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叔家的“便秘神猪”在沈家后院外一通狂奔后,竟然……真的通畅了!当那头累得口吐白沫、四蹄打颤的肥猪,在众目睽睽之下,终于排出了一座“小山”时,赵大叔激动得差点跪下来给云岫磕头!
“通了!通了!小仙女显灵了!多谢小仙女救命之恩啊!”赵大叔的嗓门响彻半个村子,他不由分说,第二天就扛着一条油汪汪、肥嘟嘟的**猪后腿**送到了沈家,说是给“小仙女”的供奉谢礼。
这下可好,“小仙女法力无边,连猪便秘都能神速化解”的消息,如同燎原之火,烧得更旺了!之前那些对“婴语神谕”将信将疑的村民,此刻都深信不疑。王婶甚至偷偷给熏死的菜苗烧了柱香,祈求小仙女原谅她“执行不力”。
面对再次汹涌而来的“信徒”热情和那条油腻腻的猪后腿,云岫小仙女只有一个感觉——**心更累了**。她缩在柳氏怀里,看着院子里又排起的小队伍,小脸皱成了苦瓜。
“砚哥哥……”云岫扯了扯旁边正盯着猪后腿咽口水的沈砚,小声说,“烦烦……走……躲躲……”(好烦,想走,躲起来。)
沈砚立刻从对红烧肉的幻想中惊醒,护法使命感熊熊燃烧!“妹妹别怕!有砚哥哥在!看我的!”他拍拍小胸脯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排队的人群,如同守卫仙宫大门的金甲神将。
他深吸一口气,学着林氏叉腰的样子(但气势弱了不止八度),对着人群喊:“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婆!小仙女……小仙女昨天给猪猪施法,消耗了太多仙力!现在要闭关休息!补充元气!今天不看诊了!改日再来!改日再来啊!”
人群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。
“哎呀,小仙女累着了?”
“也是,给猪施法肯定费劲!”
“那我们改天再来,让小仙女好好歇歇!”
看着村民们虽然失望但表示理解地散去,沈砚长舒一口气,得意地转身向云岫邀功:“妹妹你看!砚哥哥厉害吧?都打发走啦!咱们可以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,目光瞥见院墙角落的柴火堆似乎有点歪斜,一根长长的木柴正摇摇欲坠!
而云岫,正摇摇晃晃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,想去捡掉在地上的小木鸟!
“妹妹小心!”沈砚瞳孔一缩,想都没想,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!他猛地将云岫往旁边安全地带一推!
云岫被推得一个趔趄,被眼疾手快的柳氏扶住。
“哗啦——咔嚓!”
那根沉重的木柴应声而落,不偏不倚,狠狠砸在了沈砚未来得及收回的**右脚踝**上!
“嗷——!!!”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!沈砚抱着右脚,痛得脸色煞白,满地打滚!
“阿砚!”林氏和柳氏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冲过去。
云岫也吓傻了,看着砚哥哥痛苦的样子,小嘴一瘪,“哇”地哭了出来:“砚哥哥!痛痛!”
林氏小心翼翼地抬起沈砚的脚,只见脚踝处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,轻轻一碰,沈砚就疼得嗷嗷叫。“完了完了!怕不是骨头伤着了!”林氏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村里的赤脚郎中李老头被火急火燎地请了来。他摸了摸沈砚肿得像馒头的脚踝,又捏了捏骨头,疼得沈砚直抽冷气。
“万幸,骨头没断,就是扭伤加砸狠了,筋络受损,肿得厉害!”李老头下了结论,“得好好养着,不能下地,更不能乱动!我先给他敷点活血化瘀的草药,再用夹板固定住,免得二次受伤!”
李老头手脚麻利地捣好草药,敷在沈砚红肿的脚踝上,一阵清凉暂时压下了火辣辣的痛。接着,他拿出两块准备好的、光溜溜的小木板:“来,夹上,绑紧,固定住脚脖子!”
看着那两块冷硬的木板,沈砚本能地抗拒:“不要!夹板难受!绑着不能动!” 他扭着身子想躲。
“听话!不夹板固定,你这脚好得慢,以后容易成瘸子!”李老头板起脸吓唬。
“成了瘸子,还怎么保护妹妹?”林氏也补刀。
一听可能成瘸子,还保护不了妹妹,沈砚顿时蔫了,含着泪花,委屈巴巴地任由李老头摆布。
就在李老头拿起布条,准备将两块木板夹在沈砚脚踝两侧并绑紧时,一直在旁边抽泣、紧张看着的云岫,突然挣脱柳氏的手,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!
“等等!”云岫带着哭腔大喊,小手指着那两块光秃秃的木板,“板板!硬硬!痛痛!要……要软软!要……要花花!香香!” 她急得小脸通红,努力表达着:夹板太硬太凉会弄疼哥哥,要垫点软软的东西,最好还能香香的!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李老头拿着布条的手停在半空。
沈砚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听到妹妹的话,却瞬间忘了疼,心里暖得一塌糊涂:妹妹在关心他!怕他疼!还要给他弄香香的!
林氏最先反应过来,哭笑不得:“岫丫头,这夹板是治伤的,不是戴花环,要什么软软香香?”
