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教进来时,棒梗正躺在尿泊里。
怎么回事?
他偷吃鸡蛋闹肚子。
告密者抢答。
管教看向黄茂:你马上要出狱了,给我安分点!又警告其他人:你们还有家人探视,别惹事!最后对棒梗吼道:自己收拾干净!
等管教走远,棒梗咬着牙爬起来,浑身发抖地走向水池。
这里的伙食不怎么样,孩子们的身体素质普遍较差。
但棒梗之前营养充足,体质较好,没被打出什么重伤,不久便收拾好回到了宿舍。
其他孩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没再找麻烦。
贾张氏和贾东旭从棒梗那儿没打探出消息,回家后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钱。
可无论怎么找,始终不见钱的踪影。
贾张氏无奈地瘫坐在凳子上哭喊:我的钱啊!老贾,该不会是你拿了吧?好歹告诉我一声啊!
贾东旭翻了个白眼:妈,你说的什么胡话?会不会是秦淮茹打扫卫生时发现了暗格?贾张氏摇头:每次打扫我都特意管着那块地方,她从来没碰过。
准是棒梗偷的!要不然就是被老鼠吃了!
贾东旭皱眉:老鼠吃钱干什么?还是去医院看看秦淮茹吧,顺便问问情况。
要是她好些了,就办出院手续,还能退点住院费。
贾张氏点头同意,但又犹豫道:空着手去不太好吧?
两人正盘算着带几个鸡蛋去看望时,门外突然传来狗吠和小当的哭声。
贾张氏往窗外一看,只见小当被李锦年的三只狗围住,坐在地上大哭。
贾张氏顿时喜上眉梢:狗把小当咬了!这下可逮着机会讹他们一笔了!
贾东旭也笑了:有理就好。
但咱得学易忠海,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他们。
说完,母子俩兴冲冲地出门。
贾张氏一出门就换上一副心疼的模样:小当啊!我的乖孙女!伤着哪儿了?让奶奶看看!其实这三只狗虽然只有三个月大,但李锦年喂得好,还用了系统给的灵慧丹,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。
原来贾张氏和贾东旭白天出去看棒梗,中午在外头吃饭,回来也没给小当做饭。
这几天秦淮茹不在,小当几乎吃不饱,看见沈寒柔刚给狗倒的白面糊糊,饿极了的小当忍不住想抢。
谁知刚伸手就被三只狗围住。
见奶奶突然对自己这么好,受惊的小当哭得更厉害了。
院里很快围满了人。
沈寒柔闻声下楼,贾张氏立即骂道:你怎么管狗的?把我孙女咬成这样!沈寒柔看了看说:我家狗没靠近她吧?她身上哪有伤?
贾张氏也不清楚小当是否被狗咬到,但她并不在意这些细节,张口就要责骂。
贾东旭赶紧拦住她:妈,咱们得讲道理,先看看小当身上有没有伤,衣服破没破!
听到儿子说要讲理,贾张氏想起李锦年不好对付,立刻拉起小当转着圈检查。
小当根本没碰到狗,身上自然没有伤痕,衣服虽然不新,但破洞早被秦淮茹补好了。
确认小当没事后,贾张氏又嚷嚷起来:没咬到怎么了?还是把我乖孙女吓坏了,你看她都说不出话了!
贾东旭接茬道:没错,我们是亲眼看见你家三条狗围住小当的,这总不能赖账吧?
沈寒柔平静地点头:我们做事光明磊落,狗吓到人我认。
贾张氏眼睛一亮:那好办,赔五十块就行!
贾东旭补充:这叫精神损失费,也是提醒你们管好狗。
这钱总不能不赔吧?
面对母子俩的咄咄逼人,沈寒柔懒得纠缠:别说五十,五百我们也赔得起。
但得先确定是不是我家狗的错。
贾张氏立刻瞪眼:你这话什么意思?
贾东旭帮腔:我们明明看见狗围着小当,你自己都承认了!
沈寒柔皱眉:狗不会无缘无故围人,我得问清楚。
贾张氏推了推小当:乖孙女,跟奶奶说,是不是狗突然冲你乱叫?
贾东旭也鼓励:别怕,有爸在,实话实说!
他们的暗示太明显,沈寒柔看得一清二楚。
小当不愿提抢狗食的事,顺着奶奶的话点头。
贾张氏得意洋洋:听见没?这次是叫唤,下次说不定就咬人了!五十块是为大家要的,让她长记性!
贾东旭盘算着以后多讹几次,假装大度:其实二十也行,剩下三十下次加倍补。
沈寒柔看出其中有诈,直接打断:这事得让院里大爷们评理,不能你们说赔就赔。
易忠海不在,贾家母子想到刘海钟和叁大爷好歹要脸,便答应开现场会。
很快,两位大爷被请到中院主持公道。
叁大妈站在穿堂口,已经把事情原委告诉了闫埠贵。
闫埠贵赶到现场,推了推眼镜看向沈寒柔:出什么事了?
