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，东方刚泛起鱼肚白，校园后山的试炼场已是一片肃杀。符一赤裸着上身，站在空旷的场地上，任凭凌晨的寒风刮过结实的肌肤。他双目紧闭，双手结印，口中念念有词，引动着天地间稀薄却霸道的雷电之力。
“轰隆——”
一声惊雷划破天际，紫蓝色的雷电如同银蛇般蜿蜒而下，精准地劈在他身上。符一浑身一颤，肌肉瞬间绷紧，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焦痕，却硬生生咬牙挺住。雷电之力在他体内奔腾，撕裂着陈旧的经脉，又在剧痛中重塑，每一寸筋骨都仿佛被淬炼过一般，散发出坚韧的光泽。
雪女撑着一把冰晶伞，安静地站在不远处。伞沿滴落的水珠在半空凝结成冰，她看着符一被雷电包裹的身影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，却没有上前打扰。等雷电散去，她才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过去，递上一条温热的毛巾：“主人，先擦一擦吧，今天的雷劫比昨天强了三成。”
符一接过毛巾，擦去身上的汗水和焦痕，接过雪女递来的姜汤一饮而尽，辛辣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，驱散了体内的寒气。“越是霸道的力量，越能逼出潜力。”他望着天边渐亮的晨曦，眼神坚定，“练气五层的壁垒比想象中更坚固，不这样狠练，恐怕下个月都突破不了。”
雪女蹲下身，指尖在他小腿的伤口上轻轻一点，冰晶般的灵力渗入皮肤，修复着被雷电灼伤的肌理：“可也不能急于求成。昨天您引雷时，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了。”她抬起头，眸中映着晨光，“式神与主人的配合，不止是并肩作战，更要懂得彼此的极限。就像我能感知到您灵力的波动，您也该学会倾听身体的声音。”
符一点点头，伸手揉了揉雪女的头发：“知道了，我的小军师。”
白天的暗街依旧混乱，符一换上便于行动的劲装，背着一把短刃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里。这里聚集着不少低阶小妖，是练手的绝佳场所。一只长着三只眼睛的鼠妖刚从垃圾桶里探出头，就被符一甩出的雷符击中，化作一缕黑烟。他收起妖丹，放进腰间的布袋里，这已是今天猎杀的第七只小妖。
“手法比上周利落多了。”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屋顶传来，源紫姬斜倚在瓦片上，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，“只是暗街的小妖灵力驳杂，长期吸收它们的妖丹，对灵力的纯度有影响，你就不怕走火入魔？”
符一抬头看了她一眼，将妖丹收好：“总比卡在练气四层动弹不得强。”他知道源紫姬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，自从上次平氏老宅一别，这位源家大小姐就对他多了几分关注，既不阻挠也不亲近，像个游离在外的旁观者。
源紫姬轻哼一声，从屋顶跃下，落在他面前：“我父亲说，你最近常去平氏的旧仓库？”她打量着符一腰间的令牌，那是平清盛给他的，凭此可以自由出入平氏存放古籍的仓库，“平老头把那批账本给你了？”
“只是借来看几天。”符一没有细说，他正在研究平氏祖辈留下的修炼手札，那些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不少固本培元的古法，对冲击五层很有启发。
源紫姬挑眉，转身准备离开，走到巷口时忽然停下：“下月初有场宗门试炼，参赛者最低门槛是练气五层。你最好在那之前突破，别让我失望。”说完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中。
符一望着她离去的方向，握紧了拳头。宗门试炼？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。
夜幕降临，符一回到宿舍，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。雪女正坐在桌边，借着月光翻阅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古籍，那是从平氏仓库里找到的雷法精要。“主人，您看这段，”她指着其中一页，“引雷时若配合这组手印，能让雷电之力更集中，减少对经脉的损伤。”
符一坐下，一边吃饭一边研究古籍，指尖无意识地模仿着手印的轨迹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，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雪女轻声讲解着式神与雷电之力的共鸣技巧，偶尔有晚风拂过，吹动了窗帘，也吹动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灵力气息。
“今天的进度不错，”符一合上古籍，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，“照这样下去，最多十天，一定能突破练气五层。”
雪女笑着点头，给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：“我就知道主人一定可以的。”
远处的钟楼上，源紫姬站在阴影里，看着符一宿舍的灯光，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击。她派去的人说，符一每天除了修炼就是研究古籍，从未接触过任何可疑人物。“平氏的账本……还有雷法精要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眼中闪过一丝困惑，“这家伙，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夜渐深，符一的宿舍依旧亮着灯，灯光下，他的身影在墙上投下专注的剪影，手中的雷符正在慢慢凝聚出更精纯的光芒，距离练气五层的壁垒，越来越近了。