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氏府邸的广场上,晨光如碎金般洒落在整装待发的修士们身上。三族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源氏的黑龙旗、平氏的白鹤旗、藤原氏的青菊旗并排而立,旗面在朝阳下泛着庄严的光泽,这是东京从未有过的景象——三族修士穿着统一的玄色战甲,肩甲上分别刻着各自的族徽,却在同一面“北境远征军”的大旗下列队,气息交融,浑然一体。
符一身着紫金色雷纹战甲,站在队伍最前方,雷劫天刀斜背在身后,刀柄上的雷光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跳动。他目光扫过阵列,平氏的三名化神初期修士站在左侧,为首的平次郎握着断水刀,刀鞘上的水纹在阳光下流转;源氏的两名化神修士立在右侧,源义光的长弓斜挎在肩,箭囊里的雷符箭闪烁着微光;藤原道佑则抱着天鸟琴,站在队伍中央,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疲态,反而透着一股临战的激昂。
“紫姬,你的凝霜剑需与应龙的水雷术配合,”符一走到源紫姬面前,看着她手中泛着寒气的长剑,“冰原鬼王的寒冰极寒,寻常术法难以破冰,需你以冰制冰,再由应龙引雷破之。”
源紫姬点头,指尖在剑脊上划过:“我已将源氏古籍中记载的破冰诀背熟,定不辱命。”她身后的幸子默默握紧了缚灵囊,黑气在囊口若隐若现——她虽未达化神,却能以变异阴阳眼探查妖物的弱点,是联军不可或缺的辅助。
平清盛走上前,将一枚刻着海浪纹的令牌递给符一:“这是平氏的调兵令,沿途的哨所看到令牌,会提供最好的补给。三位化神修士皆经历过海战,对大范围攻击颇有心得,定能助真君一臂之力。”
源赖信拄着拐杖,将一卷地图交到符一手中:“这是极北妖域的详细地形,标注着冰原鬼王的冰川裂缝、岩山鬼王的黑石迷宫、风暴鬼王的沙暴眼……都是主和派早年潜伏的探子用性命换来的情报。”
藤原道佑拨动了一下琴弦,清越的琴音在广场上回荡:“老夫的天鸟琴可定军心、扰妖魂,若遇三王联手,琴音或能短暂打断他们的力量交融。”
符一将令牌与地图收好,转身面对联军,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广场:“北境妖盟觊觎东京已久,此战不仅是为守护家园,更是为让极北妖物知道,我东京修士,从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!”
“愿随真君赴死!”
“荡平妖域!”
“护我东京!”
震天的呐喊声浪几乎掀翻云层,修士们举起兵器,玄色战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凛冽的寒光。符一抬手示意安静,目光转向广场中央的空地上——那里,凤凰正展开遮天蔽日的金红色羽翼,尾羽上的火焰如同流动的岩浆;应龙则盘踞在侧,两对羽翼轻轻扇动,带起的水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虹光。
“出发!”
符一一声令下,联军修士有序地登上凤凰与应龙的脊背。凤凰的脊背宽阔如平台,足以容纳两百余人,金红色的羽毛散发着温暖的气息,驱散了清晨的寒意;应龙的鳞甲冰凉光滑,脊背两侧的水流形成天然的护栏,站在上面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奔腾的水汽。
源紫姬与幸子站在凤凰的脖颈处,前者望着逐渐缩小的源氏府邸,眼中闪过一丝不舍,随即被坚定取代;后者则紧张地攥着缚灵囊,却在触到凤凰温暖的羽毛时,悄悄松了口气。
藤原道佑坐在应龙的头部,指尖轻拨琴弦,天鸟琴的清越之声与应龙的龙吟交织在一起,形成奇特的韵律,让联军的士气愈发高昂。平氏与源氏的化神修士们则分散在两翼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袭。
符一站在凤凰的头顶,雷劫天刀斜插在身侧,任凭狂风拂动长发。他低头望去,东京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三族的灵脉如同三条发光的巨龙,滋养着这片土地。他忽然想起刚到东京时的情景,那时的他只是个孤身一人的外来修士,如今却已成为率领联军出征的领袖。
“唳——!”
凤凰发出一声震耳的啼鸣,双翼猛地一振,载着联军直冲云霄。应龙紧随其后,庞大的身躯在云层中穿梭,带起的水汽与凤凰的火焰在空中交织,形成一道金蓝相间的长虹。
下方的土地迅速向后退去,从繁华的东京城到连绵的山脉,再到冰封的荒原,景色不断变换。极北的气息越来越浓,空气中的寒意透过灵力护盾渗进来,让修士们下意识地运转灵力抵御。
“前方就是断云岭了。”应龙的声音在云层中回荡,他庞大的身躯微微下降,让众人能清晰地看到下方的地形——一条蜿蜒的峡谷如同大地的裂痕,两侧是高耸入云的悬崖,正是符一选定的伏击点。
凤凰也随之降落,停在峡谷入口处的平台上。联军修士们有序地跳下,迅速按照预定计划布防:平氏修士在峡谷两侧的悬崖上布置雷符阵,源氏修士则在谷底埋下土系陷阱,藤原道佑的琴师们在中央搭建临时的琴台,天鸟琴的琴音开始在峡谷中回荡,与风声交织在一起。
符一站在峡谷的最高处,望着北方的天空。那里的云层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,隐约能看到黄沙与寒冰的虚影在其中翻腾——那是妖盟正在逼近的征兆。
他深吸一口气,雷劫天刀缓缓出鞘,紫金色的刀芒在阳光下一闪而逝。
“准备迎战。”
简单的四个字,却带着千钧之力,在峡谷中回荡。联军修士们纷纷握紧兵器,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。凤凰与应龙则盘踞在峡谷两侧,金红色的火焰与青蓝色的水汽交织成巨大的屏障,将整个峡谷笼罩其中。
极北的风越来越狂,夹杂着冰粒与沙砾,撞击在屏障上发出噼啪的声响。远处的地平线上,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——那是北境妖盟的先锋部队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。
大战,一触即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