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没辙,转向王主任告状:上回东旭住院也是他带头不捐,今天您可都看见了,不能偏袒啊!
王主任对李锦年劝道:小李,邻里互助是传统,你多少表示点。
李锦年反问:您说的互助是帮助真正需要的人对吧?
见王主任点头,他又说:那我得给您算笔账。
闫埠贵一听要算账,赶紧扶了扶眼镜。
李锦年冷冷看着贾张氏:咱们就单说贾东旭的收入情况。
八年前贾东旭的父亲因工去世,贾东旭顶替岗位直接按一级工计算,跟着易忠海学了八年仍是代班长,每月工资28元。
棒梗和小当今年才十一岁,这些年来基本靠何雨柱的饭盒生活,两个孩子每月花费约3元。
照这样算,贾家三口人按每人每月5元标准,每月能存下10元。
一年存120元,八年累计960元。
这仅是贾东旭的收入,他父亲当年是正式工,工伤去世后厂里至少赔偿了400元。
再加上每次贾家有事院里的捐款,包括这次贾东旭出事的150元抚恤金,贾家这些年几乎没有自掏腰包的时候。
李锦年说完,院子里鸦雀无声。
这些年每次募捐都是为贾家,易忠海带头捐大钱,何雨柱紧随其后,再挤兑刘海中、许大茂和阎埠贵。
别人捐得少不在意,但精打细算的阎埠贵早就发现问题,只是碍于易忠海的威望没说出口。
现在李锦年挑明,他立刻让三大妈取来账本。
贾张氏跳脚骂道:胡扯!我家哪有这么多钱?王主任皱眉道:小李算得没错,说说你们每月那10元花哪儿了?贾张氏支支吾吾,她每月要花3元买止疼片,剩下的都被贾东旭拿去吃喝。
易忠海躲在一旁,秦淮茹更不愿帮腔。
贾张氏强辩道:过日子花钱零零碎碎,哪能这么算!阎埠贵举起账本要细算,贾张氏骂道:阎老西!谁家像你们这样斤斤计较!李锦年立即反驳:受捐家庭就该精打细算。
王主任您说是不是?
王主任点头:捐款是给真正困难户的,不是给普通家庭过日子用的。
陈大娘附和:收了捐款就该节俭,大手大脚就不该要捐款!
周围人纷纷附和:“没错!叁大爷一家全靠他一份薪水维持,可他们从来没要过捐助,贾家要募捐就该学学叁大爷!”
王主任抬手示意,对闫埠贵说道:“闫老师,你来给大家详细说明吧!”
受王主任委托,闫埠贵向众人详细汇报了八年来自家的收支情况。
由于之前筹办婚宴的事让闫埠贵在大家心中的形象有所改善,这次大伙儿都听得格外专注。
根据闫埠贵的精打细算,贾家每月包括生活杂费在内的各项开支完全可以控制在十二元以内。
这样推算下来,贾家至少存有一千五百元积蓄。
听完这番分析,众人看向贾张氏的眼神都带上了怒意。
贾张氏!退钱!
对!必须退钱!
先前王明礼他们来时,大伙儿就隐约听说过退钱的事。
现在经过闫埠贵这么一算,不用李锦年提醒,众人立即就想起来了。
王主任听着此起彼伏的喊声,再结合闫埠贵的分析,不由皱起眉头:贾张氏,这不是我偏心,实在是你们家做得太过分了。
你得给大家个交代!
贾张氏已经乱了方寸,中午刚退完份子钱,现在又要退捐款。
她气急败坏地指着众人骂道:你们这是在乱算账!哪有这么算的!
闫埠贵推了推眼镜:你们家的馒头和剩菜还搁在前院呢,要不要让柱子热一热,当场验证下你一顿能吃多少?
贾张氏指着闫埠贵哆嗦了半天,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来。
李锦年强忍笑意,扭头看见许大茂早就捂着嘴笑得直抖肩膀。
见李锦年回头,许大茂赶忙竖起大拇指。
李锦年终于绷不住,连忙抹了把脸,学着许大茂的样子用力捏住下巴。
贾张氏彻底没辙了,指着闫埠贵嚷道:就算你说得对,可谁知道你捐了多少?凭啥要我退给你?
好说!闫埠贵立刻翻开账本,我都记着呢!一笔笔算给你听!
老贾出事时募的抢救费,我家出了五十块,后来厂里发了抚恤金你一直没还。
老贾下葬时的丧葬费,我出了三块。
东旭刚进厂你说家里困难,要大家资助生活费,我给了三毛,也没见还。
棒梗出生时募的营养费......
......
最近这次,我捐了十块。
前前后后总共一百四十七块六毛七分,利息我就不跟你算了。
贾张氏见闫埠贵记得如此详尽,破口大骂:好你个阎老西!早就盘算着这天来要债是吧?!她又指着其他人咬牙切齿道:还有谁?都把账本拿出来给我瞧瞧!一个个安的什么心!都等着这天来讨债是不是?!
