤。
三大爷!您这不成心恶心人吗?闫埠贵跺脚指着何雨柱,老棉鞋在雪地里踩出深坑,往后我在学校还做不做人?话音未落就追着那道蓝围脖跑远了。
秦淮茹手指绞着破衣料抽泣,忽然抓住何雨柱的手腕:柱子哥......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,在男人棉袄上洇出深色圆点。
姑奶奶诶!我相亲又黄了!何雨柱抓耳挠腮,却感觉胳膊被两团温热贴着。
女人带着哭腔在他耳边呵气:你抱我进屋......
里屋木门关上时,小槐花的啼哭突然炸响。
何雨柱如蒙大赦:孩子闹了!正要转身,裤腰带突然一松——秦淮茹蹲在地上,贝齿咬住裤绳猛地一扯。
疯了你?!何雨柱后背撞上门板,却见女人仰起沾着泪的脸,唇间银丝连着颗琥珀色纽扣。
窗缝漏进的月光里,那双总低垂的杏眼亮得骇人。
老太太说得对......秦淮茹喘着气往他胯下摸,得攥住吃饭的家伙事儿。
堂屋传来碗筷碰撞声,她趁机含住那团火热,喉间发出幼猫般的呜咽。
何雨柱头皮发麻地看着墙上晃动的影子。
女人发顶的桂花油香混着炕灶余温,熏得他膝盖发软。
不知哪家收音机正放着《红色娘子军》,军鼓点掩住了黏腻的水声。
贾东旭蹲在院门口剔牙,瞧见何雨柱踉跄逃走的背影,扭头对嗑瓜子的贾张氏嗤笑:瞧这没出息的,准是回屋换裤衩去了。
水井边,秦淮茹搓洗着蓝布衫上的白浊。
冰碴子在搪瓷盆里浮沉,
东厢房亮着灯,隐约能听见何雨柱哗啦啦的泼水声。
何雨柱蹲在门前,脸上表情变幻不定。
他虽然对秦淮茹有心,可事到临头反倒胆怯起来。
思来想去,他懊恼地揉揉脸,一屁股坐在地上,对着裤裆骂道:“没出息!给你机会都抓不住!平时不是挺能耐吗?”
骂完还不解气,又灌了几口凉水压惊。
对着镜子再三确认神色如常后,他才敢开门收拾散落的菜叶。
整理完毕,他硬着头皮蹭到水池边继续洗菜。
“刚才多亏你啦!”
秦淮茹神色自若地笑着打招呼。
“应、应该的!”
何雨柱紧张得直搓手。
秦淮茹眼波流转:“哦?什么事都该你做呀?”
李锦年跟着那大成穿过酒仙桥胡同,停在一座杂院前皱起眉。
怎么又是这儿?
那大成见状忙赔笑:“爷您放心,这是街道分配的大杂院,住着十几户人家呢。”
李锦年不再多言,随他跨进门槛。
拐过两道灰墙,两人停在一间逼仄的厢房前——这种不带耳房的格局,通常是分给成分不好的住户。
那大成扯着嗓子朝里喊:“三爷,贵客到!”
门帘后传来沙哑的应答:“进。”
掀帘入内的瞬间,李锦年与屋内人同时愣住。
正是正阳门下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。
“这位是福康贝勒,这位是李爷。”
那大成弓着腰介绍。
“嗬!”
福康从鼻子里哼出声,“如今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称爷了。”
那大成急扯李锦年衣袖,压低声音:“前朝皇族后裔,手里净是宫里的老物件,您多包涵。”
要搁平日李锦年早拂袖而去,可今日却觉蹊跷——正阳门、酒仙桥的巧合让他隐隐不安。
他屈指叩响桌面:“买卖看货,摆谱免谈。”
“痛快!”
福康突然大笑,枯瘦的手掌拍得茶几震颤,“大成,请茶具!”
这间两开间的屋子被一道隔断墙分开,前为厅堂后作卧房。
那大成听得福康招呼,赶忙进内室捧出个褐漆樟木匣子,轻手轻脚摆在八仙桌上。
匣中静静躺着八盏银茶杯,配着一把錾花茶壶。
福康拎起茶壶掂了掂: 正经雪花纹银打的,光料子就值不少钱哩!
李锦年捻起茶盏细看,盏身布满拉丝云纹,确是精工细作。
虽不好断代,但他那双慧眼早看出是近百年旧物。
想起亡母就......福康刚要念叨,李锦年已搁下茶盏:多少?
两千!这可是老佛爷......
二百。
福康瞪圆了眼:二百?大成你领的什么棒槌!
您再瞧瞧......那大成赔着笑凑近。
撑死百五十年光景。
李锦年冷笑,要真是西太后用过的,我还嫌丧气。
福康涨红了脸,这可是实打实的银器!
怎的?说现在是乱世?
见唬不住人,福康突然变脸:快把我那串压箱底的请出来!
那大成麻利收走银器,转眼捧来个紫檀匣。
掀盖刹那,一泓月华似的光晕映入李锦年眼底。
匣中静静躺着一条乳白色珠串,躺在明黄色绸缎上。
看似 ** 无奇,却莫名让人心神安宁。
李锦年轻轻拾起珠串,指尖传来丝绸般的温润触感。
羊脂玉?不......
福康咧嘴笑道:这可是真宝贝!我家祖上从明朝宫妃那儿得来的!
系统赋予的鉴定能力竟也辨不出这珠串的年代与材质,但李锦年确信此物非凡。
明代物件?可惜没有款识。
不过材质罕见,倒非赝品。
开个价?
福康眼珠转了转,伸出五根手指。
真要的话,这个数。
两千。
李锦年摇头。
四千!这可是明太祖时期的!
年代无关价值,终究是串珠子。
您这砍得太狠!
两千五,加上那套茶壶。
李锦年开出条件。
福康与那大成交换眼神,最终拍板成交。
今日未带现钱,改日交易如何?李锦年说。
福康满脸堆笑:成!给您留着!
分别后,那大成折返福康家中。
事儿办得漂亮!福康捻须道,不过那珠串真值两千?
那大成提议:要不请街上那位爷掌掌眼?福康点头:好!到时候抬价试探。
走,请你吃烤鸭去!
李锦年行至酒仙桥,驻足沉思。
明知出价远超福康预期,但那珠串确是珍宝,势在必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