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王妻忽然指着天花板问道:李师傅,您家房顶怎么从外面看是高瓦房,里头瞧着却这么低矮?
王根基这才注意到屋内用木板做了夹层。
李锦年解释道:自己会些木工活,把屋子改成了两层。
说罢便带着兴致勃勃的小夫妻参观起自家改造。
与此同时,王主任家中。
沈老师,时候差不多了,咱们动身吧?王主任合上怀表。
沈寒柔牵着两个孩子笑道:就怕我们家粗茶淡饭不合您胃口。
这话说的!王主任爽朗摆手,如今这光景,能吃着肉就是福气。
临出门时,沈寒柔瞥见王家带着铜锣和几个布包,正待询问,王主任只说是饭后另有公干。
四合院内,何雨柱的灶台前围满了人。
最后一道糖醋鲤鱼即将出锅,只见他凝神屏息,手指在鱼身上细细摸索。
好一条活水鱼!何雨柱突然感叹,就冲这食材,喊李锦年一声大哥都值当!
围观者不解其意,有人问向闫解城。
小闫踮脚张望道:因势利导!柱哥正在参透鱼骨纹路呢。
众人听得啧啧称奇,纷纷往前挤着要看个真切。
想不到何师傅还有这本事!
这婚宴来得真值,待会儿得多随点礼金!
我家肯定随两块钱!
五个人才给两块钱?好意思吗?
起码得三块吧!
你是谁啊?我怎么没见过你?
我就住这院里的呀!
......
趁着热闹劲儿,闫埠贵安排的人开始带头吆喝,怂恿大家多出礼金。
何雨柱正忙着做鱼,场面顿时更热闹了。
贾张氏在一旁偷乐,心想着还没等自己开口,这些人就主动要加礼钱,差点笑出声来,赶紧捂住嘴。
老天爷这是要让我们家发财啊!
老贾,是你在保佑我们吗?
放心,今年我和东旭一定多给你烧纸钱!
另一边,李锦年带王根基看完房子,商量好装修的事。
出来后看见闫埠贵在造势,知道时机成熟了,便对王根基说:我去后院看看,你先转转。
说完锁了门往后院走去。
后院那边,许凤玲和许母正忙着摆桌椅。
见李锦年来了,许凤玲凑过去说:嫁给你真幸福!
李锦年笑笑:当我的好妹妹也不错,叫声哥哥听听?
许凤玲红着脸跑开了。
许母赶紧拉住女儿:李锦年有媳妇儿了,你可不能胡来,不然将来生不出孩子!
许凤玲直翻白眼:妈你想什么呢?
许母撇撇嘴:上次你俩在屋里忙活半天,出来浑身是汗,我都看见了!
许凤玲无奈:那是找他借钱开店,我不想嫁到农村去。
许母叹了口气:妈这儿有点私房钱,你要真想在城里做生意,就给你吧。
陈大娘、许大娘,待会儿可能要加桌,提前准备下。
李锦年招呼道。
许母点点头,拉着陈大娘去忙活了。
李锦年环视一圈,见布置得差不多了,又折回中院。
何雨柱已经开始做鱼,引得众人都围过来看。
连李锦年也好奇起来——何雨柱神神秘秘的,说要给他个惊喜。
只见他把鱼片用米酒浸着,又调起糖醋汁。
三大爷,柱子这是做什么菜?李锦年问闫埠贵。
闫埠贵眯着眼瞧了瞧:鱼片切得像牡丹鱼片,川菜里讨吉利的。
可这糖醋汁又像鲁菜做法......我也拿不准。
李锦年心下了然,猜出了何雨柱的用意。
牡丹鱼片本是清雅淡泊之物,仅以熟鱼片为底,饰以牡丹花丝与小料。
糖醋鲤鱼则需先定型煎炸,再浇汁成盘。
两种截然不同的菜品相融,恰似他与沈寒柔先婚后爱的姻缘,这般意趣令他颇为称心。
虽非惊世之作,却足见何雨柱的厨艺天赋,若能潜心钻研,假以时日必成名厨。
这年轻人本有锦绣前程,偏偏被四合院众人束缚了手脚,实在可惜。
李锦年暗自唏嘘,目光扫过人群外的易忠海,心中已另作打算。
围观者听了闫埠贵解说,七嘴八舌议论开来:这菜寓意与贾东旭夫妇不搭啊!该不会是芙蓉鱼片配剁椒鱼头?莫非四菜合一?真要这般,我今日跪着吃席!光跪着算什么?得多随两元礼金!李锦年听罢微微摇头,确信此乃何雨柱专为他所制,绝非儿戏。
贾东旭挤在人群中听得真切,脸色骤然阴沉。
虽不知菜品模样,但那掌中宝的隐喻分明在撩拨秦淮茹。
转念想到稍后拥妻 ** 的场景,他又阴恻恻笑起来:诸位先去前院入座,佳肴即将上桌。
随着贾东旭吆喝,那群酒肉朋友簇拥着他往前院涌去,争相讨要主桌席位。
贾张氏立在门前高声应和:大伙儿先去候着!菜马上就来!部分受邀宾客随之移步前院,院中尚余七十余人——有专程赴李锦年约的,有观望风向的,亦有察觉异样留守的。
见众人枯坐,贾张氏忙不迭端出白菜汤:先用热汤暖暖胃!转头又催闫埠贵收礼金。
眼镜片后的闫埠贵推辞道:此事当由易师傅出面,他既是东旭师父,又是当年的证婚人。
贾张氏闻言拉下脸:既如此,剩菜可没你的份!
