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大撇子开门见山：第一生产线的易师傅过年期间出了点事，现在人在警署。
少了个八级工，生产质量跟不上，得赶紧想办法。
杨厂长立刻沉下脸：这事我早知道了。
我要的是解决方案，不是听你汇报问题！
被连番训斥的郭大撇子不敢再绕弯子：我建议从其他生产线抽调熟练工人支援第一线，优先保证关键工序质量。
杨厂长闻言皱眉看了李锦年一眼，陷入沉思。
第一线的大型工件一旦出问题，连带损失实在太大了。
虽然看出郭大撇子想趁 ** 压李锦年，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李锦年适时开口：郭主任的提议确实能解燃眉之急，不过具体执行细节还需要完善。
他看穿了郭大撇子想调走骨干留下新人的打算，但转念想到：老师傅们体力跟不上高强度加班，这反而对自己有利。
只是事关民生供暖工程，不能因私废公。
深思熟虑后，李锦年提出三点要求：
第一，调人可以，但要给我留两位管事师傅——第三线的陈师傅和孙师傅必须留下。
第二线的刘师傅资历够，建议接替易师傅位置。
第二，调走多少老师傅就要补充相应数量的年轻工人，人选由我来定。
第三，你们加班不得影响我们正常作息，否则队伍不好带。
郭大撇子和刘海钟交换个眼神，虽然没完全理解其中深意，但还是痛快答应了。
杨厂长见状拍板：你们先去安排人事调动，有事听广播通知。
走出办公室时，李锦年听见郭大撇子对满脸疑惑的刘海钟说：他推举你多半是顺势卖个好，别多想。
记住你该跟谁一条心！
您放心，我刘海钟最讲忠义二字！
这番对话让李锦年暗自冷笑——他太清楚这位忠义之士的为人了。
李锦年之所以推举刘海钟接班，就是打算让刘海钟暗中给郭大撇子制造麻烦，同时也能阻止易忠海重返岗位。
见两人去了第一生产线，李锦年便先前往第三生产线，向陈娟和花姐提了这件事。
花姐听完，立刻笑道：“那太好了，多调些年轻小伙子过来！”
陈娟则相对稳重，说道：“可老师傅都走了，我们俩怕是管不过来？”
李锦年摆摆手：“不用担心，我待会儿去找王根基，让他提供一份踏实肯干的工人名单。
我们这儿的运作模式和他们不同，不需要太高技术，只要服从安排就行。”
安排好上午的任务——主要是清理车间、清点设备后，李锦年便去找王根基谈了调岗和选人的事。
王根基办事效率很高，中午前就把名单交给了李锦年。
于是，午休时，李锦年和郭大撇子敲定了人员调动，下午便正式开工。
由于何雨柱不在，食堂饭菜难以下咽，李锦年随便扒拉两口，就去找了赵科长。
在人事科，他碰见了贾家母子和秦淮茹。
贾张氏想起岗位被沈寒柔占走的事，碍于协议只能狠狠瞪了李锦年几眼。
赵科长冲李锦年点头示意，随后对贾东旭说：“你这要求不好办。
你们母子的岗位是杨厂长特批的，换人不太合适。”
贾东旭扬了扬受伤的手：“我这手摔断了，三个月没法干活，让秦淮茹替我三个月，一好我就回来！”
赵科长摇头：“不是我不通融，但保卫科都是男同志，你让你媳妇去合适吗？要不让你妈跟她换？”
贾张氏立刻骂道：“有啥不合适？我们家都没意见，你操什么心？”
她的岗位是卫生员，而贾东旭的巡查员职务需要整天在厂里走动，贾张氏腿脚不便，自然不肯换。
对贾家母子来说，秦淮茹已是外人，要不是贾东旭手受伤，上午就已经离婚了。
他们巴不得她和保卫科小伙子闹出点什么，好讹笔钱。
秦淮茹心知肚明，可婚还没离，只能忍着。
赵科长无奈，最终同意：“行，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了。
贾张氏月薪二十五，秦淮茹十五，签字吧！”
贾东旭赶忙让贾张氏代签，随后带人去保卫科报到。
等他们离开，赵科长叹道：“这一家子，净惹事！”
李锦年笑笑：“开工第一天就给您添堵，以后怕是有得受。”
赵科长翻个白眼：“贾张氏那张嘴，不用我开口就有人收拾她。
倒是秦淮茹，万一出事，贾家母子肯定赖上我！”
工人作风问题由赵科长负责，如果真出了岔子，赵科长肯定脱不了干系。
李锦年思索片刻后开口：如果你担心这个，我倒是可以帮上忙。
赵科长连忙追问：怎么说？
李锦年解释道：我对贾家情况比较了解，有我在的话，秦淮茹不会惹出乱子，你尽管放心。
原本李锦年不想插手秦淮茹的事，但既然赵科长有难处，卖个人情也无妨，不过是给秦淮茹带句话的事。
