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二字,贾张氏来了精神,赶忙回家取钱。
上次的钱都给了秦淮茹,她正好借机要回来。
疼得死去活来的秦淮茹见婆婆这时候还惦记钱,咬牙道:钱在鞋垫底下,自己拿!
贾张氏抓起臭鞋一阵翻找,只摸到两百多块,立刻破口大骂:贱骨头把钱藏哪儿了?快交出来!
秦淮茹虚弱地回答:妈,这时候我还藏什么钱?东旭手术就花了五百多,加营养费能剩这些已经不容易了......
贾东旭附和道:妈,不用再找了,这些天我每天消耗一只鸡,能拿到两百块已经不错了,您还是快去把车轮借来要紧。
贾张氏无奈,只能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,攥着钱匆匆出门去借车轮。
闫埠贵早已备好借款字据,连车轮的价钱都算得清清楚楚。
四个轮子总共支出六十元。
协议中特别注明,无论秦淮茹发生任何状况,都不得追究李锦年和许大茂的责任。
待李锦年与许大茂将车轮交给易忠海后,板车很快就被修好。
但在搬运秦淮茹时又遇难题——贾张氏不让男丁经手,自己却力不从心又怕出岔子。
最后贾东旭扶着门框喊道:让傻柱进来帮忙吧!贰大妈和叁大妈也来搭把手!
看着贾东旭凄惶的模样,贰大妈和叁大妈没多说什么就上前帮忙。
何雨柱也默默跟进屋里。
众人合力总算将秦淮茹抬上板车,何雨柱二话不说拉起板车就往医院赶,易忠海等人则搀扶着贾东旭紧随其后。
见这阵仗,李锦年直觉要出事。
恰好沈寒柔与许凤玲出来,李锦年便问:柱子深更半夜拉车容易着凉,家里有米酒吗?得知没有后,他转身去了聋老太太住所。
老太太早被动静惊醒,听说何雨柱深夜拉车去医院,连忙取出一大碗米酒,又给了老姜和红糖,叮嘱熬得浓些给何雨柱驱寒。
此时医院那头,何雨柱沿大路将板车拉到急诊室,早已汗流浃背。
医护人员急忙将秦淮茹送进产房,精疲力竭的何雨柱趴在棉被上喘息。
抄近路赶来的贾张氏见状,一把拽开他骂道:老光棍还说不惦记我家媳妇!何雨柱累得说不出话,又被扯开棉被晾在板车上。
易忠海轻声劝道:老嫂子,先别在这儿站着了,快进去看看情况吧!
众人匆匆走进医院,只剩下何雨柱精疲力竭地躺在板车上喘息。
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汗水,让他体温急剧下降。
还没等缓过神,易忠海又匆匆跑来:柱子,你带的钱呢?你贾婶手头不够。
何雨柱虚弱地指向裤脚。
易忠海立即翻出那被棒梗偷走的一百块积蓄,转身消失在医院门口。
雪花飘落时,何雨柱的视线开始模糊,意识逐渐飘远。
冰冷的黑暗中,的呼唤声越来越远。
李锦年及时出现,用最后一点力气保住何雨柱的气息。
醒来后的何雨柱说不出话,只能呆望着眼前的身影。
别出声,保持清醒。
李锦年快速安排床位,又联系何雨水送钱过来。
温热的红姜米酒一点点滋润着何雨柱苍白的嘴唇,血色终于回到脸上。
喝完最后一滴,李锦年嘱咐他好好休息。
黎明时分,何雨水带着钱赶到医院,见到哥哥的模样瞬间泪如雨下。
缴纳医疗费回来的李锦年,被她紧紧抱住。
门框边的沈寒柔静静看着这一幕: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?
何雨水慌忙退开,李锦年解释着需要熬鸡汤的事。
沈寒柔告知许凤玲已在准备,便转身离去。
我哥总是分不 ** 心假意。
何雨水望着病床轻叹,可我这个当妹妹的,实在没法像管教孩子那样说他。
朝阳升起时,何雨柱缓缓睁开眼睛。
窗外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李锦年见何雨柱睁开了眼,咧嘴一笑:我还当你要睡到天荒地老呢!
何雨柱侧脸瞥了眼窗外初升的太阳,哑着嗓子应道:醒了。
李锦年拖过木椅坐下:咋样?要不要陪你说会儿话?
何雨柱盯着雪白的床单发了会儿呆:说吧。
这回在鬼门关转了一圈,总算让何雨柱滚烫的心凉了半截。
李锦年虽不知原着里那个傻柱究竟如何,但估摸着他也经历过这些,只是没人陪他理清头绪。
李锦年转身跟护士交代两句,顺手插上了房门。
回到病床前时,何雨柱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了。
李锦年开门见山:说吧,心里堵着啥疙瘩?
帮人还有错了?何雨柱攥着被角,不是说做人要互相帮扶吗?
李锦年点点头:帮人没错,得分对象。
贾家那些白眼狼,你越帮他们越造孽,还连累旁人。
我能连累谁?
