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伦看了一眼白胜,说道:“这容易,不如让白胜兄弟去郓城一趟。”
白胜正要答应,宋江却摆手道:“不可。
白胜兄弟曾在黄泥岗露面,若被官府认出,岂不害了他?”
他嘴上这样说,心里却想:“万一白胜被抓,岂不连累我父亲和弟弟?”
王伦又问:“那依哥哥之意,该如何安排?”
宋江道:“公孙道长身手不凡,神出鬼没,此事由他去最为稳妥。
此外,我做押司时,除了朱仝、雷横两位都头,与知县时文斌也交情深厚。
道长去时,多带些金银打点时知县,日后或许有用得着他的地方。”
公孙胜睁开杏子眼,微笑道:“哥哥放心,此事交给我便是。”
他却不知,这一去郓城,便再难返回二龙山。
梁山聚义厅上,轰天雷凌振正向陆谦汇报先登死士的训练情况,旱地忽律朱贵匆匆赶来,急声道:“哥哥,刚得到消息,九纹龙史进买的马匹在石鼓山被人劫了,史进头领也身受重伤,被掳上山去了。”
原来,陆谦此前命呼延灼重建连环马阵,呼延灼常抱怨战马不足。
军师吴用建议,宋辽边境常有马市交易。
恰逢史进说在真定府有人见过他师父王进,陆谦便派史进北上,既寻访王进,也顺便联系马贩,为梁山购置战马。
陆谦闻言大怒,起身问道:“是谁如此大胆,敢动我梁山兄弟?”
朱贵答道:“据报,石鼓山原是宋辽边境的一处军寨,后被一伙强人占据。
为首的四个寨主中,有一个叫铁面金刚沙文龙,本是河北边军副将,因失手打死主将,流落江湖,占山为王。”
这人生来就力大无穷,双臂一晃便有千百斤的力气,手中一柄金背大刀使得出神入化,有万夫不当之勇!
二寨主名叫双刀将马龙,惯用一对修罗刀,是东京汴梁人,曾在禁军里做过马军教头!
三寨主名叫薛明,绰号黑面金刚。
自幼练武,加上天生神力,手中一条熟铜棍舞将起来,万夫莫敌!
因在家乡与人结怨,一怒之下打死了人,惹上官司,这才落草为寇!
四寨主铁昆,惯使一对长柄铁锤,勇不可挡!史进头领就是被这人突然出手打伤的!
据说此人原是辽国人,因得罪了辽国权贵,才逃过边界,到石鼓山落草!
这四位寨主在石鼓山聚集了约三四千喽啰,独霸一方!就连当地官府,也不敢轻易招惹!”
听完朱贵的话,一旁的智多星吴用不禁皱眉道:
“石鼓山既有如此势力,又离我梁山遥远。
我们要救史进兄弟,恐怕不容易啊!”
“哼!”
陆谦冷哼一声说道:“敢动我梁山兄弟,别说是石鼓山,就算是龙潭虎穴,我也绝不轻饶!”
“哥哥是要带众弟兄穿州过府,去救史进兄弟吗?”
吴用听了,问道。
陆谦说道:“我梁山刚打败朝廷征剿大军,高俅、蔡京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,山上的弟兄不可轻动!
这次我决定只带生铁佛崔道成、飞天夜叉丘小乙,还有党氏兄弟四位护身亲将,再加上那二十名陷阵亲卫前去!”
吴用连忙劝道:“哥哥身为梁山之主,怎能轻易离开?小生愿代哥哥前去,一定把史进头领救回来!”
“不需主人亲自去,属下愿带白虎军寨全部人马下山,踏平石鼓山,救出九纹龙!”
轰天雷凌振也抱拳说道。
“山上事务繁多,军师更不能轻易离开!白虎军寨新建,凌总管还需用心操练!”
陆谦笑道:
“我心意已决,你们不必再劝!
这次下山若能顺利救出史进兄弟,说不定我还要顺便往沂州安乐村走一趟!”
“既然如此,哥哥这一路上务必万事小心!”
吴用拱手说道。
…………
却说那天陆谦决定下山救史进之后,便向女飞卫陈丽卿、军师吴用、老提辖陈希真等人交代了一番,带着生铁佛等四位护身亲将,以及二十名陷阵亲卫,一路朝着代州石鼓山赶去!
路上走了不止一天,已经进入兖州地界。
这天正走着,众人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喧闹的厮杀声和锣鼓响声。
飞天夜叉丘小乙冷冷说道:“主人小心,前面一定有强人拦路!”
他说话时,陆谦正在观察此处地形!
只见这地方倒也奇特,两座高山分立两侧,外形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,中间却是一条宽阔的官道!
陆大判官读到这一段,不由得联想起《水浒传》里的两位好汉!
他当下便笑起来:“我们就是强盗的祖宗,哪个敢来 ** ?走,过去瞧瞧!”
说完,陆谦率先催马向前奔去,四名护身亲将和一众陷阵亲卫也赶紧跟上。
众人向前行了大约半里多路,就看到前面有两伙人正在对峙。
左边山岗上大约有一百多人,都打着绛红色旗号。
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穿红袍红甲、头戴三叉冠、骑着胭脂马、手执方天戟的英武小将。
再看对面山岗上,同样有一百多人,打的却是素白色旗帜。
领头的那位,也是一员英武小将,身穿白袍白甲,骑着白马,手里横握一柄方天戟,除了衣甲颜色与红袍小将不同,其他装扮几乎一模一样!