贾张氏装作转身要走,闫埠贵却毫无挽留之意。
她略感诧异,但并未多想,径直去找了易忠海。
易忠海仍心存疑虑,正想等上菜时探个究竟,忽闻贾张氏要他代收礼金,顿时皱眉:“叁大爷为何不去?”
贾张氏撇嘴道:“他摆架子,还想让我多分他剩菜!休想!”
易忠海心中骤然一紧——闫埠贵向来见钱眼开,连脸面都能舍弃。
即便贾张氏甩脸色,他也定会死皮赖脸缠上来。
“不对劲!我得盯着出菜!”
此刻,易忠海那点侥幸已摇摇欲坠。
贾张氏却不以为然:“菜还能长腿跑了?你可是东旭师父,得坐主桌撑场面!”
见易忠海迟疑,她又补了句,“现在不收钱,等开席后还怎么按计划行事?”
易忠海眉头紧锁,终于点头:“行吧!”
随即高声宣布:“诸位,开席前照例随礼,都去前院登记!”
贾张氏满面堆笑跟着吆喝,易忠海邀来的宾客也陆续离场。
院里剩下的五十余人,皆是李锦年所请或冲着宴席而来。
闫埠贵见时机成熟,低声问:“现在开席?”
李锦年摇头:“先收礼,等新娘进门。”
闫埠贵立即掏出新备的礼簿,叁大妈递上笔墨。
刘海钟见状,忙唤儿子在院口支起收礼桌,扬声指挥:“一户一进,有序随礼!”
王根基率先上前:“轧钢厂王根基,随礼两块!”
闫埠贵笑脸相迎:“请入席!”
众人还在犹豫,陈娟已带全家迈步:“轧钢厂陈娟,五块!”
那张五元钞票惊得闫埠贵扶正眼镜:“贵客里面请!主桌伺候!”
花姐牵着孩子紧随其后:“孙桂花,三块!”
闫埠贵麻利记账:“侧席就座!”
闫埠贵安排的那些人还没来得及行动,就发现人群已经自行热闹起来,他们赶紧加入了喊礼的队伍。
四合院,陈家,2块!
四合院,吕家,3块!
这些人虽然也跟着随礼,但都只是走个过场,钱之后还要收回,所以数目都不多。
倒是王根基、陈娟他们,真心把李锦年或沈寒柔当朋友,才给出了较高的礼金。
李锦年倒没打算占他们便宜,但对那些蹭过他家包子的人,无论大人小孩,都得按规矩补上——大人七毛,孩子五毛。
与此同时,易忠海在前院支了张桌子,拿着旧礼簿开始收礼。
和闫埠贵的正式不同,他就摆了个木盒子,挨家挨户地要钱,活像在募捐。
那些被他请来的人不明就里,稀里糊涂地掏了钱;贾东旭的哥儿们也爽快地给了份子;剩下犹豫不决的人见状,只好跟着出钱。
正忙活着,王主任带着沈寒柔进了大门。
沈寒柔看到贾家婚宴的热闹场面,脸色微僵,勉强冲贾家人点了点头。
贾张氏一见王主任,立刻喜滋滋地迎上去:哎哟,王主任也来喝喜酒啊?您这么客气还带礼物,多不好意思!
沈寒柔听到这话,窘得恨不能钻地缝,但还是强撑着对王主任说:我家今天虽然冷清些,但有一条鱼,是我男人早上亲手钓的。
贾张氏不屑地嗤笑:哟,那条鱼不是让傻柱做了吗?待会儿可是要上我家席面的!沈寒柔哑口无言,只能牵着孩子茫然望向王主任。
易忠海此刻头皮发麻。
见到王主任的瞬间,他最后的侥幸就破灭了——哪有人带着铜锣来贺喜的?王主任不过是在会上听过贾家提婚事,连请帖都没收到,怎么可能专程送礼?他真想拿木匣子砸醒这个没脑子的老虔婆。
在一片死寂中,王主任平静道:我不是来喝你家喜酒的,是来贺沈老师新婚。
话音未落,她两个儿子敲响铜锣,女儿们掀开布包——收音机与手表赫然在目。
这都是李锦年用全部工业券置办的,虽只值三百多块,分量却不轻。
沈寒柔彻底怔住了。
王主任笑着拉她:走,我带你去中院瞧瞧。
王主任皱眉瞥了贾张氏一眼:今儿是沈老师的好日子,你别在这儿闹腾。
说罢便笑着催促沈寒柔快去中院。
沈寒柔一头雾水,只得跟着王主任往中院走。
贾张氏见状急得直跺脚:哎哟喂!这小妖精给王主任灌啥 ** 汤了?那可是收音机和手表啊!
贾东旭和几个混混瞧见沈寒柔都看直了眼,觉得这顿饭没她都不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