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宋押司何必慌张?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你只说要答应还是不答应!”
阎婆惜见他这样,脸上反而露出几分得意。
她自以为能凭这事拿捏住这黑矮汉子,却不知这算盘彻底打错!
宋江又厉声问:“你到底说不说?”
阎婆惜只是冷笑,闭口不答。
生辰纲是宋江最大的隐秘,更关系着他未来的前程,怎能让旁人知晓?
此时他再看这妇人姣好的脸,只觉无比可憎,哪还有半分往日情意?
他心下一狠,从怀中掏出一把 ** ,没等阎婆惜反应过来,刀锋已抹过她雪白的脖颈——
鲜血喷了宋江满身。
他心知不妙,见阎婆惜已断气,转身匆匆下楼。
门房里的老虔婆早听见楼上吵闹,正站在楼梯下听动静,见宋江急着往外走,忙上前拦住:
“宋押司怎么走得这样急?”
宋江一把推开她,头也不回地冲出门。
“这黑厮今天怎么这样?难道他知道了我女儿和张小郎的事?”
老虔婆满心疑惑,转身上楼。
宋江刚出外宅不远,便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:“ ** 啦!宋押司 ** 啦!”
在一片混乱中,宋江加快脚步,没入沉沉夜色。
第五十八回 人算不如天算 宋江遁逃二龙山
水泊梁山聚义厅里,大寨主陆谦正与军师吴用商议要事,旱地忽律朱贵从外面快步走进,禀报道:
“哥哥,小弟已打听到生辰纲的消息。
这回梁中书派了四五十人押送,领头的两人尤其厉害。
一个叫青面兽杨志,是三代将门之后,杨令公的孙子,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
另一个是大名府的旗牌官急先锋索超,使一柄宣花大斧,百十人近不得身!”
陆谦听了心中疑惑:按原着,押送生辰纲的只有杨志,怎么多了个索超?他本打算等杨志路过梁山时邀他入伙,谁知他早已去了大名府。
正沉吟间,军师吴用笑道:“就算多一个急先锋,哪怕再来三四个,只要**用得巧,管叫他们全部倒下!”
陆谦点头:“军师说得是。
但我们还得仔细筹划,不能出半点差错。”
又对朱贵道:“兄弟辛苦,先去歇息吧。”
朱贵却拱手又说:“哥哥,小弟回来经过郓城时,还听到一个消息!”
“县里都在传,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因酒醉杀了外室阎婆惜,现已逃走!”
“哦?真有此事?”
陆谦面露诧异,“可知宋江为何杀她?”
“详情不知。
不过有传言说,郓城县衙的贴书后司张文远酒后透露,宋江是因谋划生辰纲一事被阎婆惜察觉,才愤而 ** 。”
朱贵答道。
陆谦望向身旁的吴用,见他神色凝重,便对朱贵说:“生辰纲事关重大,不可大意。
有劳兄弟再去郓城打探清楚。”
“哥哥放心,小弟这就动身。”
朱贵拱手。
吴用忽然开口:“朱贵头领可去找那张文远打听,应当能问出些消息。”
“多谢军师指点。”
朱贵再行一礼,转身离去。
***
宋江匆忙赶回家中,恰遇朱仝、雷横送公孙胜、王伦等人还未离开。
见宋江神色慌张,朱仝忙问:“公明哥哥为何这般匆忙?莫非出了什么事?”
“我们商议生辰纲的事不知怎的被阎婆惜知道了。
我一气之下,失手杀了那妇人。”
宋江懊悔道。
邓龙笑道:“我还当什么大事!不过杀个妇人,哥哥何必惊慌。”
公孙胜问道:“可有人看见押司动手?”
“当时无人目睹,只是她家中还有个老虔婆……”
宋江面色沉重。
“既然如此,此事怎会传出?如今该如何是好?”
公孙胜捻须蹙眉。
“怕什么!我这就去结果那老虔婆,免得她到处胡说。”
邓龙说着便要出门。
“我陪哥哥同去!”
杜迁也站起身来。
“且慢!”
王伦急忙拦住二人,“此事恐怕早已传开。
眼下最要紧的是公明哥哥先找个安全地方避风头。
还要烦请朱、雷二位都头速回县衙,一来查看那老虔婆是否报官,二来也好为公明哥哥打点周旋。”
“我们这就回衙。
公明哥哥就托付诸位照料了。”
朱仝说罢,与雷横匆匆离去。
“王伦兄弟,宋江现在该如何是好?”
宋江心乱如麻,拉着王伦问道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。
不如我们先回二龙山,生辰纲之事再从长计议。”
王伦沉吟道。
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公孙胜点头赞同。
“宋江还得回老宅一趟,向家父禀明情况。”
宋江忽然说道。
王伦言道:“眼下风声甚紧,不如让杜迁兄弟去伯父那边打点,公明哥哥暂且躲避为妥。”
众人商议已定,宋江便收拾行装,连夜与众人赶往二龙山。
第五十九回 陆谦冒名及时雨 欲夺黄泥岗
这日,陆谦带着军师智多星吴用及五名亲随将领,正在断金亭旁的贪狼关上商议军寨划分事宜。
旱地忽律朱贵从郓城返回禀报:“哥哥,小弟已查明缘由!原是那及时雨宋江与马步都头朱仝、雷横在县衙商议劫取生辰纲时,被后司贴书张文远偷听了去。
那张文远素来风流,早与宋江外室阎婆惜有染,便将此事告知了那妇人。
那妇人贪心不足,以生辰纲之事要挟宋江,反被宋江恼怒之下杀害。
那厮作案后已逃匿无踪,郓城县知县已下发缉捕文书捉拿宋江。”
吴用轻摇破旧鹅毛扇笑问:“朱贵头领可曾查明,除宋江、朱仝、雷横外,还有何人参与?”
