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与贾东旭脸上 ** 辣的,窘迫得恨不能钻进地里。
小当更是受不住,这回真哭出了声:我实在太饿了!早上只喝了一碗清汤,中午饿得受不了......我不是有意的,就是饿慌了......过年我们家连白面都没吃上......
若易忠海在场,或许能斥责李锦年自私浪费,扭转局面。
可惜他不在,也没给贾家出主意。
贾东旭虽然动了些脑筋,却说不出高明话,只得装模作样讲道理:今天是我们不对。
但小当是饿极了才招惹你家的狗,情有可原。
再说你家也没什么损失,总不至于要我们赔钱吧?——即便真要赔,贾家也拿不出分文,否则小当怎会与狗争食。
李锦年冷笑摇头,见事情已明朗,便请叁大妈唤来沈寒柔。
贾家母子勉强道了歉,却各挨了李锦年一记耳光。
就这样道歉?今天不让我家寒柔和孩子们消气,这事没完!跪下!边抽自己嘴巴边道歉!听不见响动就让我亲自示范!
捂着脸的贾张氏母子不敢反抗。
可要贾张氏给沈寒柔下跪,实在难堪。
沈寒柔气愤未消,沉默不语。
贾东旭急忙说:这不合适吧?鞠躬够了吧?
恰逢闫解城带着担架进院,李锦年冷声道:自己选!要么让我家人满意,要么我吃牢饭你们躺担架吃药!贾东旭无奈劝母亲:妈,进了医院工作又得丢,就当拜神女吧!说罢率先跪地自扇耳光认错。
沈寒柔惊住了,未料丈夫当真如此。
想到他方才的话语,暖意涌上心头。
见妻子怒气渐消,李锦年又盯向贾张氏。
老太太只得照做,沈寒柔见状不忍:快起来吧,过去了。
母子俩如蒙大赦起身,小皮球却蹦出来叉腰瞪眼:还有我和姐姐的道歉!懂事的大眼珠子虽知不妥,仍默默站在弟弟身旁。
贾家母子一瞧,立马把目光投向李锦年。
瞪了大眼珠子一眼,李锦年嗤笑道:我说得很清楚,必须让两孩子点头才算完!
贾张氏实在撑不住脸面,急声道:给沈寒柔磕头认错也就罢了,对两个奶娃娃下跪像什么话?这辈分差到哪儿去了?
李锦年寒声道:我再说一遍,必须让孩子满意!
贾东旭赶忙挤出笑脸,蹲下身哄着小皮球:你是叫李婉婉吧?你看叔叔阿姨都是大人了,跟小朋友赔不是多不合适啊?
贾张氏也凑到大眼珠子跟前,堆着满脸褶子笑:奶奶记得你叫李望舒对不对?我这把年纪给你赔礼......
两人使出浑身解数装出慈眉善目的模样,想糊弄两个孩子。
跪下!
贾张氏话音未落,小皮球突然伸手指着他们厉声喝道,奶凶奶凶的模样把两人吓得一哆嗦。
贾东旭苦着脸看向母亲:妈,神女都拜过了,干脆连金童玉女一道拜了吧!说着率先跪倒在地,啪啪给自己两耳光向孩子们赔罪。
贾张氏这回真憋出两行老泪,只得跟着赔不是。
大眼珠子见状气也消了,摆手道:起来吧。
母子俩赔笑起身,膝盖还没伸直,又被小皮球脆生生的嗓音喊住。
站住!
敢敢、温温、 ** ,快过来!
他们今天抢你们的吃食,还说要把你们......害你们受委屈了!
所以也要给你们道歉!
三只小狗哪懂人言,听见小主人呼唤就摇着尾巴蹿过来,冲着贾家母子欢快吠叫。
贾张氏终于按捺不住,瞪圆眼睛就要开骂。
贾东旭急忙拦住母亲:您可别再惹事了!转头又对李锦年说:给人低头认错也就罢了,给畜生赔罪是不是太欺负人了?大伙评评理,哪有让人给狗磕头的?这不是把人当畜生么?
围观群众立刻七嘴八舌帮腔:
让老人给孩子认错就够离谱了,现在还扯上狗?
孩子不懂事,大人也跟着疯?
拿白面喂狗已经够糟蹋粮食,还要人给狗赔不是?
刘海忠张了张嘴,瞅见贾家母子的狼狈相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李锦年暗自盘算着后续计划,由着众人指责不作声。
闫埠贵见李锦年稳如泰山,也闭口不言。
等议论声渐歇,李锦年才慢条斯理道:我觉得婉婉说得在理,权当给你们长个记性!
这话顿时炸了锅:
人给狗道歉成何体统!
就是!
您家狗命比人还金贵?
分明是存心羞辱人!
贾家母子听着众人声讨李锦年,脸色青白交加,羞愤得无地自容。
这会儿他们既不敢骂孩子,更不敢呛声李锦年。
给沈寒柔和孩子们赔罪已让贾东旭羞恼不已,现下竟要当着全院给狗磕头......
