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饭后,杨厂长召见了李锦年。
见对方没对暗号,李锦年直入主题:“有任务安排?”
杨厂长神色凝重:“易师傅的演讲你也听到了。
大领导两周后就到,你必须确保万无一失,否则就是重大思想错误。”
李锦年郑重保证:“我这边准备充分,绝不会出纰漏。”
杨厂长沉吟道:“需要什么支持?”
李锦年思索片刻:“如果文化中心能在大领导视察前获批,会更稳妥。”
杨厂长当即透露,正如李锦年所料——许凤玲通过供销社向局里施压后,审批已加速推进。
杨厂长表示会向局里汇报,两周内批复应该没问题。
听到这个承诺,李锦年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目送李锦年离去后,杨厂长却开始感到不安。
李锦年啊李锦年!
你确实是个人才!可千万别让我亲自处置你啊!
下班回家后,杨厂长越发忐忑不安,生怕张所长带来的材料中会有令他不愿看到的内容。
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如同催命符般 ** 着他的神经。
恍惚间,杨厂长仿佛回到了战场。
那钟表的声响,就像是扣动扳机的声音,一步步向他逼近。
咚咚!——
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杨厂长如释重负,急忙打开门看到了提着点心盒的张所长。
简单寒暄后,杨厂长将张所长迎进屋。
关好门,张所长立即打开点心盒夹层,取出一份档案。
杨厂长神情严肃地翻阅起来。
档案记载了包括李锦年在内的三代人信息,部分年代久远已无从考证。
杨厂长快速浏览,很快找到了关键内容。
那位追认李锦年为烈士家属的军人现在情况如何?与李锦年有无利益关系?
现在是区治安处副处长,应该没有利益往来,调查显示两人从未谋面。
能确认李锦年就是那位军人所说的烈士家属吗?是否存在冒名顶替的可能?
这个......
杨厂长并非故意刁难,实在是因为李锦年的身世太过离奇。
调查资料显示,李锦年父母为掩护战士撤退壮烈牺牲,当时他尚未出生。
敌人离开后,村民发现孕妇腹部仍在颤动,请来村中老道医。
道医用酒火消毒的菜刀剖开腹部,惊见胎儿幸存。
数发 ** 穿透羊水,却奇迹般未伤及婴儿分毫。
村民惊叹这是神迹,有人当场跪拜,称这孩子福泽深厚必能造福乡里。
李锦年这个名字由此得来。
后来老道医带他上山,抚养至十岁时在山中离世。
李锦年独自在深山中生活到十三岁,直到被确认为烈士家属才下山。
这段经历造就了他沉默隐忍的性格。
这些调查来源可靠吗?杨厂长皱眉问道。
张所长迟疑片刻:故事来自十余位村民回忆,抽查核实过都没问题。
那道医和道观呢?
按村民指引找到了荒废的道观遗址,发现几座无名坟茔,其中一具尸骨年代吻合。
杨厂长不再言语,继续翻看第二页的调查结果。
李锦年被追认烈士家属后,因尚未成年且无亲无故,组织上将其户籍转为城市户口,在四合院分得一间住房。
由于曾跟随老道医学习道经,他被认定为高小学历,起初在居委会担任临时工。
因性格原因无法适应居委会工作,李锦年随后被调入轧钢厂做学徒工,从此在城里站稳脚跟。
杨厂长翻阅着档案,看到李锦年与秦淮茹的旧怨,以及后来在四合院与贾东旭的冲突记录。
这些年的情况都查清楚了吗?他问道。
涉及旁人,细节不便深究,但大体情况无误。
见信息有限,杨厂长未再追问,继续浏览后续内容。
自与贾东旭激烈冲突后,李锦年性情骤变——从隐忍退让转为频频与贾家交锋,甚至将贾张氏送入拘留所;后又突然展现过人学识获得重用,并迅速娶了沈寒柔。
种种突兀变化让杨厂长眉头紧锁。
十年如一日的人突然脱胎换骨,既能显露不凡才学,又能娴熟周旋人际。
还有这每周必钓大鱼的蹊跷事...杨厂长放下文件长叹,此人恐怕大有文章。
虽对李锦年颇为赏识,但老地下工作者的警觉让杨厂长不得不生疑。
反复研读资料后,他闭目沉思片刻,忽然睁眼看向张所长:假设他是潜伏特务,我来推演几个可能。
若身世属实,那么他在跟随老道医期间或之后,很可能被敌特机构吸收。
甚至...本就是自幼培养的休眠特务,去年才被激活。
钓鱼行为或是联络手段?
张所长沉吟道:若去年才激活,这般高调行事岂非自曝?
正因如此才更可疑。
杨厂长指尖轻叩桌面,想起老何了吗?现在一线特务都采用这种半真半假的伪装模式,想必他的上级也是同样指令。
张所长沉默许久终于摇头:我无法驳倒这个推论。
此人破绽实在太多——若搁在早年,早该枪决十回了。
## 疑云密布
跟着老道学几天经书,转眼间就学识渊博?
