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云已定,潜龙出渊。九州风云起,八方鼎鸣急。帝星飘摇,外邪窥伺,且看北鹏如何执掌气运,汇聚九鼎,在这煌煌大世中,鼎定乾坤!
北鹏那声“杀无赦”如同凛冬的寒风,瞬间席卷了整个幽云城,并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北境各地扩散而去。伴随这宣言的,是一份由柳三变执笔、孙思文润色、以北鹏名义发布的《北境盟约》。
盟约内容并不复杂,核心只有三条:
一、尊北鹏为北境共主,奉幽云城为北境核心。
二、内部止戈,互通有无,共御外敌(特指帝都太子党及西域等外部势力)。
三、赋税统一,法度统一,资源共享(包括新成立的“北境商业总会”渠道及未来可能由圣泉流出的特殊资源)。
这份盟约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(实则暗流涌动)的湖面,在北境激起了千层浪!
拥护者欢欣鼓舞。那些早已与北鹏利益捆绑的新兴势力、深受黑死瘟之苦而得到圣泉救治承诺的蛮族部落(以黑爪部落为首)、以及不少饱受战乱和盘剥、渴望安定的小型城镇和佣兵团,纷纷响应,派出使者前往幽云城,表示愿意遵从盟约。
观望者谨慎权衡。一些老牌的地方家族、拥兵自重的边镇守将、以及与帝都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势力,则陷入了深深的犹豫。北鹏的崛起速度太快,手段太过酷烈,其“废太子”的身份更是敏感。贸然投靠,风险巨大。但若不投靠,那“杀无赦”的宣言和其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与潜力,又让他们寝食难安。
反对者暗中串联。以原本依附太子党的几个残余家族、以及一些与北鹏有过旧怨(如曾被清洗的黑虎帮余孽、利益受损的原城主府势力)为核心,一股暗流开始在阴影下汇聚。他们一边向帝都暗中传递消息,乞求支援,一边秘密联络,试图抱团对抗北鹏的整合。
幽云城,城主府议事厅(已扩建修缮,气象一新)。
北鹏高居主位,听着下方众人的汇报。
柳三变手持一份名录,条理清晰地分析着:“……目前明确表示拥护盟约者,约占北境明面势力的三成,多为民心所向及与我等有旧谊者。观望者占五成,多为地方豪强与边军将领。明确反对或暗中作梗者,约两成,但多为痼疾顽瘴,且与外部牵连甚深。”
孙思文补充道:“殿下,当务之急,是尽快将拥护者真正纳入体系,形成示范,以吸引观望者。老臣建议,可仿效帝都,设‘北境议事堂’,邀请各拥护势力代表入驻,共商大事,使其有参与感与归属感。同时,需尽快厘定赋税、法度细则,让盟约落到实处。”
赵常则搓着手,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:“主子,那些观望的老油条,光给甜头不行,还得让他们看到刀子的厉害!奴婢建议,就拿跳得最欢的那几个反对派开刀!把他们勾结帝都、囤积居奇、甚至暗中资助沙匪的证据抛出去,然后让石统领带着咱们新练的兵,以雷霆之势灭了他们!一来立威,二来也能抄没不少家当充实府库!”
石勇闻言,立刻抱拳,声如洪钟:“末将请命!新练的‘破阵营’已初具规模,正需实战磨砺!”
北鹏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,目光沉静。他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姜洛神:“姜小姐,侯府那边,镇北侯是何态度?”
姜洛神抬起清冷的眸子,声音平稳:“父侯的意思是,北境之事,由北境人自决。侯府不会干涉殿下整合北境,但也不会公开表态支持。至少在帝都明确降下旨意前,侯府会保持中立。不过…”她顿了顿,“父侯让我转告殿下,北骁此人,睚眦必报,手段阴狠,殿下需早做准备,他绝不会坐视北境真正统一于殿下之手。”
这在意料之中。姜震山作为北境的无冕之王,地位超然,在局势未彻底明朗前,绝不会轻易下注。他能保持中立,并默许姜洛神在此,已然是一种隐性的支持。
“多谢侯爷提醒,也多谢姜小姐。”北鹏微微颔首,随即目光扫过众人,做出了决断。
“孙先生,设立‘北境议事堂’之事,由你与柳先生全权负责,细则尽快拿出。”
“柳先生,继续监控各方动向,尤其是帝都和西域的渗透,列出那份反对者的名单和罪证。”
“赵常,配合柳先生,将罪证‘适时’地散布出去,要闹得人尽皆知。”
“石勇,点齐兵马,严加操练。一旦时机成熟,我要你以最小的代价,最快的速度,平定内患!”
“严震,”北鹏看向坐在末尾、浑身似乎都冒着热气的老匠宗,“军备打造不能停,尤其是‘破邪弩’和‘符文皮甲’,要优先保障石勇的部队。”
“俺晓得!殿下放心,工坊日夜不停火!”严震把胸膛拍得砰砰响。
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地发出,整个幽云城乃至北境的庞大机器,开始围绕着北鹏的意志高效运转起来。
众人领命而去后,北鹏独自走到窗前,望着下方开始呈现繁荣迹象的城池,目光却仿佛穿透了虚空,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。
冀州鼎魂在识海中静静悬浮,与幽云城的地脉、与城中汇聚的民心气运隐隐共鸣。他能感觉到,一股庞大的、属于整个北境的气运正在缓缓向他汇聚,虽然驳杂,却充满了生机与力量。每多掌控一分北境,鼎魂似乎就更凝实一分,他对气运的感知与操控也更强一分。
“九州…其他八鼎,又在何方?”他低声自语。青州鼎碎片已与圣泉融合,算是有了线索,但距离真正掌控还差得远。其余七鼎,更是杳无音信。
他知道,想要真正对抗北骁乃至其背后的域外黑手,集齐九鼎,是必经之路。
就在这时,他心神微微一动,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一丝熟悉气息的波动,自东南方向遥遥传来,一闪而逝。
那感觉…与他之前感应到青州鼎线索时有些相似,却又截然不同,更加炽烈,带着一股沙场征伐、金戈铁马的锐气!
“难道是…”北鹏眼中精光一闪,“…徐州鼎?或者…荆州鼎?”
看来,是时候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九州大地了。
但他首先,必须将北境彻底打造成一块铁板,一个稳固的,进可攻、退可守的根基之地。
“报——!”一名侍卫匆匆入内,单膝跪地,“殿下,城外有一支商队求见,自称来自青州,领头者是一名女子,名为…苏娴。她说…有故人之物,欲献于殿下。”
青州?故人之物?
北鹏眉头微挑。他在青州,可没什么故人。
“带她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