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注入三分之一真气时,其中一颗珠子突然泛起微光,温度也明显高于其他七颗。
更奇的是,这枚发烫的珠子总会自行转向右后侧。
李锦年猛然回首,果然瞥见个半大少年闪进巷角——方才分明一直躲在电线杆后。
生面孔。
跟踪?劫财?
李锦年暗自记下,故意绕了几条胡同才转到许凤玲院子。
等他的身影消失后,黄茂从杂货堆后钻出来,懊恼地踢飞了脚边的空罐头。
轧钢厂里,易忠海正机械地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劳作。
自从贾家母子被赶出轧钢厂的消息传来,易忠海便清楚,自己已经失去在大领导面前说话的份量。
即便完成了三年的改造任务,他也无法回到从前的位置了。
之前,易忠海曾幻想过,或许就这样和壹大妈 ** 淡淡地度过余生。
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他明白,自己已无路可退。
“唉!”
“哟?师父,怎么了?”
就在他叹气时,一名年轻工人走了过来。
易忠海皱了皱眉,摇头道:“没事,你怎么来了?”
青年凑近了些,低声道:“福海说晚上有事找你,让你去福康那儿聚一聚。”
易忠海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青年笑了笑,仿佛只是顺路传话,随即快步离开。
待对方走远,易忠海眉头紧锁。
沉吟许久,最终也只能无奈摇头——他知道,自己没法拒绝。
很快,下班时间到了。
易忠海收拾好工具,低着头朝厂外走去。
一路上,不少工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讥讽。
贾家母子被逐出厂区,众人难免猜测其中缘由,加上早已流传的风言风语,大家都知道易忠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。
如今的他,名誉、地位、财富尽失,彻底沦为笑柄。
易忠海只能咬牙忍受,在众人的目光中沉默前行。
刚到厂门口,王科长却笑嘻嘻地拦住了他:“等等!”
易忠海脸色一沉:“有事?”
王科长眯着眼:“我怀疑你偷了东西,得搜身!”
“放屁!”
易忠海怒火中烧,“我怎么可能偷东西?!”
王科长大手一挥,两名保卫员立刻围了上来。
易忠海强忍愤懑,只得张开双臂,像只猴子般站在厂门口任人搜查,四周全是看热闹的目光。
保卫员装模作样地摸索一番,自然什么也没找到——他们不过是借贾张氏旧怨,故意羞辱易忠海罢了。
“够了吧!”
“哎哟,可能看错了,对不住啊!”
见易忠海面色铁青,王科长假意帮他整理衣领,却被一把推开。
易忠海头也不回地离开轧钢厂,径直前往福康的住处。
福康和福海见他满脸怒容,对视一眼。
“哟?易大队长,这是谁惹着您了?”
“有话直说!”
“火气这么大,吃枪药啦?”
福康调侃几句,见易忠海神色阴沉,便不再多言,摊开油纸包着的烤鸭和凉菜,又拎出两瓶西凤酒。
易忠海抄起酒瓶连灌两杯,闷声不语。
福海试探着问:“出啥事了?”
易忠海重重放下杯子:“别提了,说正事!”
福海见状不再追问,陪他喝了一杯。
福康也识趣地跟着举杯。
待易忠海情绪稍缓,福海才压低声音道:“是这样,你们院儿的棒梗……之前可能撞见我们交易那批货了。”
易忠海眉头紧锁,满脸疑惑:“我们四五年没见面了,棒梗什么时候看见的?”
福海摆了摆手:“这不重要。
关键是棒梗把这事告诉了一个叫黄茂的年轻人,那人正在找我买枪。”
易忠海皱眉问道:“一个毛头小子而已,处理掉不就行了?”
福康摇摇头:“所以你这辈子都立不了功。”
福海接话道:“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。
那小子想对李锦年下手,我们可以利用他制造混乱,转移注意力。”
易忠海点点头,撕下一只鸭腿啃起来。
福海给易忠海斟满酒:“根据张先生的情报,李锦年、何大清、你们厂杨厂长,还有街道张所长都是安全局的人。”
易忠海挑了挑眉,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,他早有怀疑。
福海继续说:“现在他们都在盯着你和刘成,严重妨碍你的行动。”
易忠海扔掉鸭骨头,质问道:“你们让我和刘成潜伏这么多年,总说时机未到。
我就想知道,什么时候能行动?”
福康笑着回答:“马上就能动手了。”
福海补充道:“放心,我们已经掌握几个关键人员的行踪,很快会展开全面行动。
只要计划成功,津门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撤离!”
李锦年在许凤玲那里待了一整天,临近下班才回到四合院。
秦淮茹今天去轧钢厂上班了,何雨柱独自在院里无聊得很,见李锦年回来立即凑上前。
“这两天去哪儿玩了?怎么不叫我?”