朱贵答道:“小弟使了银钱从张文远处得知,宋江三人杀害阎婆惜当日,曾与四人在天香楼饮酒。
其中一人是身背松纹古剑的道士,一人是白衣书生,另有两位身材高大、相貌魁梧的汉子。”
陆谦听闻有道士参与,心下想起一人,笑道:“若我所料不差,那道士应当就是入云龙公孙胜,想来生辰纲之事也是他告知宋江的。
那白衣书生,恐怕是从梁山离去的白衣秀士王伦。
那两个大汉,多半是摸着天杜迁与云里金刚宋万。
没想到他们竟与宋江勾结在一处!”
除了将金眼虎邓龙误认作云里金刚宋万外,其余众人皆被陆谦料中。
朱贵又道:“哥哥有所不知,据张文远所言,宋江那伙人本打算劫取生辰纲后嫁祸于我梁山!”
陆谦冷哼一声:“果然如军师先前所言,那黑厮当真要算计我们!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矮黑三绝不会料到,一番谋划竟会败在一个妇人手里!”
话音刚落,吴用便道:“哥哥,小弟已有计较。”
陆谦道:“军师但说无妨。”
吴用献计:“宋江七人既同在天香楼饮酒,必有人认得他们相貌。
哥哥不妨从众头领中挑选七人,假扮成他们去劫生辰纲。
如此即便事发,也是宋江等人所为,与我梁山无干,官府绝不会注意到我们头上。”
陆谦闻言大笑:“军师此计深得我心!董超、薛霸!速传众兄弟到聚义厅议事!”
片刻之后,众好汉齐聚在聚义厅中,相互见礼后,陆谦含笑说道:
“生辰纲即将经过济州,我和军师商量过,就在离梁山百里外的黄泥岗动手!”
“哈哈!洒家这就带人下山!”
鲁智深一听,立刻起身喊道。
“智深兄弟先别急,”
陆谦笑道,“为了避免惊动官府,这次我们不用大队人马,只需几位兄弟随我同去就行。”
“小弟愿意前往!”
“我也愿去!”
“这种事怎能少了我?”
……
一时间,众好汉纷纷响应!
“各位头领请稍安,听小生一言。”
军师吴用忽然起身说道:
“之前朱贵头领下山打听到,郓城押司宋江也聚集了七个人,打算劫取生辰纲,并且还想把这事嫁祸给我们梁山!”
“什么?那家伙好大的胆子!”
“好个及时雨,原来是个小人!”
“呸!那厮也配冒充我们梁山好汉?”
……
众人一听,又纷纷吵嚷起来!
吴用轻摇鹅毛扇,继续说道:“所以小生与寨主哥哥商议,他宋江既然要栽赃梁山,我们就扮成他那伙人的样子,让他先尝尝被栽赃的滋味!”
“哈哈哈哈!宋江那厮是个真小人,这就叫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!”
托塔天王晁盖大笑道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……
众好汉觉得这计策有趣,都放声大笑起来!
陆谦笑着起身宣布:“各位兄弟听令!
托塔天王晁盖扮成美髯公朱仝,赤发鬼刘唐扮成插翅虎雷横;
智多星吴用扮成白衣秀士王伦,飞天夜叉丘小乙扮成入云龙公孙胜;
赛典韦周昂扮成摸着天杜迁,鲁智深扮成云里金刚宋万,我就扮成那个及时雨宋江!”
说完,陆谦又补充道:“另外,活阎罗阮小七、旱地忽律朱贵、过街老鼠张三、草花蛇李四,都扮成黄泥岗附近的茶摊掌柜!
其余兄弟,全部留守山寨,看守大寨!”
众好汉领命,纷纷起身抱拳应答。
第六十回 青面兽杨志 急先锋索超
黄泥岗位于郓城县东南大约百里之外,这里林木茂密、杂草丛生,传闻不时有强人出没,因而人迹罕至!
这一天,从黄泥岗的北边走来一群人,约有三四十人,个个都是身材魁梧、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!
其中有十几个汉子肩上挑着担子,走起路来颤颤巍巍,看来那些担子分量不轻!
这伙人中,领头的两条大汉,一人身高七尺五六,脸上老大一块青记,腮边微露赤须,腰挎**,手提朴刀;
另一人同样七尺以上,生得面圆耳大,唇阔口方,腮边一部落腮虎须,肩上扛着一柄金蘸斧,威风凛凛,相貌堂堂。
这两条大汉,正是青面兽杨志与急先锋索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