得到李锦年的保证，赵科长稍微放心了些。
随后，李锦年顺便提了李望舒上学的事，又替沈寒柔请了假，便离开了人事科。
下午开工时，王科长带着秦淮茹到各车间做了详细介绍。
那些年轻工人都看直了眼。
二十六岁的秦淮茹本就长得标致，加上生育后的风韵，正是最吸引小伙子的年纪。
看来赵科长的担忧不无道理，若没人看着，秦淮茹说不定真会惹出麻烦。
不过李锦年清楚秦淮茹没那么糊涂，就算真要做什么也不会让人察觉。
既然答应了赵科长，他还是单独找到了秦淮茹。
昨天许大茂跟我说，他也看上你了，没想到你还挺抢手。
李锦年笑着说道。
秦淮茹惊讶道：许大茂？他能看上我？随口说说罢了？
不妨直说，他找我当说客来着。
他那方面有点毛病，得调养一阵才能生孩子。
秦淮茹立即问道：该不会是不行了吧？
李锦年摇头：能用，就是生不了孩子。
就算调理好，估计也只能怀一个。
那不行，我还想多生几个呢！秦淮茹斩钉截铁地说，我要报复他们！
李锦年有些意外：生孩子也算报复？
秦淮茹笑道：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？不就是想让贾家看着我改嫁？光改嫁有什么意思？要是改嫁后过得更好，不是更让那对母子气死？
李锦年冷笑：你倒聪明。
不过你只是颗随时可弃的闲棋，少在我面前耍心眼！
秦淮茹慌忙道：不会的，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！
行了，真想跟柱子在一起，就管好自己别给他添堵！
李锦年没想到秦淮茹能猜到他的打算。
不过无所谓，贾家的房子已经是囊中之物，其他都不重要。
两人离开后，贾张氏握着扫帚站在暗处，阴森地盯着他们的背影。
呸！不要脸的 ** ！
还主人，让做什么就做什么！
下作！恶心！
身为清洁工的贾张氏虽然不似秦淮茹行动自由，但也有办法四处走动。
看见李锦年私会秦淮茹，她立刻跟了上来。
只是不敢靠太近，听错了对话，误以为两人关系不一般。
另一边，李锦年回到车间时，陈娟和花姐已经安排新人上岗了。
李锦年的生产模式，陈娟和花姐已经十分熟悉，他不需要过多操心。
如今李锦年担任行政岗位，没有生产任务要求，只需安排好每日工作便可轻松度过。
车间无事可忙，李锦年觉得有些无聊。
这时，李主任匆匆赶来。
见到李锦年，李主任笑呵呵地说道：“小李啊！上午的会议你没参加，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！”
李锦年立刻回应：“什么消息？好事还是坏事？”
李主任连连点头：“当然是好事！你去年提的工人文化中心项目，现在有眉目了！”
去年李锦年曾向杨厂长提议此事，但当时被搁置，只说以后再议。
李锦年本已不抱希望，没想到过了个年，杨厂长竟同意了。
见李锦年疑惑，李主任笑着说道：“这事儿你可得多谢我！会上杨厂长担心郭主任的做 ** 影响工人情绪，让大家想办法解决，我马上就想到了你的提议。”
听罢，李锦年恍然大悟。
他当时的初衷正是如此，只不过没明说，这下反倒欠了李主任人情。
果然，李主任立刻顺杆而上：“小李啊，这次我可帮了你大忙，你准备怎么谢我？”
“李主任，您这也太直接了吧？”
“哈哈，开个玩笑！听说你的工人文化中心准备搞棋牌室、小卖部和小剧场，这小卖部的生意，能不能让我也参与一下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
李主任背景深厚，连杨厂长有时也得和他商量，李锦年自然难以拒绝。
工人文化中心利益不小，单靠他自己难免惹麻烦，拉上李主任也能分担风险。
最终，李锦年同意将小卖部交给李主任的人打理，许凤玲只负责供货。
下班时间到了。
李锦年照例准时离开。
一些小型工件留给想练习的工人，由陈娟她们负责管理。
陈娟她们无需李锦年安排，自己也愿意留下来照看。
而郭大撇子那边却乱成一团。
何雨柱不在，午饭难以下咽，晚饭的菜色更差，工人们怨声载道。
幸好第一天开工，没人闹出大动静。
杨厂长见状皱眉：“这样下去不行，郭大撇子的做法迟早会出问题！”
李主任附和道：“没办法，郭主任资历老，没犯大错前不好撤职。”
杨厂长叹了口气：“你辛苦点，以后下班多盯着，我还有事要处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