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叮!主线任务已发布:以牙还牙。】
【任务要求:请宿主对齐思远展开一次成功的报复,让他深刻体会到,什么叫来自社会的毒打。】
巧了么不是,这算不算跟系统的心有灵犀。
郑耀先停下脚步,转过头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
“哦?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任平生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郑耀先从未见过的冷静和锐利。
“今天这事,多谢六哥替我出头。”
“但后面的事,我想自己来。”
自己来?
怎么自己来?
跟行动队的队长硬碰硬?
郑耀先眯起了眼睛,他仔细地打量着任平生,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。
这小子,今天有点不对劲。
从他踹门进来开始,任平生表现得就太平静了。
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没有被人欺负的委屈,甚至连愤怒都很少。
他就像一个局外人,冷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现在,他居然说要自己解决?
“平生,你没开玩笑吧?”郑耀先的语气严肃了起来,“齐思远是行动队的队长,手底下几十号人,你一个档案室的文职,跟他斗?”
“我知道。”任平生的语气很平静。
他走到郑耀先面前,眼神清澈而坚定。
“六哥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”
“可你想过没有,这次是齐思远,下次呢?会不会是李思远,王思远?”
“他这次动我,是因为觉得我好欺负,觉得我背后没人。今天你来了,替我撑了腰,打了他的脸。他暂时是不敢了,可梁子也结得更深了。”
“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六哥你的翅膀底下吧?”
任平生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再说,传出去也不好听啊。人家会说,你郑耀先的兄弟,就是个离了你就活不了的废物点心。”
“我在档案室,接触不到一线的打打杀杀,但这不代表我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”
“有些事,总得自己亲手拿回来,才算真的有面子。”
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,不卑不亢。
郑耀先沉默了。
他看着眼前的任平生,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弟弟。
他一直以为任平生就是个有点小聪明,但本质上还是个需要被保护的文弱书生。
可现在看来,这家伙的骨子里,藏着一股谁都想不到的狠劲儿。
“行。”
半晌,郑耀先点了点头。
“既然你决定了,那六哥不拦你。”
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好奇的笑容。
“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,你要是把自己玩脱了,我可不给你收尸。”
“放心吧六哥。”任平生咧嘴笑了,“我惜命得很。”
“你需要什么?”郑耀先问。
“我需要六哥你……什么都别做。”任平生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,剩下的,交给我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”郑耀先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去吧,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。天塌下来,有我给你顶着。”
“得嘞!”
任平生要的就是这句话。
……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
任平生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先找了个电话亭,给宋孝安拨了个电话。
“孝安哥,是我,平生。”
“平生?怎么这么晚来电话?有什么急事吗?”宋孝安的声音带着紧张。
“劳您费心了。”任平生笑了笑,“对了,孝安哥,是想请你帮个小忙。”
“你说,只要哥能办到。”
“帮我查查,齐思远那个孙子,今晚在哪儿潇洒呢。”
宋孝安那边顿了一下,立刻明白了。
“你小子……真要自己来啊?”
“嗯,有些账,得自己算才清楚。”
“行!你等我消息!”宋孝安没再多问,干脆地挂了电话。
他知道,既然郑耀先都点头了,他要做的就是执行。
挂了电话,任平生又拨了另一个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慵懒,但又带着警惕的男人声音。
“谁?”
“我,任平生。今晚有空吗,鹰哥?”
电话那头的,正是燕双鹰。
“怎么,想请我喝酒?”燕双鹰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。
“喝酒改天,今晚有正事。”任平生压低了声音,“我得去一趟医院,看个朋友。可能……需要你搭把手。”
“医院?”燕双鹰的语气里带了点疑问。
“对,陆军医院,我一个朋友叫许忠义,受了点伤。”任平生说得半真半假,“看完他,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,可能需要一辆车,还有个司机。”
燕双鹰沉默了几秒。
“知道了。医院后门那条巷子,我等你。”
“谢了,鹰哥。”
搞定一切,任平生这才松了口气,买了些水果,直奔陆军医院。
他确实是要去看许忠义,但更重要的,是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,找一个完美的“不在场证明”。
病房里,许忠义躺在床上,一条腿打着石膏,吊得老高,脸色苍白得像纸。
看到任平生进来,他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平生,你来了……”
“你躺着别动。”任平生赶紧按住他,把手里提的果篮放到一边。
“你小子,感觉怎么样了?”
提到这个,许忠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
“别提了,他妈的,点子太背。”
“落到齐思远这小人手里了 …”
许忠义说着,声音都哽咽了。
“要不是托你的福,兄弟都……都要没了……”
任平生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行了,别想那么多了,养好伤是正经。”任平生安慰道。
许忠义却摇了摇头,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布包,递给任平生。
“平生,这事……没那么简单。”
他喘了口气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。
“我怕我哪天遭遇不测了,爹娘那没个报信的。”“这包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钱,还有一封给我老家爹娘的信。万一……万一我没挺过去,你帮我……帮我寄回去。”
“别说这些屁话!”任平生皱眉打断他,“你好好养伤,什么事都没有。等你好了,咱们一起去查,我倒要看看,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动我兄弟!”
任平生把布包又塞回他枕头底下。
“钱和信,你自己留着。等你出院了,亲自拿回去孝敬叔叔阿姨。”
“你放心,有我在,没人能再动你。”
他的话,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。
许忠义看着他,愣了半天,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任平生陪着许忠义聊了很久,直到护士进来催促病人休息,他才起身告辞。
等许忠义睡熟后,任平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。
他没有走正门,而是绕到了住院部的后方,轻巧地翻过了一道两米多高的围墙。
墙外,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已经熄了火,静静地停在阴影里。
车窗摇下,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。
燕双鹰。
“上车。”
任平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燕双鹰一言不发,重新发动汽车,平稳地汇入了车流。
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。
任平生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皮套。
打开皮套,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薄如蝉翼的金属片,形状酷似柳叶,边缘闪着锋利的光。
铁质薄片柳叶镖。
他的独门暗器。
“手艺没退步。”任平生拿起一枚,在指尖掂了掂,满意地说道。
“你的身手,也没落下。”燕双鹰开着车,目不斜视。
他指的是刚才任平生翻墙的动作,干净利落,没有半点多余。
完全不像一个坐办公室的文员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任平生笑了,“你这开车的技术,也不像个普通的司机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心照不宣。
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人。
也正因为如此,才能成为最可靠的盟友。
“去哪?”燕双鹰问。
“百乐门。”
任平生将皮套收好,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。
脑海里,整个计划的流程又过了一遍。
齐思远,顾雨菲,百乐门舞厅……
很好。
今天晚上,就给你来个大的。
让你知道,有些人,你惹不起。
汽车在夜色中穿行,朝着那座灯火辉煌,纸醉金迷的销金窟,疾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