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洋号”朝着鬼哭湾行驶时,海风突然变得狂暴,浪头拍在船舷上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甲板。苏伊站在船头,手里攥着那枚刻有“海眼”的铜钥匙,钥匙在掌心微微发烫,像是在回应着远处海湾的召唤。陆衍之拿着望远镜,眉头紧锁:“鬼哭湾的水流比预想中更急,岸边全是暗礁,小艇根本靠不了岸。”
阿杏抱着空瓷瓶走来,瓶身残留的胭脂香在海风里若有若无:“陈先生说,海眼其实是海底的一个漩涡,玄虎门可能在漩涡周围设了机关,用来存放转移的图腾碎片。”话音刚落,船舱方向突然传来骚动,船员慌张地跑过来:“陆警官!沈敬之不见了!他打伤了看守的人,抢了一艘小艇往鬼哭湾去了!”
苏伊心头一紧,立刻看向远处——果然有一艘小艇在浪里颠簸,正朝着鬼哭湾的方向冲去。“他要去海眼完成最后的献祭!”苏伊抓起一旁的救生衣,“我们必须拦住他!”陆衍之立刻下令让“远洋号”靠近鬼哭湾,同时带着几名船员,乘另一艘小艇追了上去。
小艇在浪中穿梭,苏伊紧盯着前方沈敬之的身影,他似乎完全不怕暗礁,凭着对地形的熟悉,竟硬生生冲出一条路,朝着海眼漩涡的方向驶去。“他肯定来过这里!”陆衍之握紧船桨,“那枚铜钥匙,就是打开机关的关键!”
就在这时,鬼哭湾的海面上突然升起浓雾,比“远洋号”之前遇到的雾更浓,连前方的小艇都快要看不清。苏伊突然想起母亲的钢笔,立刻将钢笔举在身前——陨铁笔尖在雾中泛着微光,竟隐隐照亮了前方的水路。“跟着笔尖的光走!”苏伊大喊,小艇顺着微光的方向,避开了几块隐藏在浪里的暗礁。
雾中突然传来沈敬之的嘶吼:“你们别想拦我!海眼里有图腾的碎片,只要我把血滴进去,图腾就能重生!”苏伊循声望去,只见沈敬之的小艇已经停在漩涡边缘,他正拿着一把匕首,朝着自己的手腕划去——鲜血滴入海中,漩涡竟泛起暗红色的光,周围的海面上,渐渐浮现出玄虎图腾的虚影。
“阻止他!”陆衍之猛地将船桨划向水面,小艇朝着沈敬之冲去。苏伊掏出铜钥匙,突然想起密室古籍里的记载:“海眼机关需钥匙与陨铁同启,可引漩涡之力破图腾。”她立刻将钢笔与钥匙抵在一起,朝着漩涡掷去——陨铁笔尖碰到钥匙的瞬间,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,光顺着漩涡的水流蔓延,将玄虎图腾的虚影牢牢困住。
沈敬之没想到会这样,疯狂地想要去抓钥匙,却被突然掀起的浪头打翻小艇,落入海中。苏伊立刻伸手去拉,却见沈敬之的手突然被图腾虚影缠住,他挣扎着大喊:“我是玄虎门的继承人!图腾不能没有我!”可虚影根本不听,反而将他往旋涡深处拖去。
就在这时,阿桃的胭脂香突然从苏伊的衣襟里飘出,化作一道淡粉色的光,缠住沈敬之的手腕。“阿桃姐!”阿杏惊喜地喊道,粉色光带轻轻一拉,竟将沈敬之从虚影的束缚中拉了出来,陆衍之趁机将他拉上小艇。
图腾虚影失去了鲜血的滋养,又被钥匙与钢笔的光压制,渐渐开始消散。旋涡的暗红色也慢慢褪去,恢复了原本的深黑色。沈敬之瘫在小艇上,看着消散的虚影,眼神空洞:“怎么会……图腾怎么会消失……”
苏伊蹲下身,看着他:“你执着的从来不是玄虎门,是你对权力的执念。那些被你当成祭品的人,那些冤魂,都不会让你得逞。”沈敬之沉默了,良久,突然笑了起来,笑声里满是绝望:“我输了……彻底输了……”
雾渐渐散去,“远洋号”的身影出现在远处。苏伊看着恢复平静的海面,捡起落在水中的钢笔与钥匙——钢笔依旧完好,钥匙上的玄虎纹已经淡化。她知道,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阴谋,终于彻底结束了。
回到“远洋号”后,沈敬之被重新关押,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。陈先生看着钢笔,轻声说:“你母亲的心愿,终于了了。”苏伊点头,将钢笔和钥匙收好,走到船舷边,看着夕阳下的鬼哭湾——海面上波光粼粼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诡异与凶险。
阿杏走到苏伊身边,怀里的瓷瓶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,然后彻底没了动静。“阿桃姐……应该是安心了。”阿杏的声音带着哽咽,却又充满了释然。苏伊握住她的手,轻声说:“嗯,她们都安心了。”
“远洋号”调转航向,朝着家乡的方向驶去。苏伊站在船头,海风拂过她的头发,她知道,虽然经历了这么多风雨,但正义与温柔最终战胜了邪恶与执念。那些逝去的人,那些未完成的心愿,都将在岁月里,得到最好的安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