这年头除了李锦年这样的单身汉,何雨柱那样的 ** ,家家户户基本都有记账的习惯。
不一会儿,众人纷纷回家取来了账本。
像闫埠贵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,身为叁大爷的他总是在易忠海等人的压力下才不得已捐出较多款项。
大多数住户如陈大娘家只捐了13块3毛2分钱,但十几户加起来也有200多元。
刘海钟每回都要忍受何雨柱的冷嘲热讽,累计捐款430多块。
许大茂家的情况类似,在众人挤兑下捐了180多元。
李锦年暗自感叹,其实这些年最吃亏的是原主,因为没有长辈帮衬反而捐得最多。
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笔钱,只要能看着贾张氏往外掏钱就心满意足。
这次贾张氏要退还1000元,看样子易忠海不打算帮忙。
李锦年暗暗盘算,总有一天要让贾张氏倾家荡产,连房子都保不住。
看到大家都拿着账本,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,顾不上王主任在场,直接坐在地上哭喊:老贾啊!你看看这群没良心的东西,都记着账来讨债啊!秦淮茹见状连忙劝阻:妈,把钱还回去吧!却被贾张氏一把推开:呸!他们捐款是给自己积德,现在想收回?不怕断子绝孙吗?
王主任厉声警告:贾张氏!再胡说就把你抓去游街!贾张氏反唇相讥:抓啊!反正你们都想逼死我!王主任怒斥要按诈捐罪报案,易忠海赶紧打圆场:老嫂子,棒梗和小当还小,淮茹又怀着孕呢!
贾张氏哭喊着:我家哪来这么多钱?这不是要我的命吗?说着作势要撞墙。
李锦年立刻搬来板凳,做了个的手势。
这出人意料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哪有这样给人递凳子的?
见贾张氏迟疑,众人顿时明白她在演戏,纷纷要求立即退钱。
这场闹剧最终以贾张氏的退缩告终。
“撞啊!怎么不撞了!”
众人起哄声中,贾张氏脸上挂不住,踉跄着冲向凳子,却崴了脚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王主任皱眉摆手:“别演戏了,退钱去找郭麻子才是正事。”
秦淮茹扶起婆婆低声道:“妈,先顾着郭麻子那边吧。”
贾张氏抹着眼泪嚷道:“警署找人哪那么快?我儿子可等不起!”
王主任冷声打断:“闫老师算过了,你家根本不穷!之前骗捐从没还过,这次休想再开捐款会!”
见耍赖无效,贾张氏腾地站起身,剜了李锦年一眼。
“这些年你自作自受怪得了谁?”
王主任指着她,“不退钱就搬出四合院!明天我就申请重新分房。”
易忠海慌忙插话:“老嫂子现在扫大街,分房连十平米都未必有!”
贾张氏顿时慌了:“这房子是老贾留下的祖宅啊!”
“邻里不和就有理由收回。”
王主任不为所动。
贾张氏哭丧着脸:“退了钱我儿子咋办?您不能不管啊!”
李锦年忽然开口:“壹大爷也有责任,不如先垫上让贾家慢慢还。”
易忠海连连摆手:“上次一千块还没着落呢!我家瑞华病着,实在掏不出。”
角落里的聋老太太杵着拐杖帮腔:“骗的钱自己填,少拖易忠海下水!”
李锦年皱起眉头,瞥了老太太一眼没有出声。
聋老太太继续说着:贾家拿不出钱,可家里那台缝纫机是院里唯一的贵重物件,没钱就用东西抵债好了。
闫埠贵立刻推了推眼镜帮腔:可不是嘛!整个院子除了李锦年家,谁有这么大的物件?明明有缝纫机还说没钱?
贾张氏立刻指着闫埠贵破口大骂:好你个老东西!原来早就打我家的主意!
此刻闫埠贵也顾不得脸面了。
叁大妈惦记这台缝纫机许久,成天念叨着要是能弄到手,买布料做些针线活,就算卖不出去自家也能省不少开销。
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闫埠贵斩钉截铁地说,既然还不起钱,就用缝纫机抵债,不然你自己卖了还钱。
王主任点头赞同:缝纫机又不是必需品。
而且我不信你家真没存款,撑到拿到赔偿款完全没问题。
贾张氏眼看推脱不掉,心想反正是秦淮茹在用,便松了口:这缝纫机买时230块,加上工业券算300块,谁要就掏钱!
哪有这样算账的!闫埠贵急忙反驳,用了八年的旧物件要按折旧价,加上券最多值150,正好抵我家的账!
放你的屁!贾张氏跳脚骂道,我家用得仔细,跟新的一样!三百都算便宜你了!
那你拿去卖吧,卖了钱再给我。
闫埠贵冷笑。
贾张氏顿时语塞。
真要变卖,恐怕连150都卖不到。
她还不死心,转向刘海钟:缝纫机抵给你家,剩下的先欠着?
刘海钟抬着下巴不作声,贰大妈赶紧回绝:我们要钱不要东西,又不会用那玩意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