第一零二回 人矛赛仁贵 撞晕小温侯(求订阅)
只见那红袍英武小将与白袍小将似乎在争吵什么,两人话不投机,没说几句就动起手来!
两人戟来戟往,兜转马匹,一连斗了三十几个回合,不分胜负。
新得猛将薛万钧附身的党世英看着二人打斗,冷笑着说:“这二人打得看似精彩,其实都是花架子!”
“兄长说得对!像这两个撮鸟的武艺,根本上不了台面。
俺只需三矛两矛,就能把他们挑落马下!”
身负薛万彻阴灵的党世雄也跟着说道。
两个小将又斗了三四十合,仍然难分高下,陆谦看得也有些不耐烦,说道:
“照他们这样打下去,就算再打一天一夜,恐怕也分不出胜负!
你们四个谁愿意上去,把他们分开?”
话音刚落,党世雄便叫道:“主上稍等,俺去陪他们耍耍!”
说完,他一摆手中的阴风虎头矛,催马上前,朝着打斗的两个小将吼道:
“呔!你们两个撮鸟,只会些花拳绣腿,打了半天也分不出输赢,实在没意思!
照俺看,你们也别在这儿丢人了,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去!别挡在路上,碍着爷爷们赶路!”
那两个小将虽然正在厮杀,眼角也早就瞥见陆谦一行人过来。
此时听到党世雄出言讥讽,当下“哐啷”
一声各自分开。
红袍小将怒道:
“俺们在这里比试,关你这厮鸟事?识相的就一边等着,等俺们分出胜负,自然放你们过去!”
“嘿!爷爷好言好语跟你们说,你们两个撮鸟还不听!看来今天爷爷非得出手教教你们,什么叫真正的厮杀!”
党世雄冷笑着说道。
话还没说完,就见那白袍小将手中画戟一挺,戟指党世雄喝道:
“哪里来的混账,竟敢如此猖狂!先吃你郭盛爷爷一戟!”
说完,举起方天戟就朝党世雄胸口狠狠刺去!
“哈哈哈哈!来得正好!”
党世雄狂笑一声,横起长矛就挡了过去!
郭盛神色一凛,手中大戟一转,又 ** 世雄头顶狠狠劈下!
党世雄举矛“当”
地一挡,方天戟再次被震开!
这一下震得郭盛手臂发麻,心中暗惊:“这莽夫力气真大!”
电光火石之间,党世雄虎头矛一抖,直刺郭盛心口!
郭盛急忙闪避!
谁知两马交错时,党世雄收矛探身,右手猛抓住郭盛的绊甲丝绦,借马势往怀中一带,大喝一声:“给我过来!”
竟将郭盛整个人夹了过来!
党世雄把郭盛横按在马鞍上,调转马头,对着远处的红袍小将喊道:
“那边穿红袍的!早说你俩就是花拳绣腿,你要不服,也上来让爷爷教训教训!”
那红袍小将见郭盛不过几招就被生擒,正自吃惊!
听到党世雄又出言嘲讽,顿时怒道:“好!看你如何教训你吕方爷爷!”
他年轻气盛,被这话激得火起,当即催动战马,直冲党世雄杀来!
党世雄虽不惧吕方,但马鞍上还擒着郭盛!
眼见吕方快马已到近前,党世雄双臂发力,猛地举起郭盛,头前脚后,大喝一声:“看招!”
竟把郭盛当作兵器掷向吕方!
吕方虽常与郭盛较劲,却非死敌,反有惺惺相惜之意!
见郭盛迎面飞来,怕伤了他,急忙抛下方天戟,伸手去接!
眨眼间,二人“砰”
地撞在一起!
党世雄这一掷用了全力,吕方又借了马势!
两股力量相加,吕方哪能抵挡?
顿时如被巨石击中,“扑通”
一声,与郭盛双双落马!
郭盛被吕方接住,又有肉垫,并无大碍!
吕方却被重重撞下马,还被郭盛压住,闷哼一声,昏死过去!
两边喽啰见首领双双倒地,一哄而散!
党世雄催马上前,一矛挑开刚要爬起的郭盛,看了眼昏迷的吕方,不屑道:
“就凭你俩这点本事,也敢在爷爷面前逞能?”
见郭盛似有不忿,党世雄又一矛将他抽倒在地,回头向缓缓策马而来的陆谦问道:
“这两个鸟人已被俺收拾了,请主人发落!”
陆谦本有意招揽二人,谁料吕方、郭盛在党世雄手下竟这般不济,一时兴致索然:“他们不过挡了路,也算不得大恶。
党将军既已教训过,且饶他们一回吧。
我们走!”
说罢便要催马前行。
郭盛扶着昏迷的吕方,急唤道:“好汉留步!”
不待陆谦转身,党世雄便喝道:“主人既饶你性命,还啰嗦什么?莫非不服?”
郭盛连声道:“不敢!好汉身手了得,小弟心服口服!只是见诸位气宇非凡,敢问尊姓大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