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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铛声远去。

江尘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。身下是粗糙的草席,身上盖着靛蓝布衾,带着淡淡草药味。房间狭小,石砌墙壁上布满青苔,唯一的光源来自墙缝里嵌入的萤石,发出幽绿的微光。

他试图起身,左肩传来撕裂般的剧痛——阴寒侵蚀被某种温和药力暂时压制,但并未根除。右腿伤口已被重新包扎,手法比他自己处理的精细得多,敷料下透出清凉药香。

内力仍然被封。

他低头查看,胸口几处大穴留着细微的指压痕迹,封穴手法高明得近乎艺术:既能完全锁住内力运行,又不损伤经脉根本,甚至隐约有温养之效。

这不是囚禁,至少不完全是。

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提铃女子端着木碗进来,斗笠已取下,露出一张清秀但苍白的脸,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。她将碗放在床边石墩上,碗里是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汤。

“喝了。”声音依旧飘忽,“能压住寒毒十二个时辰。”

江尘坐起,端起药碗一饮而尽。药汤苦涩中带着甘甜,入腹后化作暖流散向四肢百骸,左肩的阴寒刺痛果然缓解了几分。

“怎么称呼?”他问。

“铃医。”女子接过空碗,“村里人都这么叫。”

“这里就是雾隐村?”

“是。”铃医转身走向门口,“你暂时住这间石屋。每日辰时、酉时我会送药来。三日内不得离开此屋,这是规矩。”

“三日后呢?”

“三日后,守雾人会决定你的去留。”她顿了顿,“劝你莫要尝试冲破封穴,那手法是村里几位长老所设,强行冲穴只会伤及经脉根本。”

门被轻轻带上。

江尘靠在墙上,开始观察这间石屋。

长约两丈,宽一丈半,除了一张床、一个石墩,再无他物。墙角有只陶罐,里面是清水。墙壁上的青苔分布均匀,说明湿度恒定——这屋子应该在山腹深处,通风却很好,可见有精巧的换气设计。

他伸手触摸墙壁。石料冰凉,敲击声沉闷,厚度至少三尺,不是普通人力能破开。门是厚重的铁木,门外隐约有呼吸声——有人看守。

标准的囚室,却带着医者的仁慈。

江尘闭上眼,开始调动仅存的意识内视身体。

伤势比预想的更复杂:左肩蚀魂石残留的阴寒已侵入肩井穴,正在向心脉缓慢渗透;右腿的“腐髓散”毒素被药物暂时压制,但仍盘踞在膝盖附近筋脉;背部旧伤因连番战斗而崩裂,好在未伤及脊椎;最麻烦的是内力枯竭后的经脉萎缩,像干涸的河床,需要缓慢温养才能恢复生机。

以现在的状态,别说对抗宗师,就算是个普通壮汉也能轻易制住他。

而雾隐村……绝非普通山村。

铃医的步法、老妪的嗅觉、佝偻老者的眼力,还有那精妙的封穴手法,都显示这里隐居着不简单的人物。他们与世隔绝,却又对幽冥宗知之甚详;他们定下严苛规矩,却又愿意收留重伤的逃亡者。

矛盾背后,必有隐情。

江尘从怀中摸出往生令。

令牌触手微温,不再是之前的冰凉沉寂。表面那枚闭目眼瞳的纹路在萤石绿光下显得格外清晰,仿佛随时会睁开。

它在雾隐村有反应。

这意味着什么?

江尘将令牌贴身收好,开始缓慢活动左手指关节。内力被封,但肌肉记忆还在,《刺神诀》的发力技巧、《幽冥无影》的身法要诀,都可以在脑海中反复演练。

这是杀手的本能:任何时候都不放弃准备。

---

接下来的两天,江尘过着规律的生活。

辰时,铃医准时送药,药汤每日不同:有时偏苦涩,压制阴寒;有时偏辛辣,疏通淤血;有时偏甘甜,温养经脉。

酉时,铃医再次出现,除了药汤,还会带些简单的食物:山薯、野菜粥、偶尔有几块熏肉。她话很少,送完即走,但从不过问江尘的身份或经历。

第二天下午,来的是那佝偻老者。

“老朽姓石,村里人叫石翁。”他拄着拐杖在石墩上坐下,浑浊的眼睛盯着江尘,“药翁那老家伙,还活着?”

“活着。”江尘答。

“四十年前他离开村子,说要去报仇。”石翁扯了扯嘴角,露出稀疏的黄牙,“报了么?”

“他妻子死了,他废了武功。”

“那就是没报成。”石翁咳嗽两声,“也好,活着总比死了强。”

“药翁曾是雾隐村的人?”

“曾是。”石翁顿了顿,“现在也是。只要身上流着雾隐的血,走到哪里都是雾隐的人。”

他站起身,拐杖敲了敲地面:“小子,你身上的往生令,是怎么得来的?”

江尘眼神一凝。

“你知道往生令?”

“老朽不仅知道,还见过它的上一任主人。”石翁眼中闪过追忆之色,“六十年前,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持令入村,求取‘玉髓莲’救治中了蚀魂石的同伴。他在村里住了三个月,最后……”

“最后如何?”