贾东旭无法接受向一只狗道歉。
贾张氏怒道:“你要逼死我们就直说,我现在就撞死在这里!”
贾东旭强硬地说:“我贾东旭做事最讲理!误会了你家寒柔和孩子,我们可以道歉,但对狗道歉?不可能!绝对不行!”
李锦年冷笑:“你们欺负我家孩子时,不是说要给个教训吗?现在我要给你们教训,你们就耍赖了?这就是你们的‘理’?”
贾东旭急忙辩解:“给教训我们认,可让人给狗道歉算什么教训!”
李锦年冷声道:“那赔钱?你家拿得出吗?一块两块的,能算教训?”
贾家母子哑口无言,众人也沉默下来。
闫埠贵观察形势,适时开口:
“先前贾张氏确实说过要给教训,李锦年的要求合理,但方式欠妥。
不过钱少了也确实没效果,不如换个法子。”
贾家母子默默听着,众人也觉得有理。
李锦年沉吟片刻,说道:
“叁大爷说得对,让贾家给狗道歉不妥,可他家的确没钱。
这些年贾张氏的所作所为大家心知肚明。
这次骂街,下次就会动手!必须让他们长记性——把房子抵押给我。”
全场哗然。
闫埠贵震惊得差点掉了眼镜:“房子?那是命根子啊!”
众人纷纷议论:“这是要贾家绝户!”
“太狠了!”
贾张氏和贾东旭急了:“你要逼死我们?我这就撞死在这儿!”
“我妈一条命够不够当教训?”
贾张氏嘴上强硬,却没敢真撞;贾东旭更急,房子比命重要。
李锦年冷笑不语。
闫埠贵再次调和:“锦年,要房子太过了,总得给人留活路吧?”
贾家母子连连点头,表示愿意商量。
众人附和,李锦年顺势点头,不再坚持。
叁大爷讲得在理,我李锦年也不是无良之人,哪会让人断子绝孙呢?
我是说拿房产作担保,又没说要霸占房子!
况且这屋子是厂里分的,又不是你们贾家祖产,我想吞也吞不下啊!
我的意思是立个字据!
往后贾家要是再找我家麻烦,这房子的所有权利就归我家!
各位评评理,这不算过分吧?
只要贾家安分守己,这契约就是废纸一张!
除非他们贼性不改,这不比赔钱更有约束力?
众人听罢纷纷点头称是。
除了何家那种祖传宅院,大伙住的都是公房,李锦年确实没法强占。
只要贾家真心改过,这份协议确实形同虚设。
闫埠贵此刻恍然大悟,李锦年分明早就盯上了这套房,这番谋划环环相扣,既堵死了贾家后路,又给了台阶下。
瞥见李锦年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,闫埠贵暗自发誓:宁可不当他朋友,也绝不能与他为敌。
摸不着门道的刘海钟只听见要立字据,顿时来了精神:
锦年说得在理!这文书我来当见证人!
只要你们痛改前非,契约就是废纸,房子照样住着!
事已至此,你们看如何?
面对众人施压,贾家母子只得认栽。
细想之下,李锦年的提议似乎合理——只要不惹事,协议便不作数。
但贾东旭总觉得有诈。
以他的脑力却想不通关键:眼下贾家仅有居住权,而一切权利包含未来的产权及其他权益。
即便安分守己,待他们百年后,房子也不会留给贾家。
琢磨半晌,贾东旭迟疑道:不是我们不想改,邻里间难免磕碰,不招惹的界限太模糊了吧?
见对方入套,李锦年笑眯眯回应:确实难界定,可这是主观感受,我也没法量化啊?
贾东旭搓着手提议:要不...定个期限?这段日子我们绝对不惹事,行吗?
指望贾家不招惹李锦年?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。
就算贾张氏母子能忍住,棒梗迟早要报复。
哪怕他们管得住棒梗,李锦年也有的是办法让那小子伸手。
懒得多费唇舌,李锦年直接拍板:
成,就定三年!
但有个条件——今晚必须去警局放了许大茂!
不然还是赔钱道歉!
贾家母子对视一眼,虽心有不甘,这已是最好结果,只得点头应下。
李锦年让闫埠贵写了份协议,约定时限三年。
贾张氏母子按下手印后,这事便了结了。
瞥见气鼓鼓的小皮球,李锦年笑着戳了戳她圆滚滚的肚子:人不能给狗下跪,以后别这样了!
小皮球眨巴着眼睛指向贾家母子:她们也算人呀?
这话顿时惹得贾张氏母子横眉怒目。
李锦年忍俊不禁:论品性她们确实不配做人,但生物学上还是算的,这些道理以后慢慢教你。
说罢牵起小皮球的手进了屋。
围观邻居指指点点数落了几句贾家母子,见无戏可看便散去了。
待人群散尽,贾张氏的巴掌狠狠甩在小当脸上:没出息的东西,跟狗抢食这种馊主意亏你想得出!贾东旭阴沉着脸补了句:再敢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小当捂着脸冲进里屋,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