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起)
徐达大军因暴风雪受阻的消息传来,朝堂之上再生忧虑。北方苦寒,后勤线漫长,若战事迁延,于国于民皆是沉重负担。部分文官趁机上书,建议见好就收,与北元议和,以节省国力。
朱元璋对此不置可否,却将问题抛给了朱标:“太子,你如何看?”
朱标出列,沉稳应答:“父皇,徐大将军新胜,士气正旺。暴风雪乃天时,非战之罪。此时若退,敌必卷土重来,边患永无宁日。然粮草后勤确是关键。儿臣建议,一方面命山西、陕西等地加紧筹措粮草,由精锐护送,不惜代价支援前线;另一方面,可令辽东都司出兵策应,牵制敌军。此战,必须打出十年太平!”
朱元璋闻言,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他深知,太子已具备战略眼光与决断力。遂下旨,全力保障北征大军后勤,并令辽东出兵配合。
(承)
与此同时,浙江水师呈上的捷报与那份来自倭寇头目的密信,被同时送到朱标案头。捷报令人振奋,水师提督详细描述了如何利用改良后的战船与火铳,以少胜多,击溃倭寇。而那份密信,虽经海水浸泡字迹模糊,但“玄影”、“晋王”、“合作”、“火器图纸”等词仍可辨认。
朱标与刘伯温、徐达仔细研判。徐达指出,北元内部并非铁板一块,这位“晋王”很可能是掌握实权的扩廓帖木儿一系,其对大明火器技术觊觎已久。
“如此看来,‘玄影’是带着我大明火器情报,投奔北元去了?”朱标眉头紧锁。这比单纯的逃亡更为严重。
“未必是全部图纸,”顾青被紧急召来,他分析道,“火器制造繁复,非有图纸工匠即可。但若其带去关键工艺,或我军火器弱点,亦是大患。”
(转)
朱标意识到,必须加快自身火器研发,并重新评估北方战略。他加大了对军器局的投入,给予顾青更大权限,集中工匠,依据徐达带回的异域火铳样品进行研究仿制,并尝试改进现有火器。
同时,他建议朱元璋,对北元采取更灵活的策略。一方面,军事上保持压力,支持徐达继续寻机歼敌;另一方面,可秘密遣使,利用北元内部矛盾,分化瓦解,尤其是针对那个可能与“玄影”勾结的“晋王”势力。
对于海防,朱标认为此次水师胜利证明大力发展水师与沿海防卫的重要性。他上书请旨,在浙江、福建等地增设炮台,扩充水师,并建立更严密的海防预警体系,严防倭寇与“玄影”残部勾结侵扰。
(合)
一系列举措有条不紊地推行。北方,在朝廷全力支持下,徐达大军得到补给,稳住了阵脚,与辽东明军形成夹击之势。沿海,水师频繁巡弋,新式炮台开始修筑,海防得到巩固。
军器局内,顾青带领工匠日夜赶工。他们成功仿制了缴获的“鸟铳”,并在此基础上,改进了点火装置,提高了射速和可靠性,命名为“洪武一式”火铳,开始小批量装备京营精锐。
朝堂之上,随着涉案官员被清理,政局为之一肃。朱标借机提拔了一批实干派官员,如铁铉、暴昭等,逐步夯实自己的班底。
经此一役,朱标展现出卓越的理政能力与战略眼光,威望日隆。朱元璋放心地将更多政务交由他处理。
这一日,朱标正在批阅奏章,朱棣身着亲王常服,虽清瘦但精神尚可,在家眷搀扶下亲自来到东宫谢恩。兄弟二人谈及此番风波,皆感慨万千。临别时,朱棣屏退左右,低声道:“皇兄,臣弟卧病时,反复思量。那‘玄影’能布此大局,其志非小。他虽败走,然‘烛龙’未出,北元隐患未除。臣弟……愿就藩北平,为皇兄,为父皇,永镇北疆!” 此言一出,朱标心中剧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