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的晨光刚漫过皇城角楼,三皇子案上的军报突然泛起潮斑。“北疆急报,” 他用银簪挑起信纸边缘的霉点,那水渍的形状与萧府密道的青灰石粉完全相同,“说是粮草里掺了沙土,三万将士断炊三日了。” 案上的青铜爵突然震颤,酒液在军报上漫延的轨迹,正好覆盖了 “恒亲王” 三个字。
苏瑶凑近细看,军报末尾的朱砂印在阳光下显出层淡紫 —— 与废妃窗前罂粟花的汁液反应如出一辙。“这印泥掺了龙骨粉,” 她用银针挑起印泥残渣,针尖立刻变黑,“是萧府独有的配方。” 当她将《军粮典》覆在军报上时,“入库核验” 四字下的批注笔迹,与太子太傅仿刻的私印完全吻合。
慕容珏的佩刀在京畿布防图上划出弧线,从兵部粮仓到北疆的路线突然亮起。他往线上撒了把硫磺粉,立刻显露出十二个黑点 —— 与萧丞相调动的城郊大营兵力分布完全对应。“他们在每个驿站都安了人手,” 他指着图上的 “水” 字标记,“这些人昨夜替换了押运粮草的亲兵。”
忠勇侯解开腰间的锦囊,里面的粮票在晨光下泛着青光。票面上的 “军” 字缺了最后笔,与三皇子兵符上的 “北” 字缺口完全吻合。“老臣查过兵部的账册,” 侯爷的指节叩响案几,“这批粮草出库时,监押官写的是‘萧’。” 案上的烛火突然爆花,将 “萧” 字的影子投在屏风上,恰好与御书房的龙椅重叠。
巳时的风卷着沙尘扑进王府,秦风捧着的粮样在阳光下泛出异样的黄。当苏瑶将银针插进谷粒时,针尖立刻裹上层白霜 —— 与太医院丢失的 “牵机引” 药性完全相同。“这不是普通沙土,” 她压低声线,“是混了硝石的‘冻粮’,将士吃了会腹痛不止。” 案上的《本草纲目》突然翻开,“硝石” 条目下的批注,与萧府账册里的药材采购记录如出一辙。
三皇子突然扯开朝服,左肋的疤痕在日光下泛出粉红。那伤口的形状,与粮袋上的针孔完全吻合。“当年行刺我的人,” 他往疤痕上抹了点金疮药,药香与瑶安堂的艾草膏分毫不差,“用的就是这种淬了硝石的针。” 当他将兵符拍在案上时,符底的云纹里,恰好显出 “粮草” 二字的暗纹。
慕容珏铺开北疆布防图,用狼毫笔在粮仓位置画了个红圈。当他往圈里撒上艾草灰时,立刻显露出用硫磺写的 “午时”—— 与军报上的断炊时间完全对应。“萧丞相的人算准了我们会调京畿的粮去救急,” 他指着图上的骑兵符号,“城郊大营的兵力,正好能在半路截杀。”
苏瑶翻开《武经总要》,其中 “军粮押运” 章节夹着张药方。上面记录的 “巴豆三钱”,与粮样里的毒素剂量分毫不差。“他们想一石二鸟,” 她用银针在药方边缘戳出小孔,连成的线条正好指向京畿粮仓,“既断北疆的粮,又劫我们的救兵。” 案上的青铜爵突然倾倒,酒液在地图上漫延的范围,正好覆盖了所有运粮官道。
忠勇侯在午时踏入密室,腰间的玉带扣还沾着谷粒。当他将粮票与京畿粮仓的存根比对时,发现编号末尾的 “七” 字,与忠勇侯长子的军籍编号完全相同。“老臣的旧部在粮仓当值,” 侯爷的指节叩响案几,“他们说昨夜有个‘萧’姓官员,提走了十车‘应急粮’。”
三皇子突然拍响案几,“调镇国公府的私粮!” 他往地图上的 “玄武” 标记撒了把石灰,“让秦风带镖师伪装成商队,走密道绕开城郊大营。” 当他将兵符推给慕容珏时,符底的云纹里,暗藏着与密道入口相同的莲花标记。
未时的沙尘漫过城墙,苏瑶正在药箱里分装解药。金疮药与解毒散分别贴着北斗与莲花的标记,与兵符上的星纹完全对应。“让镖师们在粮车里藏些艾草,” 她往药包上系了根红绸,与三皇子玉佩的穗子质地相同,“遇劫时点燃,能迷对方的眼。”
慕容珏检查着镖师们的锁链,链环上的倒钩缠着硫磺。“这些够他们喝一壶的,” 他将兵符拓本塞给秦风,拓本背面的密道图,与萧府的通幽径完全相反,“记住,看到‘摇光’星标记就转弯,那是老侯爷留下的暗仓。”
酉时的暮鼓敲响时,所有计策在案上形成闭环。苏瑶数着案上的桂花,第七瓣正缓缓飘落 —— 与军报上的断炊天数完全吻合。当她将银针插进 “粮” 字时,针尖带出的纸屑里,混着与萧府管家令牌相同的莲花纹粉末。
“今夜务必出粮,” 三皇子将新刻的兵符推给慕容珏,符底的 “南” 字补全了苏瑶手中的那半,“北疆的将士等不起。” 窗外的沙尘在月光下翻滚,其中裹着的谷粒,与粮样里的 “冻粮” 完全相同。
镇国公府的私仓在亥时打开,镖师们正将谷粒装进伪装成丝绸的麻袋。秦风往每个麻袋里塞了包艾草,药香与瑶安堂的特制熏香分毫不差。“记住暗号,” 他将青铜哨子递给领队,哨音频率与镖局的铜铃完全相同,“三短两长,就是遇劫。”