沈寒柔急忙解释:我出来时看见三只狗围着小当叫,现在贾张氏要我赔偿。
那三条狗服过灵慧丹,仍站在原地摇尾巴。
小当被贾张氏扶起后也没挪步。
闫埠贵打量四周问道:小当,你怎么会在这里?为什么会被狗围住?李锦年家偏厅靠近何家侧墙,狗窝设在游廊旁,按理说小当玩耍不该跑到这个位置。
小当顿时语塞。
贾东旭立即反驳:叁大爷这话说的,孩子玩耍哪不能去?这和现在的事有关系吗?
闫埠贵扶正眼镜:要赔偿就得证明狗无故吓人。
这三条狗进院后从不乱叫,更没咬过人。
要是有人主动招惹,被吓也是自找的。
围观住户纷纷点头。
贾张氏尖声道:你分明偏帮!谁不知道李锦年相中你家闫解娣,还请你们吃过饭!为了点好处连闺女名声都不要了!
胡说什么呢!闫埠贵气得脸发红。
贾张氏冷笑:闫解娣年前天天往他家跑,中午还给孩子做饭,像个小媳妇似的!人群里的闫解娣满脸通红,周围响起窃窃私语。
闫埠贵索性摆手:这都是题外话,我们就事论事!贾东旭嚷道:你是利益相关方,没资格主持公道!
这时刘海钟腆着肚子踱进中院,瞧见闫埠贵吃瘪直冷笑。
贾东旭立刻喊道:壹大爷和李锦年都不在,该由贰大爷主事!叁大爷你这是越权!
原本看戏的刘海钟听到二字顿时来劲。
沈寒柔看出闫埠贵镇不住场面,轻声道谢。
闫埠贵无奈退回人群。
刘海钟趾高气扬走到 ** ,装模作样环视一周:不管怎么说,狗围着小孩子叫总是事实!
贾张氏立即出声附和:“这话说得在理!”
贾东旭紧跟着表态:“贰大爷处事公正,您说怎么判我们都认!”
刘海钟被两人一番吹捧,心里美滋滋,又补充道:“当然,叁大娘的话也有道理,那三只狗平日从不乱叫。”
他转向小当问道:“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?”
贾张氏抢先嚷道:“孩子不过是路过,狗就瞎叫唤!院门外三米都是公家地界,我家小当又没犯错!”
贾东旭帮腔道:“就算孩子不该来这儿,赔偿可以商量。
但必须让大伙知道您处事周全!”
刘海钟频频点头:“是这个理儿。”
目光随即落在沈寒柔身上。
易忠海突然被拘,他正犹豫该站哪边。
但思来想去,仍觉得李锦年迟早要栽。
“你有什么要辩解的?”
他端着架子问。
沈寒柔看这架势,明白今日免不了破财。
可一旦松口,往后怕是无休无止。
“我信小当不是故意的。”
她不卑不亢道,“可看门狗吠叫是本分,既没伤人也有缘由,这钱不该赔。”
贾张氏顿时尖声骂道:“哟嗬!戏子就是伶牙俐齿!方才装老实,转头就耍横?脸皮比城墙还厚!”
贾东旭也跳脚:“沈寒柔!请贰大爷做主的是你,现在又不认账?莫非只服叁大爷管?贰大爷说话不算数?”
刘海钟沉下脸:“小沈,我句句公道。
狗吓着人是事实,赔钱警示天经地义。”
沈寒柔哪受过这等污言秽语,气得浑身发颤。
见刘海钟铁了心偏帮,她攥紧衣角不再吭声。
贾张氏见她吃瘪,啐着唾沫越发得意:
“破落户就是贱骨头!勾搭李锦年时许了多少甜头?闫解娣跟许凤玲是他预备的小老婆吧?”
“何雨水那丫头片子是不是也惦记上了?”
“有夫之妇还给光棍送汤,臊不臊得慌!”
“瞧瞧你带的那俩赔钱货,长大了准是祸害!”
“这院子住的可都是体面人,趁早滚去胡同里卖唱!”
“就你这身段,再卖二十年也不愁客!”
“等丫头大了母女同台,保你晚年风光!”
沈寒柔泪水在眼眶直打转,纤薄的身子微微发抖。
在场男人不论老少都看直了眼,连废了根基的贾东旭都咽了咽口水。
贾张氏见状,脸色立刻沉了下来,继续尖酸刻薄地嘲讽。
哟?理亏词穷就开始装模作样了?
五十块钱的事儿,至于哭哭啼啼的?
正说着,三只狗见沈寒柔落泪,立刻对着贾张氏狂吠起来,阿敢作势要扑咬。
不过李锦年早先嘱咐过它们,除非对方逃跑,否则不能下口。
阿敢最终收住了攻势,但吼声格外响亮。
这三只松狮本就有藏獒血统,此刻的气势吓得周围人直往后退。
贾东旭见状高喊:大家都看见了吧?这狗凶性十足,就该立即处置!
大眼珠子反驳道:你瞎说!我家狗可乖了,是你们欺负妈妈它们才叫的!
贾张氏破口大骂:小丫头片子胡咧咧什么!大人说话轮不到你插嘴!
还不懂事的小皮球看见妈妈流泪姐姐挨骂,指着贾家母子奶声奶气喊道:敢敢、温温、 ** ,咬他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