云岫却异常坚持,她跑到柳氏晒衣服的竹竿旁,用力拽下一条刚洗干净的、蓬松柔软的**旧棉布汗巾**(软软!),又跑到窗台边,踮着脚摘下林氏晒的几朵干**桂花**(香香!花花!)。她捧着这两样东西,跑回沈砚身边,把它们塞到李老头手里,大眼睛里满是恳求:“板板……垫垫!香香!砚哥哥……不痛痛!”
李老头看着手里的汗巾和干桂花,再看看云岫那认真又急切的小脸,捋着胡子笑了:“嘿!这小丫头,心思还挺细!行!听小仙女的!垫点软的,闻着香,心情好,伤也好得快!”
于是,在李老头和林氏的配合下,一场别开生面的“婴语医嘱”执行开始了:
1. 先把柔软的旧汗巾叠好,垫在沈砚红肿的脚踝上(软软缓冲)。
2. 把几朵金黄的干桂花,小心翼翼地撒在汗巾上(香香点缀)。
3. 再将两块光滑的小木板,轻轻夹在汗巾外面(固定保护)。
4. 最后用干净的布条,仔细地缠绕绑紧。
一个带着独特桂花香、内衬柔软汗巾的“豪华版”夹板,就这样诞生了!绑好后,沈砚试着动了动脚,果然感觉没那么硬邦邦硌得慌了,还有淡淡的桂花香萦绕鼻尖!
“妹妹!香香!软软!不痛了!”沈砚破涕为笑,感动地看着云岫。
云岫也终于止住了哭,伸出小手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带着桂花的夹板,小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:“砚哥哥……棒棒……忍忍!”(砚哥哥真棒,要忍住痛哦!)
林氏和柳氏看着这温馨又有点滑稽的一幕,相视一笑。林氏戳了戳沈砚裹成“豪华粽子”的脚:“得!这下好了,工伤!还是为保护小仙女负的伤!待遇就是不一样,夹板都带香味的!”
沈砚的“护法工伤”和“桂花夹板”很快成了林家村新的头条新闻。村民们听说后,反应各异:
* **铁蛋等小孩:** 跑到沈家篱笆外张望,看到沈砚那绑着花、香喷喷的脚,发出夸张的嘲笑:“哎哟!沈砚!你这脚是去当新郎官了?还戴花!”
* **王婶等虔诚信徒:** 一脸敬畏:“小仙女就是心善!连夹板都要施法弄得香香软软,怕护法哥哥疼!”
* **赵大叔:** 扛着半袋豆子来慰问(觉得猪腿引来了沈砚受伤,过意不去),看到夹板上的桂花,啧啧称奇:“小仙女连治伤都这么讲究!仙气!”
沈砚起初被铁蛋他们笑得有点不好意思,想把夹板上的桂花弄掉。但一看到云岫关切的眼神,闻到那淡淡的桂花香,再想想这是妹妹特意为他弄的“止疼香氛”,顿时又挺起了小胸脯:“笑什么笑!这是我妹妹给我的仙药!香着呢!你们想要还没有呢!”
于是,沈家小院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:
沈砚小朋友单脚蹦跶(伤脚不能着地),努力适应着“金鸡独立”的生活。他走到哪儿,那带着桂花香的夹板就跟到哪儿,像个人形香囊扩散器。云岫成了他的“小拐杖”兼“监工”,时刻提醒:
“砚哥哥!坐坐!脚脚!高高!”(要坐着,把伤脚抬高!)
“砚哥哥!喝水水!药药!苦苦!”(提醒喝水,药很苦但得喝!)
沈砚对妹妹的“医嘱”奉若神明,哪怕林氏说“不用老抬那么高”,他也要固执地执行妹妹的命令,把伤脚翘得老高,结果重心不稳摔了好几个屁股墩儿。
这天,林氏熬好了黑乎乎、苦得要命的药汁端过来。沈砚看着那碗药,小脸皱成一团。
“阿砚,快喝了!良药苦口!”林氏催促。
沈砚捏着鼻子,一脸视死如归。
云岫见状,跑回自己家,不一会儿,攥着一小块柳氏珍藏的、平时舍不得吃的**麦芽糖**跑了回来。她把糖塞进沈砚手里,奶声奶气地说:“砚哥哥!药药!苦苦!糖糖!甜甜!吃吃!”(药苦,吃块糖甜甜嘴!)
沈砚看着手里金黄的麦芽糖,再看看妹妹亮晶晶的眼睛,一股暖流涌遍全身。他豪气地端起药碗,仰头“咕咚咕咚”一口气灌了下去!苦得他龇牙咧嘴,但立刻把糖塞进嘴里,甜味瞬间压下了苦涩。他含着糖,含糊不清但无比幸福地说:“妹妹……给的糖……最甜!药……不苦!”
林氏看着儿子那傻样,再看看旁边小大人似的云岫,无奈地笑着摇头:“得!这‘笨笨最厉害’的护法,算是被小仙女的‘糖衣炮弹’收买得死死的了!连药都不嫌苦了!”
阳光透过窗棂,洒在沈砚带着桂花香的“豪华夹板”上,也洒在云岫认真监督哥哥养伤的小脸上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、桂花香,还有一丝麦芽糖的甜香。
沈砚小朋友的人生信条,在经历“护法工伤”后,再次更新:
**保护妹妹受点伤算什么!有妹妹的软软香香夹板和甜甜麦芽糖,这伤……值了!下次还敢!**
至于那“笨笨最厉害”的名号?嗯,绑着花夹板单脚蹦跶的“笨笨”,好像也挺厉害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