就拿棒梗说,当初他要偷你咸菜时你就该管教,而不是由着他。
现在进了少管所,没你的功劳?贾张氏变成这样,不也有你惯的份?
何雨柱的喉结动了动,没吭声。
帮人要讲究分寸。
李锦年敲了敲床栏,你掏心掏肺对人家,人家当你别有用心。
就说这次,要是我晚到半刻钟......他故意留了半截话。
见何雨柱把脸扭向窗外,李锦年继续 ** :就算你两条命换一条命,可雨水怎么办?老太太谁管?娄晓娥和你爹何大清呢?
可人不能光顾着自己......
易忠海教你的吧?李锦年冷笑,那他为你考虑过吗?
何雨柱梗着脖子:壹大爷不也在帮贾家?他又没图什么!
贾东旭是他养老的倚仗,跟亲儿子没两样!后院陈大娘瘫痪三年,怎么不见他号召全院捐款?李锦年扯开床头柜抽屉,八级工月薪九十九块,你见他往外掏过几张?
何雨柱像被抽了脊梁骨,整个人塌在枕头堆里。
不急,你慢慢想。
李锦年起身整了整衣襟,但结婚的事总得琢磨吧?亲妹妹的前程总得顾吧?
脑子乱得很。
正好在医院静养,年后去保城走走。
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门开处,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冲进来,身后跟着眼圈通红的何雨水。
我的心肝诶!老太太的银发在晨光里直晃。
您慢着点儿,何雨柱慌忙伸手去扶,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。
李锦年望了望聋老太太,凑到何雨水耳边轻声道:让你哥静一静,别让老人家掺和进来。
聋老太太对何雨柱是真心实意,可她耳根子软,经不住易忠海的哄骗,搅进来反而添乱。
何雨水心里跟明镜似的,微微颔首便过去搀住老太太:奶奶,我哥需要静养,您先让他歇着吧。
何雨柱见状连忙摆手:我没事,不必破费,回家养着就行。
要不上我那儿养着,我那屋清静。
聋老太太坚持道。
何雨水见老太太如此固执,为难地看向李锦年。
李锦年沉吟片刻:也行。
不过柱子这段时间不能过问院里的事。
老太太连连点头:放心,我这把老骨头还没糊涂到那份上,保证不让他跟外人搭话,我也不打扰他。
见老太太思路清晰,李锦年便着手安排出院事宜。
与此同时,秦淮茹平安诞下一名女婴,正是日后的槐花。
因早产缘故,孩子格外瘦小。
得知又是个孙女,贾张氏当即在急救室外跳脚咒骂:没用的东西!连着生两个赔钱货!
赶紧给我滚出来!
生个丫头片子还想住院糟蹋钱?
易忠海急忙劝阻,贾张氏却骂得更难听了。
产房里的秦淮茹强撑着想起身,被陈大夫按住:别理会,你现在不能见风,必须住院观察。
贾张氏一听要交住院费,立刻嚷道:休想!让她马上回家!
老嫂子,易忠海劝道,横竖是傻柱出钱,就让她住几天。
这话提醒了贾张氏,她突然暴跳如雷:傻柱人呢?叫他赔钱!还有贰大妈、叁大妈,一个都别想跑!说着砸烂门口的板车,气汹汹往四合院冲去。
易忠海生怕闹出乱子,匆匆追了上去。
二人刚进院门,叁大妈迎上来询问情况,贾张氏劈头就骂:老不死的!赶紧赔钱!
自打棒梗进了少管所,贾东旭那惊天一跪彻底颜面扫地。
贾张氏索性撕破脸皮,见人就讹,能捞一点是一点。
“怎么?”
叁大妈满脸疑惑地望着贾张氏,“我好心把你家淮茹送到医院,你反倒管我要钱?”
易忠海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劝道:“老嫂子,淮茹不是平安无事吗?这事跟柱子他们没关系啊!”
“谁说没关系!”
贾张氏扯着嗓子喊,“我家淮茹本来要生儿子的,被这两个老东西一折腾,现在成了闺女!你们赔我孙子!”
叁大妈活了大半辈子,头回听见这般歪理,登时被噎得说不出话。
这时小当搀着贾东旭走进院子。
贾东旭急切地问:“妈,生的是男是女?”
贾张氏瞪了小当一眼:“又是个赔钱货!”
贾东旭叹气道:“别难为叁大妈了。
妈,师父,咱们进屋说。”
贾张氏冲叁大妈重重哼了一声,跟着进了屋。
叁大妈也气呼呼地甩上门。
待众人坐定,贾东旭支开小当,压低声音说:“既然秦淮茹生完了,计划该启动了。”
易忠海眉毛一跳:“你们想通了?”
贾东旭点头:“我这身子是废了,但棒梗还小。
只要师父把他养大,将来一定给您养老。
不信可以立字据!”
易忠海向来不轻信贾家,否则也不会私存养老钱。
见他不语,贾东旭继续道:“本来想让这胎随您姓易,既是闺女就算了。
等棒梗有了次子,可以改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