我查遍了城内图书馆,根本没有李锦年的借阅记录!
不仅如此,他还有来路不明的资产,连易容术都会。
杨厂长,这样的人若不是特务,还能是什么?
就算退一万步,正常人谁会同时报考七级钳工和跨工种考试?
依我看,他就是想在部委领导视察时制造混乱,趁机执行秘密任务!
张所长情绪激动地把疑虑倾泻而出。
杨厂长苦笑着摇摇头,这些疑惑何尝不是自己心里所想?只是他仍抱着一丝侥幸——实在不愿相信李锦年这样优秀的人才竟是敌特分子。
但此刻铁证如山,由不得他不信。
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,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可疑人物产生了如此深厚的信任。
敌特的手段,果然防不胜防!
杨厂长猛然惊醒,冷汗瞬间浸透衬衫,仿佛冬夜被冰雨浇了个透心凉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您这是?张所长察觉异样。
问题比想象的严重,杨厂长抹去额头的冷汗,这绝不是普通特务。
那是否立即拘捕?证据已经很充分了。
万万不可!杨厂长连忙制止,面对这样的对手,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。
他在办公室里踱步沉思良久,最终作出部署:目前我们只有推理没有实证,连他们的真实目的都不清楚。
你暗中调查他的人际关系,切记不要暴露。
至于其他...静观其变吧。
送走张所长后,杨厂长瘫坐在椅子上,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全身。
同一时刻,李锦年拎着刚买的五花肉和猪蹄往家走,打算让何雨柱做顿好的给孩子们补补。
刚到院门口,就被闫埠贵拦住了。
呦,改善伙食啊?
孩子最近瘦了,给补补。
那个...上次说的见面...
这周六不行,有要事。
什么事这么重要?
机密。
看着闫埠贵算计的眼神,李锦年暗自摇头。
这个精于算计的老邻居,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。
李锦年拎着东西大步离开,径直走向中院。
闫埠贵盯着李锦年手里的物件儿,比自己丢了钱还憋屈。
叁大妈凑过来问:咋没要着?
他周六有事儿。
闫埠贵推推眼镜,看着不上心。
叁大妈嘀咕:啥事儿能比这要紧?早点儿开口好歹能混顿饭。
我哪知道?闫埠贵翻个白眼,这人神出鬼没的,跟个地下党似的!
俩人话不投机,很快收了声。
中院里,李锦年把菜往何雨柱案板上一撂。
何雨柱乐了:嗬!今儿有口福啊!就咱俩?
两家一块吃。
李锦年说,油归你。
那年头的五花肉肥,炼出的油能炒半个月菜。
何雨柱美滋滋地忙活起来,香料往油锅里一撒,香味顿时飘满院子。
贾张氏刚躺下就闻见味儿,鼻子直抽抽:要死的傻柱!开窗显摆啥?
贾东旭掀帘子瞧见秦淮茹端着菜进何家,咽着口水说:妈,是傻柱自己买的。
怕是给淮茹加餐呢。
贾张氏一骨碌爬起来,瞅见媳妇正跟何雨柱说笑,咬牙道:这小蹄子!得想个法子...
那边厢,秦淮茹捧着土豆白菜来找何雨柱:油渣能给咱炒个菜不?
何雨柱心里还惦记着前几日的事儿,闷头捞完油渣就给她炒起来。
秦淮茹瞅着锅底剩的油花,眼睛直放光。
忽然贾张氏扯着嗓子嚎起来:大伙儿快来看啊!光天化日搞破鞋啦!
香味早引来了左邻右舍,这会儿全挤进中院看热闹。
何雨柱锅铲一摔:贾张氏!你又作什么妖?
贾张氏冷哼一声:我怎么了?你们俩啥关系?大白天的不让人说了?
秦淮茹连忙皱眉:贾婶儿别乱扣帽子!搞破鞋可不是闹着玩的!
贾张氏冲人群冷笑:大伙儿都看见了,秦淮茹跟何雨柱独处一室,又没领证,能干净吗?
街坊们早就对两人关系议论纷纷,现在更是指指点点。
当年秦淮茹没离婚时就黏糊,现在连装都不装了!
我半夜亲眼看见他俩钻地窖!
快说说!
那天夜里......
何雨柱忍无可忍,抄着炒勺冲出来:越传越离谱!贾张氏你皮痒了?
贾张氏躲闪着嚷嚷:大家看啊,奸夫要行凶啦!
易忠海冷眼旁观,闫埠贵被迫出面:饭点儿闹什么闹!
你眼瞎就滚 ** !贾张氏反呛。
李锦年闻声赶来:有事说事,没事散了。
见李锦年到场,众人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