“最后他带着玉髓莲离开了,而他的同伴死在了村外。”石翁声音低沉,“往生令的持有者,往往与死亡相伴。这是诅咒,也是宿命。”

他走向门口,又停住:“明日守雾人会来见你。想活命,就实话实说。雾隐村不喜欢谎言。”

门再次关上。

江尘坐在黑暗中,消化着石翁的话。

六十年前就有往生令持有者入村求药?那么往生令的历史比想象中更久远。而雾隐村能提供克制蚀魂石的“玉髓莲”,说明他们与幽冥宗的对抗并非一朝一夕。

药翁是雾隐出身,因妻子死于蚀魂试验而离开寻仇……这个村子与幽冥宗的血仇,恐怕已延续数代。

怀中的往生令又微微发烫。

---

第三天辰时,铃医没有来送药。

门被推开时,进来的是三个人:石翁、老妪,还有一个江尘未见过的中年男人。

中年男人约莫四十余岁,面容刚毅,左脸有道从额角延伸至下颌的疤痕,像被利爪撕过。他穿着灰色布衣,腰间挂着一串铜钱大小的黑色铃铛,行走时却无声无息。

“我是守雾人,陈。”男人开口,声音如铁石摩擦,“说出你的姓名、来历,以及为何被幽冥宗追杀。每一句都需属实——雾隐村有办法辨别谎言。”

江尘平静地与他对视。

“江尘。杀手。在玉京毁了幽冥宗的蚀魂石,杀了他们的人。”

“蚀魂石?”陈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详细说。”

江尘简述了玉京之战的经过,隐去了往生令的具体作用,只说以特殊手段净化了蚀魂石。当提到黑幡使时,石翁和老妪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。

“黑幡使……”老妪喃喃,“那个叛徒还活着。”

叛徒?

江尘记下这个词。

陈听完后沉默片刻,从腰间取下一枚黑色铃铛,轻轻摇动。铃声低沉,不似铃医的铜铃清脆,却仿佛能穿透骨髓。

“他没有说谎。”陈收起铃铛,“至少在他所知范围内没有。”

“往生令呢?”石翁问。

江尘取出令牌,放在床上。

三人看到令牌的瞬间,呼吸都微微一滞。老妪甚至后退半步,眼中闪过恐惧与憎恨交织的复杂情绪。

“果然是它……”陈上前,没有触碰令牌,只是仔细端详,“六十年前,上一任持有者入村时,我还是个孩子。那令牌的气息,我一辈子忘不了。”

“你们见过上一任持有者?”江尘问。

“见过。”陈点头,“他叫陆寻,是个剑客。他来求玉髓莲救他的妻子,但他的妻子在村外就被蚀魂石侵蚀至深,玉髓莲也无力回天。陆寻在妻子死后发了疯,持剑杀回幽冥宗,从此再无音讯。”

他看向江尘:“往生令为何会在你手中?”

“偶然所得。”江尘没有透露灰雾空间的秘密,“它似乎对幽冥宗功法有克制之效。”

“不是似乎,就是。”老妪忽然开口,声音尖锐,“往生令是‘守夜人’一脉的传承信物,专为克制幽冥邪术而生!可守夜人一脉六十年前就已断绝,你从何处得来?!”

房间里的空气骤然紧绷。

江尘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如实质般压来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自己的生死。

“我在一处古墓中得到它。”这是部分实话,“墓主尸身已腐,只余令牌和几卷残缺典籍。我学了其中一些法门,才得以对抗幽冥宗。”

“典籍何在?”陈追问。

“毁了。”江尘面不改色,“被幽冥宗的人发现后,为免落入敌手,我亲手焚毁。”

沉默。

良久,陈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“你愿意交出往生令吗?”

“不愿。”江尘回答得毫不犹豫,“它现在是我的保命之物。”

“哪怕它可能带来灾祸?”

“我已经在灾祸之中。”

陈与石翁、老妪交换眼神,三人走到屋角低声商议。江尘听不清内容,但从肢体语言看,石翁似乎倾向于留下他,老妪则明显反对,陈在权衡。

半盏茶后,陈走回床边。

“雾隐村可以庇护你,直到你伤势恢复。但有几个条件。”

“请说。”

“第一,你需以血立誓,绝不将雾隐村的位置与秘密外泄。”

“可。”

“第二,伤势恢复后,你需为村里做三件事,以偿还救命之恩。”

“何事?”

“到时自知,但绝不会违背你的原则。”

江尘沉吟片刻:“只要不让我杀害无辜,不背叛恩人,可。”

“第三,”陈盯着他的眼睛,“往生令不可在村中随意动用。它的气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江尘点头:“我本也无意动用。”

“那么……”陈伸出手,“欢迎来到雾隐村,暂时的客人。”

江尘与他击掌为誓。

石翁露出笑容,老妪依旧板着脸,但眼中敌意稍减。

“铃医会继续为你疗伤。”陈说,“七日后,若寒毒压制得当,石翁会带你去‘药谷’尝试摘取玉髓莲。那东西能根除蚀魂石残留,但采摘极险,需你亲自出手。”

“为何是我?”

“因为只有身负阴寒侵蚀之人,才能感应到玉髓莲的成熟时机。”石翁解释,“这是村里的规矩,也是考验。”

江尘明白:这是交易的一部分。雾隐村提供庇护和疗伤,他则需承担相应的风险。

“我接受。”

三人离开后,铃医端着药碗再次出现。这次她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在床边站了片刻。

“陈叔他们……没为难你吧?”她问。

“没有。”江尘看着她,“你似乎不赞同他们的决定。”

铃医沉默良久。

“往生令的持有者,最后都没有好下场。”她轻声说,“陆寻前辈是,上上一任也是。我不希望雾隐村再卷入那种悲剧。”

“悲剧因何而起?”

“因为守夜人的使命。”铃医转身,“等你伤好些,石翁会告诉你。现在,先把药喝了。”

她离开后,江尘靠在墙上,看着手中温热的往生令。

守夜人、雾隐村、幽冥宗、往生令……这些碎片之间,似乎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。

而他现在要做的,是在这迷雾重重的村落中活下去,恢复实力,然后——

查明真相。

窗外(如果石屋有窗的话)传来隐约的铃铛声,那是雾隐村特有的韵律,在永不止息的山雾中回荡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。

而江尘的下一段路,将从这里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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