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鲜看她一秒切换的表情,发黑的眸子划过意味深长,他就知道她会演戏。
梵音真的要痛死了,晶莹的泪珠随她眼尾滑下,顺着他的手滴落到他衣服上。
钟离鲜看着她脸上的泪痕,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硌噔一下,有种不舒服的感觉,下意识地松手往后退了一步。
没有疼痛来源的手,梵音眼泪流得更快了,像断了铉的珍珠,豆大的眼泪往地上砸。
不多时,钟离鲜和她的衣服湿了大片。
梵音不知怎么回事,眼泪根本就止不住,她不想哭的啊。
钟离鲜见她哭得这么惨,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,从来都没有女人在他面前这么哭。
他也没有这么耐心过看女人哭。
“你....”
“滚。”哭得撕心裂肺的梵音还抽空怒吼打断他的话。
钟离鲜:“........”
他也气笑了,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滚字,不过这种感觉倒也算新奇。
于是他就站在一旁看她哭,不说话不哄她,就这么干看着。
站在门口的女佣看到这一幕,心里满是惊奇。
明亮的眼眸在脸上布满无奈的钟离鲜划过后,落到了肆无忌惮哭泣的梵音身上。
看了几秒很快便移开视线。
梵音不知道哭了多久,到嗓子都哑了才停下来。
眼睛肿得像颗核桃,鼻尖也是红红的,可怜极了。
钟离鲜也没想到她能哭这么久,他无语地刚想抽桌上的纸巾给她,哪知她一抽一抽的伸手直接扯起他白色衬衫,在布满泪痕的脸上抹过。
钟离鲜:“........”
“你找死?”钟离鲜暴跳如雷,一脸厌恶地赶忙把衬衫脱了。
精壮白皙的身体都这么暴露在梵音面前,凌厉而饱满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腹肌如刀刻般分明,人鱼线没入裤腰边缘,在灯光照射下,皮肤像覆盖上一层光。
梵音傻了,她愣愣地吞咽口水。
钟离鲜哪有心情管她,他嫌弃死了,好像沾到了大便似的恶心,脸快黑成炭了。
“帮我拿件衣服来。”他朝外面喊道。
“是。”女佣应了声就走了。
梵音还是在咽口水,不过思想也回来不少,她嘟着嘴巴,小声不满道:“这么嫌弃还亲我。”
钟离鲜:“.........”
这是一码事吗?
梵音露骨的眼神在他赤裸的身上看了好几眼后,慢腾腾地往下探,脚刚接触到地面。
由于哭太久,她已经没有力气了。
她腿一软就要倒下来,还好钟离鲜眼疾手快,一把把她揽在怀里。
梵音整张脸贴在他紧实的胸肌上,没有衣物隔离,清晰又震耳欲聋的心脏跳动声,像打鼓似的震得她耳膜疼。
好闻的玫瑰香往她鼻腔钻,这香味好像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一样。
她深吸口气,沉醉道:“你好香啊。”
钟离鲜身体一僵,弯腰抱起她放到椅子上,忽视梵音热辣的目光,他走到主座上坐着。
白皙精壮的身体在黑色椅子的对比下,强烈的反差很刺眼。
梵音吸吸鼻子,泪眼婆娑地看着他。
“.......”钟离鲜有点无语,她那副表情,好像他欺负她似的。
“闭上眼睛。”他冷着脸不悦又尴尬道。
梵音:“.......”
梵音翻个白眼,她移开视线站起来就要走。
“你要去哪?”钟离鲜真的不悦了。
“卫生间。”梵音撇撇嘴道。
钟离鲜脑门落下几道黑线。
正巧,女佣捧着一件白色衬衫过来了。
“小姐,我带您去。”她把衣服递给钟离鲜后,道。
“恩。”梵音点点头,跟着她就往前走。
穿好衣服的钟离鲜倚靠在椅子上,领口敞开,露出锁骨线条,袖管卷至手肘,露出小臂冷白的皮肤和淡青色血管。
看着她的背影,闪烁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跟着女佣又拐过几条弯,她都要走累的时候,终于到了。
“小姐,我在外面等您。”
梵音又应一声,走了进去。
她站在银色镜框面前,看着镜中的自己,不知道谁给她换的白色连衣裙。
下巴露出的隐隐乌青,预示刚才钟离鲜掐的有多重。
红肿的眼睛,满是血丝的眼白,鼻尖的红色,沿着眼尾的泪痕。
可怜兮兮的模样,与平时高高在上的梵音截然不同。
她弯起嘴角,掐掐细嫩的脸颊。
不知看了多久,快要到不认识镜中人的时候,她扭开了水龙头,伴随着唰唰的水流声,那道声音又出现了。
“警告!”
“已偏离剧情轨道,请回到男主身边完整剧情走向,否则穿越通道无法开启。”
梵音垂眸看向水池流动的水,眸中各种情绪变化飞快。
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,钟离鲜不会放她离开。
她思考着钟离鲜的人设,生性多疑,心狠手辣,同时最厌恶三心二意的女人。
否则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苏宛宛,甚至愿意为了她下十八层地狱,就是因为她的爱够纯粹。
爱沈颂年的心够坚定,他嫉妒他怨恨,他想要沈颂年一样的爱,甚至更多。
梵音眼睛一亮,“苏宛宛。”
她记得三年前,钟离鲜好像特地去东大找过苏宛宛吧。
那么.......
她嘴角一翘,心里有主意了。
洗了把脸,冰凉的冷水瞬间冲淡了她的乏累。
抽取纸巾,把脸擦擦,她走出了卫生间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她对等着她的女佣问。
“莫莉”。
“莫莉?”
“恩。”
“这里除了你没有其他佣人了?”梵音又问。
“是的,少爷一直都是如此。”
“你跟了他多久了?”
“8年。”
“哦。”梵音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,“这里是东城吗?”
莫莉也没有犹豫了,直接道:“这里是南城。”
“南城?”梵音有点惊讶,南城她从来没有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