“你不是和秦淮茹玩得挺开心吗?”
“提这个多没劲!”
“我不上班也有钱花,你呢?还是早点回去上班吧。”
何雨柱挠挠头:“厂里不通知,我怎么回去?”
“贾家母子都被赶走了,大领导肯定知道情况。
你去看看,准能复工。”
“不去!太没面子了!”
李锦年不再理会,自顾自准备晚饭。
不久,秦淮茹下班回来。
李锦年皱眉问道:“你下班了?沈寒柔她们呢?”
秦淮茹笑笑:“她们今天加班。”
李锦年立刻放下菜刀,对何雨柱说道:“帮忙看下孩子!”
说完便骑车赶往轧钢厂。
王科长等人看见李锦年,像没事人一样放他进去。
李锦年直奔三车间,发现郭大撇子正在训人。
走近一看,陈娟正和郭大撇子对峙,被训斥的正是沈寒柔。
“宋部长说了,现在由我负责监督你们加班!”
“就算你负责,也没权力干涉我们的工作方式!”
“哼!论级别我是你领导,凭什么没资格?马上叫沈寒柔拿工具去一车间检查质量!”
郭大撇子盛气凌人地指着沈寒柔发号施令。
李锦年猛然拨开人群,朝着郭大撇子后腰就是一脚。
猝不及防的郭大撇子踉跄着撞上机器,裤裆重重磕在铁架上,顿时蜷成虾米直抽冷气。
“嗷!嘶——”
“哪个 ** ?!”
扭头见是李锦年,郭大撇子捂着裤裆蹦起来:“敢动手?!保卫科的人呢?快把王科长叫来!”
陈娟拽住李锦年袖口低声道:“别犯糊涂,你现在还在停职审查!”
李锦年环视车间:“所有人现在下班!往后生产调度必须按我的规矩走!”
“你算老几!”
郭大撇子夹着腿嘶吼,“今天这事老子跟你没完!”
“谁看见我踢人了?”
李锦年挑眉。
“郭主任自己摔的!”
女工们七嘴八舌。
这些年郭大撇子和李怀德那点腌臜事,车间里谁不清楚?今天硬逼加班早就惹了众怒。
几个男工刚想帮腔,见姑娘们群情激愤,只得悻悻闭嘴。
李锦年拍拍机床:“明天下午我会带娄半城过来,他兜里揣着两万块现金。”
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,他领着乌泱泱的队伍走出车间。
沈寒柔耳根通红地埋在人群里,女工们嬉笑着起哄:“英雄救美哟!”
二车间的情况更简单。
没了郭大撇子碍事,工人们嘻嘻哈哈收拾工具作鸟兽散。
最后只剩陈娟和王根基忧心忡忡拦着李锦年:“得罪宋部长以后怎么混?”
“怕什么?”
李锦年弹了弹工装上的灰,“明天来的可不只是娄半城。”
李锦年脸上浮起淡淡笑意:娄半城虽然退居二线,可终究是轧钢厂的股东。
冲着两万块钱的情面,宋部长总要给他几分薄面。
王根基与陈娟相视一眼,会意地点点头,同李锦年寒暄几句后便转身离开。
待二人走远,沈寒柔急忙拉住李锦年的衣袖: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动手啊,工作不要了?
李锦年眉梢微挑: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受委屈?
哎呀!沈寒柔跺了跺脚,我跟你说正经事呢!
别担心,李锦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家里真不缺钱,明天你就去把工作辞了。
不等沈寒柔再开口,他已拉着她走向车棚,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方向驶去。
虽然系统陷入沉睡,但空间里养的猪仍在,李锦年确实无需为钱财发愁。
即便从现在到76年都不工作,也丝毫不影响生计。
更何况现在有了追查敌特这条线,更不必担心有人拿沈寒柔的身份做文章。
不多时,自行车驶入胡同。
院门前,他们撞见了满身酒气的易忠海。
李锦年瞥见他来的方向并非刘成家,空气中还飘着烤鸭的香气。
壹大爷这是去哪喝了两杯?李锦年笑吟吟地问道。
易忠海虽有些微醺,脑筋却清醒。
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个措手不及,他含糊道:酒仙桥...会个老友。
那您慢着点儿。
李锦年意味深长地笑笑,推车进了院子。
易忠海心里明镜似的——李锦年绝非随口一问。
不过想到福康那边藏得更深,他便也不甚在意。
中院里,何雨柱正和李婉婉、李望舒用着晚饭。
见李锦年夫妇进来,他放下筷子:厂里又出事了?
宋部长要她们加班。
李锦年简短答道。
何雨柱嗤笑一声:就知道!那饭桶除了吃和说漂亮话,屁本事没有!
李锦年蹙眉未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