当第一缕月光爬上粮仓顶时,苏瑶望着案上的军报,突然发现 “北疆” 二字的笔迹,与废妃在掌心划出的 “九” 字有着相同的方折。她抓起药箱,银针震颤的频率,正与粮袋上的针孔数量相同。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三短三长的节奏里,藏着一场即将在官道上爆发的厮杀。
深夜,镇国公府的密室依旧灯火通明。三皇子、苏瑶、慕容珏和忠勇侯围坐在一起,眉头紧锁。
“我们虽然准备了私粮,也制定了绕行路线,但萧丞相老奸巨猾,难保他不会有其他的算计。” 忠勇侯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三皇子点头表示认同,“没错,萧丞相既然敢在军粮上动手脚,肯定还有后招。我们必须多加提防。”
苏瑶沉思片刻,“我担心的是,萧丞相会不会趁机在京城里制造混乱,转移我们的注意力。”
慕容珏接过话茬,“有这种可能。我已经加派了人手,加强对王府和镇国公府的守卫,同时也密切关注着京城的动向。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,会立刻回报。”
就在这时,秦风匆匆进来,“启禀殿下,京畿粮仓那边传来消息,说是有一批粮车在出城时,被城郊大营的人以‘检查’为由拦了下来,至今未放。”
“果然动手了,” 三皇子眼神一凛,“他们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。秦风,你立刻去通知负责押运私粮的镖师,让他们务必小心,尽量避开城郊大营的人。”
“是!” 秦风领命而去。
苏瑶说道:“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。我提议,立刻派人去北疆,告知那里的将领,让他们做好防备,同时也让他们想办法自救,不能完全依赖我们的救援。”
忠勇侯赞同道:“这个主意好。北疆的将领都是身经百战之人,或许他们能有应对之策。”
三皇子说道:“就这么办。慕容,你亲自安排人去北疆,一定要把消息安全送到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 慕容珏起身领命。
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,各方都在紧张地行动着。慕容珏安排的亲信乔装成商人,秘密前往北疆;秦风则不断传递着京城里的消息,城郊大营的人果然在各条官道上加强了盘查。
天快亮时,负责押运私粮的镖师传来消息,他们成功避开了城郊大营的人,已经进入了通往北疆的密道。
三皇子松了口气,“太好了。只要私粮能顺利送到北疆,我们就有喘息的机会。”
苏瑶却依旧忧心忡忡,“萧丞相的手段远不止这些,我们不能掉以轻心。我总觉得,他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们。”
正如苏瑶所担心的,萧丞相的府邸里,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。萧丞相看着手下呈上的密报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“三皇子,苏瑶,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破解我的计策吗?太天真了。” 他对手下吩咐道:“按第二套方案进行,让北疆的人……”
话未说完,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萧丞相脸色一变,“怎么回事?”
手下匆匆进来禀报:“大人,不好了,三皇子的人突然包围了我们的府邸!”
萧丞相大惊失色,“什么?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?”
他不知道,三皇子和苏瑶早已料到他会有后手,提前安排了人手,密切监视着他的动向。一旦发现异常,就立刻采取行动。
一场新的较量,即将开始。而这场围绕着军粮的风波,也只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